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宠婢(49)+番外
时尘安却误解了小郑的意思,她怔愣了会儿,声音更是低落:“原来就连这件事也是骗我的。”
小郑看她心情不佳,忙道:“我并非是陛下骗你的意思,不过是觉得陛下就要册封你,也该册你为妃嫔,而不是公主。”
时尘安瞪大了眼睛:“我是宫女,怎么做陛下的妃嫔?”
小郑笑道:“怎么就做不了了?若你能好好笼络住陛下的心,就是皇贵妃也做得,大周自立朝来也是有这样的例子。”
原来还真有皇帝会看上出身卑微的宫女,时尘安却不安了:“若我不情愿呢?陛下也会胁迫我吗?”
小郑不解道:“你怎么会有不情愿?好容易得到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,你需得牢牢抓住才是。趁着陛下后宫空虚,对你也还有心,你赶紧养好身子,给陛下诞下个皇子,如此任他往后进来什么女人,你的位置都稳了,前程少不了。”
小郑告诉了时尘安好些邀宠争宠的手段,着实让时尘安大开眼界。
小郑教她:“你呢,最吸引皇上的就是你干净,因此那些妖妖娆娆的手段咱不用做,你只要继续单纯着,但不能只是单纯,还要不经意地勾着陛下,露出欲的一面。”
深宫里果然只有邀宠、争宠两件事,小郑是个太监,却对女人那点勾引人的手段了如指掌。
时尘安听了,微微叹气:“好像狗哦。”
小郑道:“什么?”
“费尽心机,也不过是为讨皇帝的一点喜欢,不正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吗?”时尘安有点难以接受,“不喜欢一个人,当真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?”
小郑笑了下:“你也别太犯倔,别说后宫了,算上前朝,真论起来,只有陛下是人,那些一品大员也是狗。可狗也分三六九等,也能做别的狗的主人,你作为一个宫女能有这样的机会,知足吧。”
小郑说着,想找盒胭脂给时尘安抹一抹,她昨天哭得厉害,红肿的眼皮直到今天都没有消下去,小郑只要想到她用这糟糕的面容见了皇帝,就有些头皮发麻。
但是他被时尘安坚决地拒绝了。
小郑还要再劝,靳川言回来了,时尘安仍旧是养病之人该有的邋遢模样,小郑叹叹气退了出去。
时尘安不期然靳川言竟然那么早就回来了,她原本以为他和昨晚一样会忙到接近子时呢。
她不安地看着靳川言走近,他已经换下了上朝穿的冕服,只穿一件月白的长袍,上面用银线低调地绣着团云祥龙纹。
时尘安等着靳川言和她说些什么。
她起初觉得小川那些话很莫名,想不明白为何要说给她听,但看到靳川言后她便明白了,这是在点她呢。靳川言和她不清不楚睡在一起,连小郑都以为他要临幸她,所以才巴巴地跑来劝她抓住机会。
可见,只有她一个人以为他们之间还能保持清白的关系,她当真是天真的可笑了。
现在靳川言一下朝就来见她,是要和她说什么呢?让她不要不知好歹,给脸不要脸?
靳川言开了口:“好几天没练字了,今天能把落下的进度补上吗?”
“什,什么?”已经做好要激烈抗争到底的时尘安愣住了,她呆呆地看着靳川言,“练字?”
“不然?”靳川言的目光从被她放在枕边的那本书掠过,“难道你还想逃学?”
当然不是!
时尘安是极喜欢学习的,学习能让她眼界开阔,看到不一样的世界,让她的人生变得有意义起来,因此她昨天伤心成那样,还不忘拜托小郑找本书来给她看。
她只是不曾想到靳川言竟然还愿意教她。
靳川言没有与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,更没有什么胁迫,她干干净净地坐在案桌前,认真地研墨,不远之处,还放着另一张案桌,靳川言伏案批改折子。
屋子静悄悄,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,墨香漫动。
好像这些日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他们仍旧在豹房的小屋里,她提笔练字,小川看书陪她。
几日的不安、愤怒、悲伤,就这样被这段宁静的时光治愈,时尘安的眼眶有些湿润,她低头,偷偷抹了把眼泪。
时尘安练着字,刘福全进了来回话:“陛下,西郊行宫传来了消息,太后高热不退,银姑请陛下去看一看。”
时尘安没见过这位太后,却知道自己因为太后倒过霉,也知道溪月是为了太后而背叛了靳川言,因此她不由支起了耳朵。
靳川言把批完的折子放到右手边,语气波澜不惊:“朕又不是太医,治不了病。”
刘福全为难地看了眼时尘安,有些话当着时尘安的面,他实在不好说得太过详细。
靳川言却明白了他的意思,太后是被那两个人彘吓病的,治病要治根源,银姑这是想求他把人彘给撤走呢。
靳川言于是轻笑:“她死了更好。”
刘福全便退了下去,靳川言转头看到时尘安瞪得滴溜圆的鹿眼,左右早就被她识破真面目了,靳川言也就不慌不忙了:“怎么,第一回 认识我?”
时尘安被他噎住了,她低下头继续练字。
靳川言等了会儿,没等她下句言语,再一看,见她专心致志地练着字呢,顿时被气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