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兄死后,我娶了他的白月光(94)
我第一次体会到有口难言,也不是很明白为何突然谈到了我的后宫之事。
“陛下昏过去的这些时日,阳君那丫头也几次三番和我讲,晏将军对陛下可是一往情深,比帝君好上许多。”
我想扶额,却又发现自己手不能动,一时有些痛苦:“何以见得?”
“那丫头翻到了将军给陛下的信,可谓是情深意切,情根深种。”
哪儿门子的“情根深种”?!又哪里可见情深意切了?
晏修除了例行公事给我禀报边关安稳,又没给我写什么招我由房与子同袍,更未曾说什么心之忧矣,之子无裳!
荒谬!
“还有,听闻从前将军与陛下......同榻而眠,只是后来帝君横叉一脚,横刀夺爱,将军这才心灰意冷远走边关......”
我几乎要气笑了:“你听谁说的?!”
圣手瞥我一眼,说的煞有其事,“民间话本子。”
“......”
“草民原也不信,”他补充道,“霍小子也对阳君说,将军对陛下,可谓言听计从。”
“......”
好一个霍闻,竟将宫中秘事转头就说给了自己爱妻,他爱妻还弄得阖宫皆知。
“绝无此事。”我喉咙上下艰难滚动,矢口否认。
晏修他......
罢了。
还好这人没回来。
“陛下,药浴备好了。”有人来报。
我微微一愣:“药浴?”
“陛下忘了?方才草民与你说过的,每日都得辅以药浴,方才好得快些。”
“......”
我还未开口,便听见一声:“本君来。”
顾行秋轻步走上前,我眉头略微一拧,不是很舒服,转向一旁道:“宫三,抱我起来。”
“陛下,让臣来。”他止住一旁宫三上前的动作,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柔,却隐隐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“退下。”他侧头看宫三。
宫三眼中闪过一丝忿忿,正欲开口,又有些迟疑地看我,显然有些无措,在等我开口。
“宫三,”我轻声唤他,“快些。”
“他伺候不惯这些贴身之事,恐会加重伤势,圣手,你说呢?”
“这......”崔老看看顾行秋又瞅了瞅我,一脸纠结的点头,“这确实有点儿,毕竟这些天都是帝君照顾陛下,自然轻车熟路一些。”
我心里微微一紧,有些不自在。
“再有,陛下腹部伤口还未完全愈合,自然得万分小心。”
这下宫三不敢动了。
毕竟他杀人惯了,上手的力道还真说不准。
我轻轻叹了口气,又十分后悔当初没有多收几个眼明心细之人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劳烦摄政王了。”我微微颔首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。
顾行秋明显一顿,脸上似闪过一丝失落和难过。
他低垂着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,仿佛隐藏了他所有的情绪,有一瞬间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但最终又没有。
我微微移开视线,见他走上前来,蹲下身子,双手轻轻托住我的腰,慢慢将我抱起。
顾行秋的动作很稳,又很轻柔,仿佛生怕弄疼了我。
我靠在他的胸口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莫名有些神伤起来。
“疼么?”他低声问,温热洒在耳侧我突觉有些温存,或许是太近。
确实太近了。
我侧过头,闭上眼不去看他,也未曾答话。
一路无言。
他抱着我来到偏殿,层层帷帐掩映下,隐约可见水汽氤氲。
我突然有些没来由的怨天尤人起来。
便是最简单的沐浴,如今也不得不依靠他,而我不久前似乎刚和这人决裂,发誓老死不相往来。
可受制于人,竟连这个都不遂人愿。
偏殿那处......曾被我引进来一眼温泉。
如今那儿摆放着一个宽大的木桶,里面散发着淡淡的药香,想必便是崔老所说“药浴”。
他轻轻将我放在温泉那方小榻上,我有些愣神,我和他第一次欢好后,似乎也是在这儿,只是那时是我抱着他。
如今时移世易,风水轮流转,伤的人倒又成了我。
“陛下会好的......”顾行秋突然开口,“臣会陪着陛下。”
“......”我喉间有些窒涩,没有说话。
顾行秋却似乎也没想等什么答案,少顷我便察觉他气息靠近,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衣带上。
“......让旁人来!”我突然大声道,随即有些狼狈的移开眼。
身下手一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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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赠一二三......总之好几百字
【注:以下情节与正文无关。时间点是熹元五年秋天很平常的一个晚上。(没有决裂之前)】
月光如丝如缕,透过半开的窗棂,柔和地洒落在榻上,斑驳的光影在静谧的夜晚跳跃,为这幽暗下平添几分颜色。
萧珏轻轻地伸出手,试图遮挡住眼前刺目的烛光,双眼微微眯起,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意:“你……”
他此时双眸微闭,周身上下皆透着一丝惫懒:“顾行秋......”
话语未尽,突然侧头急促地喘了喘,无法再继续。
顾行秋目光炙热,轻轻拉下萧珏的手,十指交缠,紧紧地扣在一起,深深凝视着萧珏那微蹙的眉宇,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尽收眼底。
突然萧珏察觉腕上一凉,微闭的眼眸睁开些许,见顾行秋手指修长而有力,却又轻轻地、无比坚定地束缚住自己的双手。
用的还是他方才解下的腰带,上面的珠坠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。而始作俑者此时聚精会神,正用它将自己双手绑起来,缓缓压向头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