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高门(63)
“娘亲问起,就说是你夫君亲的。”
有些陌生的词钻进耳朵,云朵一时间有些迷糊,懵懂地看着欺负她的人。
半响,反手抓住他空荡荡的手,重重地哼了声,“骗子,你根本没有糖!”
沈誉目光落在握在一起的手上。
说起来,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拉自己的手。
云朵没等到反应,嘴角撅得更高,“你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,在打什么歪主意?”
男人失笑,视线移到她脸上,嘴角勾了勾,说:“我的确没有糖,那你还要不要把粥吃了?”
“当然不吃了!”云朵松开他的手,将脸别到一边。
沈誉意味深长地哦了声,搅动着碗里的勺子,“那我只能继续亲你了,等娘亲看见,定会仔细问你是怎么回事,到时候你若说不清楚,我就亲自和她解释,我是如何——”
“你怎么这般坏!”云朵急得满脸通红,抓住他捧碗的手往自己面前递了递,“我吃便是!”
男人得逞,这才将粥喂到她口中,待她吃下后,又说:“若是娘亲问起,你也要记得,今夜是我给你喂的饭。”
云朵纳闷,“娘亲怎么会问这个?”
“不管她问不问…”沈誉伸出手指将她嘴角饭粒拭去,再放回自己嘴里吃掉,一双眼睛始终锁在她脸上,轻轻道:“你都得记得今晚,不要忘了。”
第36章
云朵吃完粥又睡了,一直到第二日下午才醒过来,因身子还不舒服又躺了一天才终于能下床。
雨下了一夜,现在终于停了,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几日,茅草屋不比王宫,小院子里坑坑洼洼,都积满了水,倒映着短暂放晴的天空。
云朵蹲在篱笆边的石板路上,看着雨后开得更娇艳的白色鸢尾。
这花以前她家屋子后面野生了许多,可人们总说不吉利,任凭开得再艳也无人问津,想不到这里也种了许多。
说起老家,云朵还记得扬城每年夏天的时候也会有汛期,大雨一下就是半个月,江河倒灌进农田,把作物都淹了大半。她和娘亲没什么地,仅家门口种了一点平时吃的菜也被淹了去,更没什么吃的,每到这时娘亲便会去城里一些酒馆里干些粗使活补贴家用,每天起早贪黑,累得腰也直不起来。
沈誉回来时,就看见她蹲在路边呆着不动,盯着眼前的花沉思。
他走了过去,把人拉起来,擦干她指尖沾上的雨水,问她什么时候醒的。
云朵蹲久了,甫一站起来,不由得眼前一阵发昏。她停了停,才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说:“醒来有一阵了。”
“刚退烧就往外跑。”男人分开她的手指,挤进她指尖和她交握着往院子里走,“昨晚不是喊累?”
云朵脸倏地红了,一见到沈誉她就似乎想起些不妙的事情来,犹豫半晌才支支吾吾道:“前天晚上我...我...”
沈誉嘴角升起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,若无其事地问:“前天晚上你发了高烧。”
“我、我知道这事,只是...”云朵有些难以启齿,“我...我从小发烧了就爱说胡话...前天晚上我、我有没有...”
沈誉垂眸瞥着她慌乱的眼睛,“有没有怎么?”
云朵羞愤欲死,半天才小声说:“有没有冒犯二爷?”
男人步子慢下来,沉吟了片刻才问:“如何算是冒犯?”
“...”
云朵语塞。她从小就爱说梦话,病了也爱胡闹,她醒过来后对当时的事更是一无所知。在娘亲身边就算了,若是在沈誉面前也那样,还不知道会怎么丢脸。
她心底一阵阵发慌,悄悄抬眸去看沈誉。
却发现男人正盯着自己,眼底是意味不明的笑。
她脸上阵阵发烫,连后背也臊得热起来,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,脚下步子加快想遁逃。
却被一只大手轻易捞回来。
“跑什么?”沈誉把人带到怀里揽着腰,看着怀里羞红的一张脸审问道,“自己说的话也忘了?”
“我、我...”云朵慌得不行,双人抵在男人胸前,[我]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,最后只得小声求饶,“二爷...”
她一双眼睛慌乱得跟受惊的兔子般红红的,看得男人喉头发干,忍不住低头在上面亲了亲,不安的睫毛刮蹭在略有些干燥的唇上,痒痒的,一直搔到心底。
沈誉双唇向下,又封缄住那双颜色有些淡的唇。
云朵一双眼眨得更快,一动也不敢动,她有些不知所措,想推却又不太敢,也没什么力气,软在男人怀里,只能勉强揪住他的衣襟。
过了好一会儿,沈誉才把人放开,满意地看见她嫣红的唇色,道:“可吃午饭了?”
云朵还有些喘,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四周才点头,“吃过了。”
男人又问:“吃的什么?”
她回想了下,如实道:“蒸鸡蛋、豆角炖排骨,还有...”
“还得多吃点,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...”揽在腰间的手动了动,男人意有所指道,“抱起来都硌手。”
“...”
云朵呼吸一滞,惶惶看向正好从厨房出来的陈姥姥。
陈姥姥恍若未闻,笑着迎上来,“二爷回来了。”
沈誉面不改色,改握着云朵的手牵着人走近,边交待道:“我们一会儿就走,不必备晚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