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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富何求(5)+番外

“可这事分明是您吩咐的,怎地回来之后便不待见下官了。”

宁初二听后只觉一阵双眼发黑。

“我让你喊一嗓子,是为了让你引了他的注意,轻声将人请过来。不是闹的众人皆知的...”

解释到最后,宁大人自己都放弃了。

因为冬官又小声说了句。

“那您摔的时候,连大人不是还扔了几个铜子的嘛,也不算一分钱也没讹着啊。而且后来,动手打人的分明是您...”

“春官,今天你来执笔!”

宁初二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,径自拿着乌纱帽上了观星台。

她实是想寻个错处把冬官给革职了的。

昨天那“一嗓子”,引来了多少朝中同僚的侧目。

连十九单手撩了帘子,脸上还带着将醒未醒的困倦,却是习惯性的丢了几枚铜子在地上。

好端端的借故叙旧,就这么生生被当成了拦路讨饭。

她当时心无杂念的只求速死,刚巧在轿帘扬起时看到了他手中铜印黄绶的官印。

近在咫尺的距离,不抢都对不起自己丢出去的脸了。

于是果断伸手,拉扯,用力一拽。

结果。

“宁大人,你方才是打我了吧?”

连十九面上的表情极其愕然,引得一众朝臣都看了过来。

“我,我没有。”

她发誓,她真的只是拉了一把。

“那宁大人的意思,是本官在冤枉你么?”

“下官,也不是这个意思...”

宁初二急得冷汗直冒,待要解释,便看见冬官火急火燎的冲上前来。

“大人不是说想讹钱吗?怎么能动手打人呢?!”

“我没...”

“可是连大人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呢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怎么能做这样的事?”

从头至尾,连十九都只说了两句话,但是宁初二却几欲被在朝朝臣斥责的目光吞没。

之后的事情,因着不好耽误了应卯的时辰,倒是没再出什么乱子。

宁初二除了收获了朝臣们一众鄙夷的眼神,便是被监正大人拎着耳朵骂了一通。

“活腻歪了是不是?尚书大人的嫡子你也敢打?就算你妹妹同他和离了,那也都是两厢情愿的事,都过去一年了,你这又抽的是哪门子的疯?”

朝臣们喜欢用出身和家世去衡量一个婚姻的价值,连十九娶宁初二,无疑是没有任何好处捞的。

所以当她离开连府时,许多人都很笃定的认为,是连小爷厌倦这个小门小户的‘贫妻’。

“大人,下官真的没有...”

“你给我闭嘴!还是想想怎么去跟连大人赔罪吧。”

说完了这句话,监正大人就拂袖而去了。

徒留下宁初二一个人,百口莫辩。

观星台上的风,吹的有些大了。

宁初二紧了紧身上的官袍,随手拿了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。

“还愣在这儿做什么,还不赶紧送药去?”

耳边,似乎又响起了刘监正低哑的咆哮。

她不甚痛快的翻了个白眼,喃喃自语。

“送什么送?他是纸做的,我是屎做的不成?轻轻碰一下就说我打他了,没这么冤屈人的。”

“你再说一遍?你现下是要造反了不成?!!!”

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,宁初二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“您,您什么时候爬上来的?”

...观星台,可不矮呢。

宁初二是背着刘监正从观星台上下来的,九十九层石阶,累的两人都上气不接下气。

但是刘监正尚且能厚颜无耻的拄着拐棍回里间歇着,宁初二就没那么幸运了。

“白色这瓶外敷,红色这瓶内服。麻利点给人送过去,还有脸上的笑扯大一点,没让你哭,是笑。笑懂吗?”

“...懂。”

☆、第五章 往...哪擦?

户部的衙门,离钦天监有些距离。

宁初二咧着大嘴走了一路,门牙都块冻掉了。

门口传信的小官瞪着眼珠瞅了她半晌,特意找了懂医术的人为她号了个脉,才将信将疑的将人让进去了。

整个过程,宁初二都表现的满配合。

毕竟冷不丁看见一个嘴唇发青,面目狰狞的人抱着一堆药瓶求见,是个人都会觉得需要吃药的是她。

朱漆大门,雕花回廊。

宁初二就想不明白了,同样都是衙门,凭什么只有户部侍郎的长廊上刻着小花。

及至见到拿着参茶漱口的连十九,她悟了。

只要有银子,长廊上镶金条也是没人管得着的。

“连大人,歇着呢?”

她咧着嘴上前,笑容僵硬的眼角都跟着抽抽。

连十九似乎早料到她会来,眼睛一眨算是打过招呼了。转脸翻着桌上的文书,挺日理万机的样子。

宁初二用手拍了拍冻僵的脸,尽量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似的走过去。

“昨日的事,是下官不对。今日特意拿了些药膏,给大人赔罪。”

连十九的视线在药瓶上一扫而过。

“你要帮我擦吗?”

什么?

“不是来帮我擦药的吗?”

“...额。”

宁初二愣愣的点头。

如果,真的有伤口的话...

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,连大人径自掀开衣袖露出手臂。

“那便擦吧。”

连十九是大家公子,平日出门不是小轿就是马车,骑马的次数寥寥可数。

所以小臂虽然精壮,却显得比旁人白皙的多。

宁初二傻子似的矗在一旁,半天没有动作。

“往...哪擦?”

这上面干净的连颗红点都没有,也亏的他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打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