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高门(64)
云朵好奇地转过头盯着他。
男人笑了笑,“我回来时听人说了个好去处,想来你整日待在院子里也无趣,若是身上好了不妨和我去转转?”
刚说完,那双眼睛就亮起来。
“我早就好了...”
“是么。”男人眉梢轻挑,“不过路途有些远,你不嫌累就好。”
“不累!”云朵立即摇头,“我、我正想出去走走呢。”
她从没想过,有一天能和沈誉一起出去玩。
沈誉脸上笑意更深,捏了捏她的鼻子,“到时候别哭鼻子。”
云朵缩着脖子,低着头默默地笑。
两人并未带什么行李,空着手便上路了。
不过沈誉却早已打点好,刚出村口就有辆马车等着。
马车很宽敞,车内还铺了厚厚的软垫,走的也是官道,平稳不颠簸。
云朵看着窗外愈发偏僻的风景,不由得问沈誉要去哪里。
男人正闭着眼睛假寐,闻言睁开眸子看向她趴在窗边期待的背影,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云朵撇了撇嘴,悻悻地坐回来。
沈誉将她的神情纳入眼底,也不再说什么,只是无声地笑了笑,随后再次闭上眼睛靠着。
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行人,只有马夫时不时吆喝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,云朵觉得有些无聊,便偷偷打量起坐在对面的沈誉。
沈誉的长相极出挑,即便在人群中,也能一眼就被发现。
此刻他双手抱臂靠着,一只腿随意曲起,大剌剌地踩在软垫上,这是他一贯的坐姿。
分明是矜贵疏离的外表,举手投足间却常常透出一股子风流痞气。
她以前就常常偷看这个人,那时还隔着遥远的湖水,而如今那位清风明月般的公子就坐在自己身边,这般真实,却又如梦似幻。
她一边看着那张清俊的脸一边想,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行了什么样的大功大德,今生才能嫁给他。
正想着,那双紧闭的双眼倏地睁了开来,将来不及逃跑的视线抓个正着。
沈誉也不说话,就默默地盯着她。
云朵被盯得无所遁形,手脚也不知该怎么放,慌了一阵,干脆把眼睛闭上,就和他之前一样假寐起来。
黑暗中,她听见男人笑了,笑声很轻,有些沉,像是喉咙里闷出来的。
更要命的是,即便闭着眼,也能感受到男人投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。
她脸上更热了,不用看也能知道肯定红得快滴血。
正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,手臂忽然被抓住,一股力轻易将她揽向一边,接着就坠入一个宽阔的怀抱。
云朵被迫睁开双眼。
男人垂着眸子,似乎就等她睁开眼。幽幽道:“偷看我。”
被戳穿的窘迫席卷云朵全身,让她难堪得直往男人怀里钻。
沈誉顺势收紧怀抱,侧过脸亲了亲她的耳朵,沉声道:“下次不必偷偷摸摸的。”
云朵只觉耳朵痒痒的,连头也不敢抬起来,只能更依赖地偎在他怀里,打算等脸上没那么烫了再起来。
可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在路上颠簸了一天一夜,直到第三天晚上时马车才终于在一座酒楼前停下来。
即便马车布置得已够舒适,云朵还是累得浑身无力,连骨头都是酸的。
抵达的时候有些晚,路上早已没什么人影,可眼前的风景却有些眼熟。
她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眼前巍峨的酒楼的名字,和附近的街景,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沈誉,“这、这是...”
沈誉已先一步下了车,站在马车外朝她伸出一只手,“先下来。”
云朵怔忡地伸出手,待被抱下车后迫不及待地又看了一遍周遭,确信自己没看错。
是扬城。
沈誉带着她回了扬城。
她半晌没再说出其他话,只是眨着一双有些湿润的眸子看向身边的男人。
沈誉将她有些乱的鬓发别到耳后,“这边没下雨,正好游玩几日。”
云朵视线有些模糊,她还以为以后都再难回来一趟,却没想到...
“听说这边——”
男人刚开口,就被扑了个满怀。
“二爷待我这般好,云朵无以为报...”云朵有些哽咽,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将眼泪藏进男人的衣领里。
沈誉对她的主动投怀颇为满意,温柔地搂住她的腰,“你欢喜就好。”
两人抱了会儿,云朵后知后觉还在大街上,有些不好意思地从男人怀里脱出,低着头还要再说些感谢的话,却被一根手指按住嘴唇。
男人摩挲着她柔软的唇,“时候已经不早了,先歇下,明日才有精神玩耍。”
云朵点点头,跟着他走进路边的酒楼。
这座酒楼她以前经常路过,却还是头一回进来。里面果然装潢得富丽堂皇,连大堂的灯光都亮得晃眼。
眼尖的掌柜看二人衣着皆是上品,连腰也弯得更低了几分,热情地安排了一间上房。
沈誉取了枚金叶子放在案上,道:“要两间。”
云朵有些诧异地看着他。
不...
男人隐在衣袖里的手勾了勾她的手指,“这两日太累,还是先好好休整一番,至于其他的...之后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