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娇娇(98)+番外
林如昭用手指点住他的唇:“不,你这样很好,我很满意。”
两人携手去了太子府。
林家这些日子也出了大事,亦是上京的风云话题,女客们看到林如昭来,都有些好奇。
只是眼见她怀着孕, 还是那副青春明媚的样子,那好奇心就淡了。
说白了,时人对家私好奇,说到底都是想见旁人落魄,可是林如昭不仅没有因此被影响半分, 反而在武安侯府的悉心照料下,如此鲜活动人, 倒衬得她们这些太平家眷憔悴不堪, 因此都没脸去讨没趣。
林如昭安然入席,等着秦月来寻她。
果然, 林如昭茶还没喝两口,秦月便风风火火地来了, 她原是太子妃备选之一,如今却被人以不正当的手段挤走了位置,倒也不见任何的失落,反而兴致勃勃地挽着林如昭的手。
“昭昭,我同你说,杜弄玉的胆子忒大了些。”
林如昭这才想起来,那日她和陆劲是早退了席的,但是秦月是全程参加了下来,因此很多大家都讳莫如深的细节,她作为见证者是一清二楚的。
杜弄玉确实胆子很大。
七夕乞巧,皇后借着这个机会让贵女们在未央宫散开,各自活动,目的是为了让太子私下细细相看。
这原本没什么,料想都是高门贵女,天家贵胄,当恪守礼数,万不可逾越半分。
但杜弄玉许是被安庆候夫人逼急了,拼着清白不要,与太子自荐了枕席。
两人当夜在偏殿有了首尾,当皇后察觉不对,命人找寻时刚好将衣衫不整的杜弄玉从太子床榻上揪了下来。
床榻之上搁置的元帕还有刺目的红。
皇后当场气得凤仪不再,意图甩杜弄玉一个耳光,却被太子拦了下来。
“杜弄玉娴熟温婉,有咏絮之才,堪为太子妃。”
太子擒着皇后的手腕,冷冷地抛下了这样一句话。
秦月交代完她所知的细节,桌上的瓜子皮都堆成了小山,林如昭苦思冥想:“杜弄玉与太子是旧相识吗?”
秦月道:“太子的骑射是安庆侯教授的,但杜弄玉可不必我们,时常还出府逛街游玩,她可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太子又很少参加我们的宴游,在乞巧那日之前,我也不曾听说过二人认识。”
她有些同情地看向了林如昭:“我爹是个纯臣,谁做太子对他都没有影响,更何况还只是个太子妃,倒是你,昭昭,现在武安侯是东宫的人,偏偏杜弄玉又做了太子妃,现在她可是压过你一头了。”
林如昭一愣。
自接到请帖起,林如昭至多觉得杜弄玉忽然成了太子妃,有些意外之外,她的心思可是一点都没有往这个方向转过,如今乍听秦月这般说,还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杜弄玉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秦月探究地看着她:“你与她几时冰释前嫌了?”
林如昭淡道:“原本就没有什么嫌隙,只是一些好事之徒瞎起哄罢了。”
两人正头靠头,聚在一块说悄悄话,太子那边便派人来寻林如昭。
原来婚典是有闹洞房的习俗,男方若是为女方着想,会事先安排一些成了亲,家庭和满的夫人去婚房陪着新娘,让新娘不必那般不安,现在太子着人来请她,就是想让她去陪着杜弄玉。
当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,秦月朝林如昭努努嘴,林如昭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找个借口拒绝了,但林如昭想了想,终究还是去了。
杜弄玉虽是太子妃,但太子与太子妃终究不是寻常夫妻,不能同住一个院落。太子虽拿出了最靠近他的院落给杜弄玉住着,终究也是离着距离,隔着院墙,瞧着总觉得两人刚成亲,中间便竖起了厚重的隔膜。
林如昭在外头看了会儿,想她终究还是被陆劲惯坏了。
别说是分开住两个院落了,就是分开睡两个床榻陆劲都不会肯,因此现在林如昭看到太子府如此布局,哪怕早知道规矩历来如此,心里也觉得别扭。
不日日同床共枕,算什么夫妻。
她跟着带路的宫人走进了布置得喜庆的婚房,杜弄玉已遮着盖头坐在帷帐之下,等太子过来继续完成典仪了。
除此之外,婚房内只有喜娘与陪嫁丫鬟,竟然除了林如昭外,没有其他过来闹洞房的夫人。
林如昭有些尴尬,她与杜弄玉本就没有什么交情,只她一人也不知跟杜弄玉说什么,只能无所事事地站着。
倒是丫鬟见她进了,低头在杜弄玉耳侧禀报了声,盈盈烛火下,杜弄玉微转了头,让林如昭总觉得她想看清自己。
“林如昭?”
林如昭道:“太子妃,是臣妇。”
杜弄玉一时之间没有说话,似乎也没有适应当下身份转变。
倒是她的陪嫁丫鬟,想起自家主子与林如昭争了这些年,有时胜,有时败,前几个月又因林如昭的事,被卷进纷争中,遭到好一阵的冷嘲热讽,当下见林如昭需在里杜弄玉面前低声下去,很觉得扬眉吐气,冷哼了声。
那细微的声响夹在蜡烛中的哔剥声中,其实并不明显,但擅琴的人总是耳聪目明的,杜弄玉将她斥退了出来。
林如昭没见过这样的杜弄玉,便也没有出声。
杜弄玉笑了下:“我出阁前,父亲特意和我促膝长谈一夜,告诉我,嫁太子与嫁皇帝无异,夫妻之前先是君臣,需收起小女儿的任性,事事揣测太子心意,以太子心意行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