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宠婢(92)+番外
时尘安又会怎么看待自己?她是善良的,就连对待发卖了自己的父母,也说不出几句狠话,只偏过头去说一句日后没有干系,她又会怎么看待涉及杀死母亲的自己?
靳川言心里的不安放到了最大,他三两步跨去,手比脚更先接近时尘安,然后不假思索地将她拽抱到了怀里。
但这还不够,远远不够,患得患失仍如同小蚁一样咬着他的骨头和心脏,他的手大力地搂着时尘安的腰,几乎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血骨之中,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勇气捧起时尘安的脸看一眼。
他害怕从时尘安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对他的厌恶与恐惧。
靳川言只能徒劳地握着时尘安的腰,弯下长弓似的腰,将下巴靠在时尘安的肩,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分明的事实,他只能徒劳地叫着时尘安的名字。
背后的惨叫声和求饶声相叠一处,此起彼伏,银姑叫时尘安名字的声音又尖又细,几乎要把靳川言的杀意从躯体里拱出来。
就在此时,一双素白的小手轻轻碰了碰靳川言的腰际。
靳川言几不可相信身上传来的触感,他怔住了,在他怔愣的短短一瞬,那双手环绕着他劲瘦的腰身,将他抱了起来。
人的体温这般清晰,靳川言再不会疑心是自己太过害怕失去时尘安因此颤声了幻觉。
他猛地将时尘安抱了起来,时尘安的绣花鞋鞋尖朝下,就这么离了地,初时因为身体骤然悬空,鞋尖还因为不安而啪嗒踢了几下,但很快她便发现靳川言双臂实在结实有力,抱她抱得很稳,因此那点不安就慢慢回落到了肚子里。
她梳好的发辫顺着她的脖颈,与她的目光一道下垂,几乎要落到靳川言的脸上,时尘安用手挑开发辫,还没等她把发辫绕回后背,她的身体又急速下落,靳川言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,低下头来与他接吻。
这个吻又急又强势,舔口允得她舌尖发麻,津水不停地往唇边流出来,又被靳川言舔了回去。
他们吻得难舍难分,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身后的惨状,蒋员在杀了太后之后,又把刀尖扎进了银姑的胸膛中,最后,他自刎而死,小小的庭院一角,一下子叠起了三具尸体。
靳川言只吩咐得白缜一句收尸,便抱着时尘安走了。
他问时尘安是怎么来的,时尘安告诉他是坐马车来的,由白缜驱车,但现在白缜要去收尸了,靳川言便笑着摸她的头:“我给你当车夫。”
时尘安的舌尖还发麻,她抵了抵唇肉,笑了一下。
两人都没有提起行宫发生的事。
时尘安是不知道该如何与靳川言提,她倚在亭柱后听了个一清二楚,知道这种事是容不得外人置喙的。
太后诚然是可怜人,但作为无辜被她生下来的靳川言更是个可怜人,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血统与爹娘,幼时过着爹不亲娘不爱的日子,长大了还要被有私心的母亲伙同私生子抢走属于他的家产,太后做得桩桩件件事,没有一件对得起他。
她要报仇,为何悄无声息给他下毒?反正他吃丹药吃得凶,毒下得隐蔽些,不容易发现。
可是她不仅没有这样做,还将气撒在无辜的稚子身上。时尘安只要想起靳川言说的那句‘我宁可被她用两碗堕胎药堕掉’就心疼得要命。
因此时尘安选择对行宫的事不置一词。
她只是在下马车的时候,拉住了靳川言的衣角,替白缜和刘福全求了个情。
靳川言灼灼目光盯着她,没说答应,也没说不答应。
他身上还留着蒋员的血。
时尘安垂眸看了眼他指尖落的血渍,忽然踮起脚吻了靳川言的唇。
金乌西坠,最后一道余晖落在砖石铺成的宫道上,把二人的影子拉得格外得长,格外得亲密无间。
靳川言松开时尘安时,有微微的喘息,他的目光贪恋地落在时尘安水润的唇瓣上,低声道:“时尘安,你是在和我撒娇吗?”
时尘安用不大自然的声音生疏地说:“我大概是在和你吹枕边风。”
靳川言轻笑了声:“枕边风可不是这个吹法。”
时尘安缓慢地眨了眨眼。
靳川言将那本春宫图又翻了出来,尽管他当时把书本扔进了香炉之中,但香炉中火本就生得不旺,再加上春宫图厚实,因此除了几页被燎开打洞外,大半本仍旧完好如初,并不耽误欣赏阅读。
当靳川言把这本春宫图拿出来,放到时尘安眼前时,时尘安骤然睁大了眼:“你怎么藏起来了?”
靳川言道:“大约是想教你该怎么吹枕头风?”
时尘安没理解。
靳川言又成了为时尘安传道授业解惑的好先生,他一本正经地道:“耳旁风有许多种吹法,你随手翻一翻,翻到哪样,我今日便教你哪样。”
时尘安迟疑地拿起春宫图翻了一翻,靳川言凑上来一看,唔,厚乳,是他喜欢的。
靳川言瞥了眼时尘安精致的侧颜,道:“这对初学者来说太困难,我们先挑简单的,深入浅出。”
他拿起图本,翻了两页,将新画递给了时尘安。
时尘安没看,只是迟疑地结果本子,问他:“你一直在钻研图本吗?”
为何翻了几页就能翻到想要的图画,他究竟是对这本书有多熟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