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疯!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(198)
这是她受伤以来,头一次和郎琢共进晚膳。
从北笙进门起,郎琢面上的异样就已经显露,这间房中就他们两人,北笙只觉得无比的压抑。
郎琢一直没有说话,只夹着眼前的菜来吃,盏中的酒也喝了一杯又一杯。
有那么一瞬,北笙想从这里逃离。
稀粥已经放凉透,里头的菜梗也并不软烂,她脸上的伤,并不能好好的咀嚼。
用小勺将菜梗挑出来,小心翼翼的忍着疼将那半碗喝完。
郎琢突然将自己的酒盏递了过来,笑着问:“今日出去谈了什么大生意?准备赚多少?”
她的伤还未好全,并不适合饮酒。
她见张征,也只不过是无聊之际找了一个去处,闲聊了一下明年的茶叶行情,替颜陌聊的。
只是回来时在驿馆门口碰上萧勖,聊了一阵。
即便她不说,也知道斡风将这些事都一一汇报给了郎琢。
北笙觉察到郎琢或许因此心情不好,便将酒接了过来放着未喝,轻声道:“闲聊,没谈什么大生意。”
郎琢双手扶于膝上,望着着她,语气中满是嘲讽:“徐二姑娘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是数万两银子的大生意,这次怎么没谈呢?我还说要替你庆贺一番,才摆了这么一桌。”
他也是没想到,脸上都带着这么大的伤,她还能在宝定街上抛头露面,当真以为是什么大生意才值得她走着一遭。
郎琢的目光又落到那盏未喝的酒上,“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,这杯酒喝了吧。”
从郎琢的眼眸中看出冷森,北笙心绪乱了,可她也是一个我行我素惯了,受不得委屈的人。
她一拂袖,酒盏掉在地上,咣啷一声,摔得粉碎。
北笙抬眸逼视着他,“大人有何不满就直说,别阴阳怪气的!”
脸痛张不开嘴,不然她的声音肯定会很大。
郎琢却很平静,又重新取过一只酒盏,重新倒上一盏酒,又放到北笙眼前,眼中尽是疯癫,语气却无比轻,“这是一杯祭酒,喝了吧。”
北笙心中咯噔一下,倏地站起,声音急了许多:“你杀了谁?”
郎琢淡淡笑着凝望她,“一个早就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人。”
笑得瘆人,阴森的让人后脊背发凉。
只一瞬,她就知道被郎琢所害的人是谁了。
北笙觉得自己已经被郎琢逼疯,她声嘶力竭的吼:“你疯了,他是我的救命恩人!”
喊叫得太过用力,脸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,那层膏药渐渐被晕染。
她疯了般跑了出去,厚氅未穿,冲出了驿馆,顶着鹅毛般的大雪朝宝定城门方向跑去。
他说太子就在宝定城外等他,郎琢要害他,也会朝这条路上去追。
郎琢也追了出来,拽住了她的后领,将她往驿馆里拖。
北笙蹬掉了鞋,一步一步被拽的后退,雪往她裤袜里钻,颈间也被勒得喘不上起来。
这番挣扎、扑腾,守岗站哨的兵士见了也不敢过问,纷纷低下头,没有一人敢替北笙声张。
疯癫杀人的郎琢她见过,却不曾想过这样的举动会落到自己身上。
腰间荷包里的绣花针被她摸出来抬手扎在郎琢手臂上,他才猛然停下。
郎琢吃痛后抬起头来,眼前的姑娘已经被他拽得狼狈不堪,脸上崩开的伤口,血水已经侵染了她半胸,赤脚站在雪地里怒视着他。
她的鞋子袜子散落在数米之外。
郎琢呆愣茫然,这会儿回拢了思绪,他才知道对北笙做了什么。
斡风闻讯从驿馆追出,青阳也从外头回来,此刻却都茫然的看着郎琢和北笙。
青阳猜到了几分,轻唤了一声“大人。”
但郎琢没有察觉,他整个人都麻了,这会儿除了无措的扫视自己这双刚才拖拽了北笙的手外,什么都做不了。
第171章 为何还要留下
他突然觉得只有让北笙杀了自己,北笙才能消气。
于是,手向下一垂,一把短匕便从袖中滑落到掌心里,他抬手递向北笙。
眼中的疯狂依旧炽盛,“这世上的人,我才是多余的那个,我死,一切的孽债都可以了了!”
北笙注视着那把短匕,心脏突突跳,她不敢伸手去接,即便此刻她恨极了郎琢。
郎琢却咆哮:“来啊,快给萧勖报仇!”
北笙一把打掉了那把短匕,连同鞘一起掉进了厚厚的雪地里,砸出一个凹坑。
纵然如此,北笙也不想让自己的手沾上人血。
在看到青阳回来的那刻,她心头早已松了一口气。
毕竟,杀过人的人,脸上的神色会不一样。
但青阳却很轻松平常,没有丝毫的杀气。
若不是跟在郎琢身边久了会装会演,便是真的没有杀人。
她向郎琢走近,仇恨没从她眼底深处消解,反而更甚:“若萧勖真的被害,我断然不会让你好过,我的手段你是尝过的。我这一生都在同人鱼死网破,不怕多你一个仇人!”
仇人?郎琢的眸底浮上一层戾气,杀了萧勖就成了她的仇人?
他向她靠近,眼中所有的情绪忽然都退了。倏地,一个躬身便将人打横抱起。
他力气之大,北笙死命挣扎,也没从他手上挣脱。
淌落在她衣衫上的血将郎琢的宽袍也晕染,脸上的伤已经崩裂,北笙还在不顾死活的挣扎呼喊。
“萧勖没有死,你不要命了?”郎琢大声呵斥,又朝斡风青阳喊:“都是死人吗?还不赶快去请郎中!”
青阳早就想去叫郎中了,可刚才他们二人争执地那么厉害,即便叫来郎中也无济于事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