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曲尺一听就急了:“哦哦,好的。”
她来不及多想,撒腿就跑,远远又飘来一句:“谢了小哥——”
货郎忽地拍了一下额头,想起来一件事情,他扯着嗓子喊道:“对了,你哥前段时间好像还救了一个姑娘,你得劝劝你哥,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,最近咱们县里不太平,唉唉,桑家二妹,你听到没?”
“……”
人跑远了,压根儿什么都没听到。
——
郑曲尺赶回家骑上马,就朝着福县跑,她自从学会了骑马,就用四条腿代替了两条腿。
等她赶到福县时,晚霞已经染红了大片城墙壁,她近来经常来往福县办事,如今对福县也算是熟悉,不像一开始一样摸不着东南西北。
她想着小妹头痛,大哥肯定带人来看病了,她先跑到一间有名的医馆询问了,但医馆的人却说没有见过一个瘸腿男子带头痛小妹来过。
这么说,她大哥根本就没来过这间医馆。
她又跑了一趟附近的这些药铺,一番询问下来,仍旧没有找到人。
她这时真有些急了。
这小妹病了,但大哥却没有跑到医馆跟药铺看病,那他去了哪里?还是说,他发生了什么意外?
她打算继续去找一找,却不料遇到一队巡查的官兵拦路,他们专门在城中拦截一些年轻女子,然后带到布告栏的位置,进行逐一对照画相排查底细。
这会儿,正好拦到了她的身上。
郑曲尺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,也知道他们是在秘密地寻找盛安公主,为了不干扰公务,她也没有什么异议,随他们走了。
反正到时候一对比画像,两张脸不一致,他们自然会放人。
她去的时候布告栏前已经排了一小队人了,她被看守着走过去安静排好队,不一会儿身后也来了人。
她以为只是简单地对比一下脸,却万万没想到,负责排查的城守张嘴就问:“姓名,年龄,户籍何地?家中有何人?”
他台上还摆放着十几册的户籍名册,想来是为了查阅对方所报内容真假,本地人都在上面,若是外地人,则要出示通关文牒与路引查明身份。
所以想乱扯或冒认,都是不可行的。
她正想回答,却忽然想到了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。
“……”
她现在不能报“桑瑄青”的名了,因为“桑瑄青”是男子,只能报“郑曲尺”这个名字,但目前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是保密状态,貌似还挺响亮的,她要不要报呢……
“怎么不说话?”
城守等了半天,见她哑口无声,便怀疑地皱起了眉头。
她迟疑道:“我……”
这城守也是一个急脾气,一见她这样吞吞吐吐就寻思着可疑,他拍案而起:“你什么?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吗?你是不敢说还是临时编不出来?先将她抓起来!”
郑曲尺瞪眼,抓个屁,她还着急去找她的哥妹呢。
她也不再纠结,直接明了道:“我叫郑曲尺!”
郑曲尺?
话说回来,郑曲尺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……
嚯!
这不就是将军夫人的名字吗?
然而,城守早就对她起了疑心,根本连她说的一个字都不信,他打量了一下郑曲尺此番回家一副村姑的打扮,冷笑道:“呵,你要是将军夫人,老子还是将军呢!还不赶紧将这可疑之人抓起来先送往县衙大牢!”
“……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,你瞧瞧,我跟画上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!”郑曲尺继续据理力争。
不信她是将军夫人,总得相信她不是盛安公主了吧?
这证据在贴在布告栏上啊。
“你自然不会是布告栏上要找的人,你来历不明,行事遮遮掩掩,本将怀疑你是那路匪混进来探听消息的!”
第228章 意不意外
忽然就好大一顶反动派帽子扣了过来!
郑曲尺简直要被对方这种武断的言语给气笑了:“不是……你有什么证据吗?”
守城握了握腰胯处的大刀,一张夔黑的脸,一双阴沉毒辣的眼睛:“证据?你放心,本将定会好好地对你彻查审问一番,到时候便不怕没有证据。”
“你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。”郑曲尺愤然道。
可守城听完,却冷笑一声:“对付尔等路匪,心慈手软只会害了咱们福县的民众,废话少讲,赶紧束手就擒吧。”
眼见解释又解释不清楚,表明了身份奈何这城守又不信,奇怪的是,这守城就好像认定了她是路匪似的,非要抓她蹲大牢不可。
但现在大哥与小妹情况不明,万一真遇上什么危险,她这一被抓岂不耽误了要紧事?
更重要的是这守城对她恶意不浅,她若跟他走了,保不齐她根本等不到蔚垚他们找来,便被这守城给折磨死了。
郑曲尺心思晦转,很快就有了决论,这件事情她过后定会让蔚垚他们来处理,但现在……她绝不能被抓走。
于是她当机立断从身上掏出一把弹弓,对着守城的额头就是一下。
她倒是控制着自己的一身怪力,没一下将人给崩逝。
“哎呦……”
趁着他猝不及防之下,本能地抱头惨叫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时,郑曲尺掉转头拔腿就跑了。
城守余光瞄到了她逃跑的身影,顾不得额头那一个大包生疼,气得大声呼喝:“她果然就是路匪,快,快将她抓住!”
布告栏附近的衙役与守卫一听城守这话,也信以为真,当即扔下手头上在忙的事情,一块儿围拢追捕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