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疯!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(197)
他握着茶盏的手也紧了几分,“倒不是本官责怪公子,本官只是想知道太子身边的近臣是如何辅佐殿下的?”
萧勖怎会听不出他话中暗藏的刺探,他并不遮掩,如实相告:“手下人一封信递到殿下眼前,殿下便立即决定要来救徐二姑娘,恰巧下官也在宫中,殿下自知无人准他出京,便悄悄让下官陪同。”
“愿想着在汝宁解救徐二姑娘,不想一打探,人已经被掳去了宝定,下官也担心殿下的安危,但殿下执意要来,下官也不敢不从。”
他朝郎琢拱手,“大人要怪,就怪下官吧。下官自知回京后免不了陛下的罚,倒不如大人先罚了,下官也能安心几分。”
郎琢心头冷嘲,将一切都推给太子,他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
郎琢眉头一蹙,抱怨道:“这不是责怪公子的事,本官已经差人告知殿下,徐二姑娘已经救出安然无恙,劝殿下即刻回京,殿下怎么还让公子来探望呢?殿下吃过乐平王大亏,这般时候了还不知轻重!该罚的人是殿下,本官真该一直奏折递到陛下跟前好好告告他的状,自己不知轻重,还要连累公子。”
萧勖一挑眉,眼神温和了几分,只道:“君命,臣虽不敢不从,但下官与徐二姑娘也有深情厚谊,理应前来探望。姑娘脸上带了伤,下官回京也会告知国公爷,寻遍良医尽力为姑娘医治,毕竟徐二姑娘也是殿下的心头人,未来成为国母也说不定。”
深情厚谊?殿下的心头人?未来的国母?
几句话一句比一句狠,如同刀子一样,一刀一刀往郎琢的心窝里刺。
郎琢的眉头越蹙越紧,心头的酸气如同岩浆般在翻涌。
他一声冷笑,“这里是宝定,公子这话可不敢乱说,徐二姑娘是不是殿下心头人,本官不知道,但未来国母一定是盛乐王女。盛乐王已经答应送王女拓跋珊入京参选太子妃,此事本官已经写了奏折向陛下澄明,这是两国大事,不可缪言。”
萧勖唇角微微一扬,郎琢的心思诡谲难辨,虽觉得未来国母是盛乐人不妥,但萧勖终究没说什么。
说到底,未来国母是谁,均与他无关。
只挑挑眉头,叹口气道:“太子爷若是当真,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以郎琢的心性,即便这是他算计盛乐的一环,盛乐王女当不了国母,太子心心念念的徐二姑娘,也住不进东宫了。
郎琢的眼眸沉了三分,陶土做的茶盏在手中晃了一圈,将里头尽剩的一点茶水一饮而尽,茶水都有些凉了。
他眉宇间没有一丝愧疚,反倒有些理所当然的笑意,“殿下是君,不管是娶亲还是纳妾,皆要考虑国运,哪像你我,只考虑喜欢与否。”
萧勖讶然地看向他。
一路北上,萧珣向他说了很多信任和夸耀郎琢的话,还说郎琢让徐二姑娘出宫,免了徐二姑娘在宫中受排挤委屈,等一切尘埃落定,郎琢会助他直接迎娶徐二姑娘为太子妃之类的话。
如是现在,他不知道该说郎琢奸诈呢,还是该怨太子单纯?
第170章 杀了萧勖
郎琢可是太子之师,整个朝廷上下都认为他是最清正的人。
分明只喝了一盏茶,郎琢已经不想留客了。
他道:“殿下是心怀天下之人,必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误了大事。徐二姑娘出身卑微,长于乡间,也无国母之威,配不上殿下,但因也安国公之女,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攀附的。”
萧勖听得出来,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。
但这已经没那么紧要。
他和徐北笙的之间的事,无需向外人道。
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徐北笙那句“勖公子是我徐北笙护着的人”。
还有在安国公府门外,她站在门口的石阶上,遥遥说的句“恭喜萧大人!云起翻飞之日,便是风鹏正举之时。”
隔得那么远,他却听得分明。
外头风雪甚急,摇曳的枯木快要被风吹断了。
他起身向郎琢行礼告辞,待到门口时,又停下了脚步。
转过身来,眉眼微抬,凝视着郎琢沉默了片刻,忽然问:“大人究竟是长公主什么人?”
郎琢眉目一紧,默默良久之后,他起身直视萧勖,“公子猜呢?”
萧勖唇角微扬一笑,“算了,当我没问。”
朝郎琢拱了一下手,便打开了房门,匆匆而走。
二十多年就这样过来了,那个真相好像很重要,但又没那么重要了。
往后人生已有新的道路要走,即便知道那个真相,也会成为他往前走的累赘,反倒不如不知道的好。
郎琢怔怔的,头一次心头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他辛苦求学,从汝宁走到京城,到圣上身旁侍奉,无愧于心。
唯独萧勖,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。
这根刺越来越大,裹在血肉里,再也拔不出来。
“青阳,”郎琢朝外喊了一声。
青燕本是要跟下楼送萧勖一阵的,突然听到召唤,只好让反身回来。
郎琢的面色不怎么好看,青阳进来小心的问:“大人何事?”
“杀了萧勖。”
他语气平静到像是在嘱咐青阳今晚吃什么。
青阳强压心头震惊,微微抬眸,应了“是”,便后退三步,手扶于腰间的剑上,转身出了门。
北笙在自己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后,才去找郎琢。
她心里装了太多事,怕被郎琢看出她的心绪来。
这会儿已经和缓了很多。
摆在这间房中的晚膳很丰盛,有小炒的肉,凉拌的菜,腌制的鱼,还有酒,但放在北笙眼前的只有半碗稀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