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疯!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(124)
菩然心头一跳,急忙道:“他们不会!我提防着,别让他们阻挡了大人所谋就是,若是没了百金匠铺,大人便与盛乐断了联系了。”
郎琢坐得腿有些发麻,起身抖了抖,说:“他们是你在管,个中取舍你自己看着办,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。”
菩然点了点头,敛着的目光里似乎藏着了些什么,见郎琢起身,她也跟着起来,只是起得急了,腿下的软垫被她带歪。
她想了良久,才道:“盛乐王派人送了信来,说想邀请大人去宝定同他一见。”
郎琢眉头一蹙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菩然低声道:“信是半个月前收到的。”
她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向郎琢,麻黄的皮纸上圈圈道道写的是盛乐的字。
郎琢对这些文字并不陌生,直接从信封内掏出信纸抖开来读,只是目光落在“宝定”两个字上时,神色有些许不安。
想着太子那边已经从宝定返回,神思又明朗的三分。
他将信读完,走到香炉旁,揭开盖子,连同信封一起丢进了香炉里。
菩然试探着问:“大人要去见他吗?”
郎琢缓缓的盖上香炉,侧过身来淡淡的道:“拓跋琅既然有胆识跑到宝定,那就请他到京师来与我见面。”
菩然抿嘴一乐,“那他怕是不敢来。”
郎琢很确信,说:“他怎么不敢来?他有胆和乐平王勾结,觊觎着大靖的天下,若连京师都不敢来,那我只能低眼看他了。”
菩然道:“那我这就去传信。”
本来还有些不敢将信给郎琢看,如今看他信誓旦旦,才知自己多虑了。
郎琢转身走向案前,道:“你备笔墨,我亲自写。”
“是!”
菩然很快取来纸笔,在郎琢眼前铺开。
郎琢提笔沾墨,清冷的长眉微微一蹙,稍一思忖,便落笔纸上。
不赘多言,只邀请盛乐王拓跋琅来京一叙。
郎琢将信写好,从案头拾起将未干的墨迹轻轻吹了吹才交给了菩然,说:“你今晚就送出去。”
“好。”
菩然收了信离去,郎琢晚膳吃得不多,看见案头的茶点正要拿起一枚尝一尝,斡风便匆匆追了上来:“大人,大人!”
郎琢一惊,“什么事这么慌张?”
斡风不断抚着胸口顺气,磕磕绊绊的说:“是二姑娘、徐、二姑娘,在楼下说要找您!”
当一声,郎琢手上的茶点掉落在碟内,整个人如同雷霆击中一般,霎时僵硬。
若是在醉仙楼门前,阁楼的窗前就能看见。
好半晌之后,郎琢才想起这茬,起身急急走到窗前,低首向下看去。
楼下果然停着一辆土灰的马车,而车前站着的人也正抬头向上看,目光所触的一瞬,郎琢脑海中只冒出一个念头——不可能!
太子到宝定后和北笙一起启程回京的,他今早才接到的信,信上明明说还有八九日才能到京城。
可眼下那个身着一袭黛绿色氅衣的女子就站在楼下,她是一个人飞回来的吗?
光阴幽暗,他看不清对方是何种神色,只盯着他的目光不曾转移,眼皮都不曾眨一下。
那一刻,郎琢心头觉得悚然。
她看上去分明是那么的平和,而他却透过她那双明亮的眸子窥见了里面隐藏着的狂怒的波涛。
第106章 请帮我们一个忙
北笙抬头默然看着郎琢,她顾不上自己风尘仆仆,发髻松弛,衣衫脏污。
只想问郎琢一句为什么,为什么要将自己往太子身边推。
自己的命运为何他要拿捏,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!
而楼上的人只惊疑了一瞬后,变得如庙里神像般旷远祥和,高高在上的姿态如仙人临世,不占半点凡尘。
北笙突然发觉自己来错了,他是在故意报复自己,自己又为何来求个为什么呢?
藏在氅衣下的手攥得生疼,便渐渐松开了。
有那么一瞬,她想通了。
不就是不想进宫么,不管郎琢怎么推泼助澜,她有一百种法可以不进宫。
下毒让自己生病,敲断腿让自己变瘸,不说参加不了太子妃遴选,就是南音都会对她和善三分。
一切都迎刃而解,又何苦去费心思再汲汲营营。
脏污的氅衣被秋风吹起,北笙打了个冷战,转身踩着脚凳钻进了马车里。
只是很快,斡风追了过来,隔着车帘,斡风拱手道:“徐二姑娘等等,我们大人请姑娘到府上一叙。”
北笙掀起车帘,朝醉仙楼看去。
郎琢从醉仙楼漫步出来,朝另一侧的马车走去。
他今日倒与往日不同,竟是一袭亮眼的雪青色长衣,水红色的披风,颇有风流之姿。
再一转眸,雍容艳丽、态浓意远的菩然伫立在门口相送。
秋意凉爽,众人都已填衣,菩然姑娘却是澹澹衫儿薄薄罗,一双淑媚含笑的眼一直注视着郎琢离去的背影。
郎琢却未回首,登上马车就扬长而走。
北笙的车也掉了个头,随后跟上。
她的一双眼眸却未从菩然的身上离开,或许是盯得久了,菩然察觉了异样,她的目光随着郎琢车马的移动也轻轻转了过来,与北笙对上。
那一瞬,菩然脸上的笑荡然无存。
随着车马走远,北笙收回目光,放下了车帘。
幽暗的长街上,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徐徐而行,车后的醉仙楼传来些许嘈杂外,长街上只听到哒哒马蹄声和车轴转动的声音。
车马停在了郎府后门,郎琢率先下了马车,又转头看向车后的马车,北笙也正踩着脚凳从车上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