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炮灰恃强行凶[穿书](135)
他虚弱的笑非常标准:“虽然这个人想杀我,但那一下他还没有下死手,不过这地方倒是又冷又湿。”
谢玉折一边从芥子袋取出和师尊衣饰颜色相配的绸缎,为他轻轻蒙上眼,一边用灵力温暖柳闲的整个身体。他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冷硬的骷髅椅子上,小心翼翼地盖在柳闲身上,深呼吸了好几次。
“师尊,您先好好休息,我都知道了。”
这个看着就倒胃口的人折辱柳闲,还想要杀了柳闲,他都看到了。
谢玉折此刻竟然有了些莫名其妙的底气,就好像他能料理这把锁,料理那个人似的。
柳闲见他还乖乖地替自己掖好被角,再看看近处谢衣臭到能变成碳的脸,在两人都不可置信的眼神下,手掌微微一动,手腕脚踝的锁链都轻巧地打开了。
他裹着被子,左滚滚右滚滚把自己裹成一个春卷,半点都不像是一个要被谁杀了的人。
“还是这里面暖和。”他止不住地咯咯笑,抬手一拍谢玉折脑门,撇撇嘴说:
“可他动动手指就能把你头砍了,你还有心思给我盖被子。”
谢玉折看着他的眼神也一滞,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:“我……”
他完全没有反驳的底气。
因为他的确是把旁边那个人当空气了啊。
而谢衣此时也不再僵硬,他勃然盛怒,身上泛起压制力极强的神光!他想冲去柳闲身旁却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,柳闲和他之间隔着一条银白的光幕,他手上无论怎么行动都无法再操控柳闲的身体。
他问:“你破了锁,还压制了我。怎么可能?”
方才他当然不是傻愣愣地立在一旁看两人……谈情说爱,只是他正要动手除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碍眼鬼时,他就动不了了。
他只能立在原地,痛苦到浑身青筋暴起也无法挣脱将他定身的压制,直到现在才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能力。
压制他的那股力量非常特别,不像是柳闲,却又不可能不是柳闲。
“仙尊,你亲手把能控制我的那一盏灯毁掉了,自然失去了控制我的能力,”
柳闲用和他之前相同的句式诚恳答道:“当然,其实有它你也控制不了我。”
这人不是喜欢偷看我吗,怎么没看到我从春山寺出来那时候的炫酷模样?那群人用来镇我的东西能要了所谓仙人十条命,可这个人竟然只把小时候和朋友过家家的玩具拿出来,就想把我锁住了。
柳闲话说得狂妄又自大,他嫌弃地“噫”了一声,不可置信地捂嘴道:“等人无聊,我就想和你聊聊。可你竟然要我、要我和你……”
莫名其妙地,他侧头盯了眼一旁满脸关切的谢玉折,咬咬唇耸耸肩,竟然没再说下去。
谢玉折的眼眶仍是红的,泪眼汪汪地看着他。他什么都没问可那副表情又像含着千言万语,殊不知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出指甲印了。
谢衣瞥了眼碎一地的锁链,冷笑道:“原来你一直在同我做戏。”
柳闲反问:“难道你不是吗?”
“我的确在演,可刚才你动不了并不是因为我。”
见谢衣没有回音,柳闲侧头看着自己身旁的青年,目光里多了几分探寻的意味。
方才进殿的那几瞬,谢玉折身上的灵力变了。
那不是该属于一个筑基修士的灵力。
“他?”谢衣紧皱着眉,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。他的行动受限,的确是从这个碍事鬼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的……
“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?”他手指着谢玉折,瞳孔却大张地盯着柳闲,质问他:“你怕他被我杀死,所以又帮他了?”
柳闲正要否认,却又被谢衣的连声质问打断:“你不是对谁都能发善心吗?我不一样吗?”
“他和我那么像,你帮了他,却选择杀了我……不对,不对。”
谢衣抱着自己的头不停摇晃,企图找出他和谢玉折之间的差别,良久之后他终于停下了疯癫的动作,双目猩红地连连点着头,他指着两人恍然大悟道:
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。”
“因为他曾经也是个瞎子,让你觉得同病相怜了,是吗?”
他笑得恶毒,拿起刀就想往自己眼睛上戳:“我要是瞎了,你也会这样怜惜我吗?”
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疯子。这人癫狂到连和谢玉折有五分相似的俊俏的脸都逊色了半分,连面部表情无法自控的精神病真让人避之不及。
柳闲隐了隐自己满脸的嫌弃,毫无波澜道:“你大可以试试。”
谢衣手上毫不犹豫地一用力,刀就戳进了左眼睛里,他咧嘴问:“弟子试了,然后呢?”
柳闲指着自己的左眼示意,看着那人哗哗流血的眼眶,非常恐慌地张大张着嘴,而后又迅速收起了浮夸的表情,很看热闹不怕事大地问谢衣:“然后?”
他满眼都是因人顺从而来的满意,抬手时地上锁链的铁屑也聚拢浮了起来,在空气中熔化成透亮的赤色,而后竟然缓缓凝成一把剑!
他对谢玉折说:“他的真身虽为仙,可在你眼前的不过只是个坏了眼睛的分影;你虽是筑基小修,但此时你实力暴涨,已经有了和他一战的能力。”
一把粗糙的铁剑在他手中熠熠生辉,柳闲把这把剑丢给谢玉折,笑着示意道:
“爱徒,练了这么多天,也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了。”
“弟子明白。”
谢玉折稳稳接过那把剑,并未多言,只朝谢衣微微拱手一礼,而后不得回应就已经行动了起来,像是已经想象了无数次这个画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