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将军的掌上娇(重生)(76)
姑娘问起这个, 凝竹如何会知道。但见她忧心忡忡的, 杏柳只好说道:“奴婢这就去打听打听。”
约莫不到半个时辰,楚筠就见到杏柳回来了。
她面上带着几分喜色,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说道:“姑娘,今早京中就已传遍了,满月宴那日的事原来是魏卢两家的谋划,那日众人所见本就都是假的。”
这就说明,魏公子那日什么都没做, 也没对不起姑娘!
楚筠突然间听杏柳说了一大段,还有些困惑, 疑道:“当真?”
杏柳精神奕奕道:“当然是真的!皇上都下旨赐了赏,这都是那宣旨的公公在平怀侯府外高声所言, 不知有多少人都听到了呢。”
“没出一个时辰,这事就已从城南传到了巷北。那日就是逆党想要拖魏家下水的阴谋, 坏掉魏公子的名声,再坐实他之后杀人的污名,借机拿捏了军营兵马和宫中禁军,他们才好谋逆篡位呢。”
“魏公子察觉后将计就计,故意演给参宴的那几个逆党大臣看的。如今谁不知魏家忠君,为查逆党不惜自污蒙冤,大功一件。这都是皇上亲自命人传的话,谁敢有异议啊?”
杏柳正说着,又有些好奇道:“还有夸我们楚家高义的,毕竟牵连了好好一桩婚事呢。难不成那时老太爷也知情?”
当时不提,也许是怕泄露了风声?只是心疼姑娘难过了几日。
虽然楚筠与祖父没那么亲近,但也看得出祖父大概并不知情。
骤然之间发生了那么多,牵连甚广,连魏淮昭都万般谨慎,事前不敢同她多言。
楚筠心想朝廷的事还是别去深究了吧。
她道:“既然这是皇上亲口说的,哪里会有错。”
杏柳笑道:“姑娘说的对!”
朝廷的事,想深了杏柳也不懂,但不妨碍她高兴。
先不说那原本的婚事该怎么办,至少姑娘无需再受那些闲言碎语烦扰了。事实摆着呢,谁敢去质疑圣上。
凝竹泡了一壶香茶来,忍不住说她:“我看你以后若出了府,还能说书为生。”
杏柳摇头:“我要一直伺候姑娘,才不出府呢。”
“那魏,魏公子呢?”凝竹连骂了人几日,好险才改了口问道。
自顾自说了一长串,却连姑娘交代的事都忘了说。
杏柳忙道:“问了问了,说是昨夜就被皇上召入宫了。”
……
“让开,本宫要去见皇上。”皇后再一次下令,可奉命在此的侍卫们无动于衷,仿佛全然听不见。只当头的小太监笑呵呵请她回去歇着。
谁知逆党有没有清剿干净呢,皇上也是怕皇后遇了危险。
皇后被身边宫女劝回殿内,气恼之下扬手砸了一地的珠簪。
她被软禁了。
季国舅早与皇后提过,朝中有一些老臣不安分,不知从何得知,怀疑遗诏有异。因而兄长决定借他们的手搅搅浑水。
除了多番与他们作对的世家,占着紧要官职的大臣外,他们首要盯上的就是魏鳍手中的禁军。而魏鳍此人除去他长兄一家,也并无软肋。
只是皇上昨夜刚清算完瑞王逆党,这便禁了她的足。皇后猜测是兄长那边行事出了纰漏,格外心慌。
不过她这里的消息出不去,外面的各种动静倒是没有刻意瞒着她,包括圣上的传旨。
谋反失败那是必然。就那群老臣撺掇一个毛还没褪尽的瑞王,不过痴心妄想。可兄长本想趁机将魏颂等人都诬为逆党,眼下却都全然无恙,显然他们是被魏家摆了一道。
宫女们知皇后恼怒,低着头悄然收拾起一地珠翠。皇后一眼看去,落在一个砸坏了的漆黑描金木盒上。
里头是原本让人随意凑的几件首饰,好当个见面礼送给楚家那姑娘的。
她早先便与兄长说过,那楚梁易看似年老淡泊,偏又很会坏事,他们安在翰林的人屡屡被他寻到错处。既然魏家对那楚家独女也格外上心,何不借瑞王一党谋逆之机,既能将魏家拉下水,又能毁了楚梁易,一石多鸟。
皇后原本打算,找个由头将那姑娘召进宫来留上几日,兄长则派人从军营那边入手,将魏家谋逆的“证人证据”安排妥当。逼他们不得不认下。
谁想竟出了齐阳伯府那事,魏楚两家退婚。之后她那好侄儿又阴差阳错脏了魏淮昭一条命,直接将魏颂的命门捏在了手里。
被这一打乱,因而也没再顾得上楚家。
皇后不知兄长那是何情形,此时更愤于多番拉拢的平怀侯府竟早在暗中与他们作对。
枉费了她花在卢家子女及那乔穆彤身上的力气!
季国舅此时哪里顾得上皇后。
在他们眼中,只有魏颂和魏鳍才值得留意,魏淮昭不过是个狂傲无边的小子,又怎会想到竟反被他设了局。
他所有派去暗中匿藏“逆党证物”的人全都没有回来。他用的人是死士,但眼下尚不知是否有活口被擒。更不知人是不是到了皇帝的手里。
至于派去以魏淮昭性命要挟魏颂,暗中往魏府转移证据之人,支开魏鳍后安插进禁军的人手,更是全都被拿下,视同逆党一起关押进了大牢。
好在他一贯谨慎,所用人手借的也是瑞王一党的身份。只要自己不认,仅凭这些还动不到他季家筋骨。
倒是那原本死去的赵蟠,一夜之后竟活生生的出现在宫里,同赵老儿在御前指认当日是季常斐对他痛下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