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宠婢(91)+番外
靳川言道:“瞧朕问的,若靳川赫是你的孩子,宁王又怎么愿意资助靳川赫谋反,把我靳家的江山拱手送与你蒋姓?”
蒋员一怔。
靳川言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太后,道:“从前朕便奇怪,何故小叔叔都不曾见过靳川赫,却偏偏待他格外亲厚,逢年过节都有丰厚的礼金相送,母后,那时候你怎么告诉朕的?你说朕是怪物,是畜生,因此不如弟弟讨喜。说时候,不懂事的时候朕当真是信了。可是等抄靳川赫的时候,朕就发现了猫腻。”
“诚然靳川赫备受宠爱,可他每年得到的赏赐,朕也都是一清二楚,因此朕奇怪得很那库房里的账为何怎么盘都盘不上。”靳川言边说,边慢条斯理地用刀锋划过蒋员的脸庞,每一刀的分寸都掌握得很好,入肉却不见骨,折磨人却不会叫人速死。
太后心疼的眼角都在抽搐。
“后来朕查了跟着靳川赫起事的叛军,发现了更离奇的事,怎么那么多人都和兖州有关啊。但朕没多想,毕竟母后入宫没几年,就到了小叔叔及冠就藩的时候,你们年龄有差,父王又待你若珍宝,实在想不到你们私下会有纠缠。因此朕只是把这批人清洗了一遍。”
“可是这件事不查清楚,朕始终心里不安,于是借着把你囚在行宫的机会,给你开了个口子,看你还会联络什么人。不过你们确实沉得住气,两年了,竟然一封信都没送过。倒是叫朕发现了原来服侍母后你的几个小太监竟然是你的男/宠。”
蒋员一怔,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后,神色里有些受不了。
靳川言嗤笑了声:“她都能与你偷/情,你还以为她能为你守贞?”
太后从前就讨厌靳川言,可现在,她对靳川言更多的是恐惧,她看了眼蒋员,道:“你究竟要说什么?”
靳川言道:“别急啊,母后,慢慢听朕说完。那时候朕就有了个猜想,没办法,母后对待朕与靳川赫实在太过天差地别,朕不相信同样是父皇的孩子,却因为生的时机不同,就要遭受如此不同的待遇,因此朕就在猜,会不会靳川赫根本不是父皇的孩子。”
太后的眼眶在剧烈抖动。
“可惜靳川赫已被朕挫骨扬灰了,连滴血都取不到了,没办法,只好先勉为其难地养着你了,把人彘送来的时候,朕当真以为能把你吓疯,让你说出真相。但当真是亏心事做多了,你竟然没有疯。”
“不过也没关系,你的情夫很快就送项上人头来了。”
太后的手慢慢攒紧。
靳川言道:“瞧朕这记性,都忘了告诉你了,你的前夫和你的小情郎谋逆失败,都被朕的手下给逮了,择日枭首。”
太后眼皮上翻,差点晕过去。
蒋员脱水咸鱼一样徒劳地蹦着:“王莺莺,你跟我说清楚,靳川赫究竟是谁的孩子?你和宁王合起伙来骗我,是不是?你骗我?”
宁王是藩王,有钱却没有权,蒋员是兖州豪绅,有钱没有权却有人,他与许多兖州籍的官员的家人都有交际,逢年过节丰厚的节礼从来没有断过。
在靳川言挑明之前,蒋员一直觉得二十年前,他身为区区百姓竟然还能与做了皇后的王莺莺重逢,是他和王莺莺命里不该断掉这姻缘,是他蒋员就该做太上皇。
可现在,一场大梦被敲醒,他被昔日的爱人算计得把九族身价性命都要丢掉,蒋员只觉得浑身血冷。
蒋员看不到太后哭泣的脸,也听不到她一遍遍说‘可是蒋郎我是爱你的,我只爱过你,和宁王那只是为了报复!’,他只是麻木着问:“王莺莺,你告诉我,靳川赫究竟是谁的孩子?”
太后始终没有回答,但蒋员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靳川言把刀递给了蒋员:“去吧。”
他拍了拍蒋员的肩膀,随意地像是在使唤刚被他驯好的狗。
第51章
太后肩上中了一刀, 心理上又得了晴天霹雳的一击,眼见的昔日情郎握着靳川言递过来的刀,步步向她走来, 那眼里露着真真切切对她的恨意时, 太后一时之间竟然哀莫大于心死,梗着脖子等死也不想挣扎一分。
这倒是把银姑急坏了,可是她同样拖不起太后, 正在走投无路之际,她眼尖, 忽然瞧见那亭子后头竟然掩了半扇春裙。
银姑电光火石之间, 张嘴求助:“时姑娘救命!”
原本抱臂准备看狗咬狗好戏的靳川言笑容骤收, 他猛地回头, 也看到了那半扇春裙。
靳川言没有丝毫犹豫, 即刻走去, 脚步迈得又大又快,好像只要稍迟一步,时尘安就会如流沙般从他指间泄走。
靳川言有意拿他的身世向时尘安卖可怜, 但那也要在尘埃落定之后,他会在一个春雨淅淅沥沥的夜晚,合抱着时尘安共卧在床帐里,用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落寞嗓音, 将此事娓娓与她道来。
太后当然也要死, 只是在他的故事里, 太后会在对质后, 被失心疯的蒋员拿刀砍死。
时尘安永远都不会知道是他故意怂恿了蒋员去杀死自己的生身母亲, 在他的故事里,靳川言将会清清白白若濯水青莲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般, 让她亲眼看到他所有的狰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