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疯!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(189)
北笙却不敢再笑了,紧抿着唇,靠在郎琢的臂弯里当一个乖觉的哑巴。
想起从前到今日的种种,郎琢很好奇北笙为何会对萧翊有这般滔天的恨意,低头想问时,却见怀里的人已经有了微微的鼾声。
北笙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,从汝宁被萧翊的人掳到宝定,连续迷昏又弄醒,弄醒又迷昏,身心折磨得不成样子。
刚才一碗暖粥喂进了腹中,又有温暖的怀抱可依靠,北笙早就支撑不住了。
即便伤口疼得让人神思混乱,也无法阻挡汹涌来袭的倦意。
夜色已深,烛光摇曳。
郎琢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微微蹙眉,万千情绪都积压在心头,却又不敢宣泄,小心翼翼的吻落到她的鼻尖,便将人捞起抱到了床上。
将人放在床榻里侧,自己也脱掉外衣躺到北笙身边,无比心安的阖上眼眸。
天色蒙蒙时,北笙察觉到了旁侧躺着的人,她一抬臂便搭在他的胸膛。
依偎着,又安然入睡。
郎琢醒了,他今日还要再见拓跋琅,不得不早起。
他侧身枕着手臂,凝视着她细长的眼睫,突然觉得好玩,抬手轻轻的抚弄了一下。
许是被他弄痒了,北笙揉了一下眼睛,偏脸了头去。
郎琢一笑,直起身在她额头一吻,才下床穿衣。
从房内出来,顺手将门扉阖上。
斡风和青阳已经等在了门外,郎琢对他们道:“今日斡风留下,看着这里,青阳随我去见拓跋琅。”
两人应了声,青阳便随着郎琢下了楼。
然而,出来时,舒棠已经拿着郎琢的厚氅在马车边上等着了。
郎琢脸色一紧,舒棠却一脸甜甜的笑,亲手将厚氅披上郎琢的肩头,很轻柔的系好带子。
眼眸时不时看一下郎琢,像两汪泉水。
青阳看着发憷,好像劝劝舒棠不要费这么多功夫,大人是不会看上你的。
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多事,很多人就是固执不听劝的,直到撞了南墙才能回头。
别说才跟了大人才一天的舒棠,就是替大人办事多年的菩然,风骚无人能敌,可大人哪只眼睛瞧上她了?
不过,大人的心思怪,也怨不得这些温柔似水的女子了。
替郎琢整理好了氅衣,舒棠顺势挽了郎琢的手臂,却压着声道:“大人勿怪,这里有盛乐王的耳目,奴婢不得不如此。”
郎琢一笑,却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臂下抽离,道:“你昨夜辛苦了,今日就在驿馆安歇,等我回来。”
声音很大,又有几许轻佻。
郎琢戏演得不错,青阳忍着笑,看郎琢上了马车,他才跨上了马背。
车马出了驿站,青阳才隔着车窗对郎琢道:“斡风同属下说了,这个舒棠不是个简单的。”
他细细将舒棠和彭崃的之间事说了一遍。
郎琢闻言,神情动都没动一下,只道:“舒棠和菩然是我从一群盛乐乞丐中亲自挑选出来的人,自然是看重了她们的不简单才录用。”
“菩然在替我做事多年,她倒还算忠心,但这个舒棠一直潜伏在盛乐,一直同菩然单线联系,骤然想和我接近,她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些。”
青阳点了点头,舒棠的意图不只是诱惑和勾引郎琢,或许还是个两头都充当好人的两面派。
青阳道:“只是现在是宝定,若舒棠还想同拓跋琅的人见面,我们也无力阻止。”
郎琢掀起窗帘,抬头望着马背上的青阳,“有什么可阻止的,即便没有舒棠,我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拓跋琅的监视之下。”
昨夜他去找萧翊,抱着北笙从萧翊处出来的消息只怕早就传进了拓跋琅的耳朵。
或许萧翊还故意将他们之间的对话说给了拓跋琅听。
他已经没有秘密可言。
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拓跋琅答应和亲,他才能从中成事。
青阳却是一脸懵懂,“既然无力阻止,那大人为何还将斡风留下盯梢她?”
郎琢冷目垂了下来,“我留下斡风是为了她吗?”
青阳这才恍然大悟,不是为了盯梢舒棠,而是照顾徐二姑娘。
第163章 拔本塞源
拓跋琅一遭就等着郎琢了。
府宅之大,三五步间便是一岗哨,昨日岗哨的刀还在鞘内,今日却已不见刀鞘,森然的锋光便明晃晃就悬在岗哨的腰间。
郎琢被人引得往内,直到正厅才停下。
里面不止有拓跋琅,还有萧翊,还有宝定知州庞钧,各个都目光森森看着郎琢从外走来。
青阳被人拦在外,只放了郎琢一人进去。
昨夜郎琢抱起徐北笙一走,萧翊后脚便叫来了知州庞钧,两人一同去找了拓跋琅。
是以,半夜下帖,让郎琢务必一早再来一趟拓跋府。
见到郎琢进来,拓跋琅便笑眼微眯,道:“昨夜兄长英雄救美,为弟还以为兄长坐享齐人之福,今日起不来呢。”
郎琢严谨自持,拓跋琅不清楚,但萧翊清楚。
从前,他想让郎琢为己所用时,认真观察并极力拉拢过郎琢,是以对他的秉性十分清楚。
“坐享齐人之福”这六个字能安到任何人的头上,唯独安不到郎琢的头上。
但郎琢没有反驳拓跋琅,只是微微一笑,搭手行礼,“盛乐王相邀,不敢不来。”
是“盛乐王”,并非同昨日喊的“大王”。
拓跋琅虚眯的眼眸凛冽了几分。
昨日郎琢在自己面前逢场作戏,又跑去萧翊面前表鉴对大靖的忠心,他派去的耳目也一早来报,郎琢和昨夜所救的那个女子共度一夜,将舒棠彻底晾在了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