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(286)+番外
乌玛禄教他:“你只看到了我,却没看到你的皇父。你皇父并不是轻易会被女子所左右的人。”
“他天性聪慧又过于谨慎,因觉自己愚钝,所以时时在意。”乌玛禄,“治大国如烹小鲜,何况后位并非只关系后宫,亦关系前朝。即便我用尽心力,他也不可能许我后位。”
乌玛禄拍了拍他额头:“你虽自号什么破尘居士,圆明主人,却仍未觉醒妙觉明心,不能洞测本质,仍需努力。”
胤禛虽有微微不悦,但也知道自己额娘并没有说错,乖乖领罚。
乌玛禄喝了口茶:“何况富贵非吾愿,帝乡不可期。”
“儿子受教。”
胤禛思考半晌,仔细琢磨乌玛禄的话,问道:“那额娘如何评价众位阿哥。”
乌玛禄笑道:“他们是什么样的人,重要吗?”
“兵书有云: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乌玛禄忍不住笑出声了。
胤禛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可笑的话,以至于让自己的额娘笑成这般。
乌玛禄好不易停住笑:“说你是傻孩子,你还偏不信。你忘了吗?我说过,你的对手从不是你的兄弟,而是你的皇父。”
胤禛被她点醒,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。
乌玛禄慢悠悠道:“这世间,父亲爱孩子无非两种。一种是孩子肖父,看见孩子就看见了自己;一种是孩子是所爱之人所生,无论这孩子如何贪嗔暴痴,心中也喜爱得不得了。”
乌玛禄略微想了想:“父母爱子,必有缘由。若你不信,大多是你未察而已。”
“余下的,若是曲意逢迎才得到的宠爱,终究如云易散。”
胤禛怔忪着,问她:“那额娘你呢。”
“我待你好,是因为你为我所生。”乌玛禄平静道。
她不惮于把自己剥开,露出鲜血淋漓的本相。
乌玛禄道:“你皇父从不知如何教导孩子。从始至终,他所弥补的,皆是幼年未能得偿所愿的他。”
“失母的太子,敏感自卑的老八,失母无助的胤祥。”乌玛禄的眼看向他,“你皇父之所以喜欢带年岁小的阿哥出去。不仅是因为那些阿哥还不会觊觎他的皇位,还因为他的皇父,从来没有这样带他过。”
幸运的人,用童年去治愈一生;不幸的人,用一生去治愈童年。
恰恰,康熙是那个不幸的人。
胤禛内心感到恐惧,他已经想要走了。
坐在一个洞察一切的人身旁。
他该如何不忐忑。
乌玛禄知道他的不安,恐惧。
但她不在乎。
胤禛和十四不同。
十四终其一生,不论与胤禛如何作对,也不过是想证明,胤禛选错了,胤禛该选的是他这个同母弟,而是是十三那个异母弟。
十四困在这里走不出去。
即便乌玛禄想要伸手拉他,他也拒绝了。
他终将陷在自己的固执里,直到最后死去。
她努力过,失败了,于是只能看着他沉溺进去,然后溺死自己。
第170章
而胤禛,他是有那个能力和心性去做一个合格的帝王的。
她自然待他们的方式不同。
她近乎冰冷的审查着一切,包括身边人,乃至于自己。
她平静道:“所以,你皇父才会在教导太子时,不知轻重,不合时宜,过度溺爱。因此,养成太子张狂又仁弱,便注定了迟早失势。”
她的眼睛能看透一切。
她不争不抢,是因为她将一切都看透,她知道她怎么做能掌控一切。
她只是不屑。
她在深宫,步步为营,才做到了风平浪静。
其中之事,不足为外人道。
乌玛禄收回思绪,淡淡笑道:“所以,你想为帝,重要的只有你皇父,从不是什么兄弟,更不是什么朋党。”
她补充道:“至少在这一朝是这样。”
胤禛听在耳中,只觉心中心惊肉跳。
乌玛禄慢条斯理,带着些许的不以为意道:“你登基后,天下人皆是你的朋党,何须你现在去勾结。”
胤禛行礼:“儿子受教。”
他虽阅尽天下书,也有所感悟,却不曾像自己额娘般,理解的这么深。
“父母乃孩子的第一位老师。师者,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。”乌玛禄平静道,“这是我该做的。”
胤禛点头:“多谢额娘,儿子叨扰许久,暂且告退。”
乌玛禄笑道:“不急,坐下,我再与你讲讲帝王心术。”
乌玛禄既然发了话,胤禛自然也只有坐下的份。
“帝王心术,终究无非用人之道,但也不止用人之道。”
“我先为你讲讲用人之道。没有人没有弱点,若是不能让他为之所用,那便以立以把柄,以刑罚,以软肋,以弱点,让他为之所用。”
“在未用尽之前,断不可以销毁其软肋与弱点。”乌玛禄提醒他,“更不要时时提及,只用于关键处。时时提及,免不了他们怒起心头,欲要玉石俱焚。”
胤禛点头称是。
乌玛禄道:“一旦下定决心,万不要悔改,朝令夕改,非帝王所为。”
“你是不是以为我是要告诫你一言九鼎。”她摇头,“我是告诉你,既然怎么选,都会后悔,那就三思而后行,选一个不那么后悔的。选完之后,即便后悔,也会知道,一切皆自己选的。”
“是。”
她教他:“为帝王者,万不可有任何喜好,但可以装作有喜好。”
她为他细细解释:“帝王有喜好,乃大忌,正如你皇父重情重义,所以便可用重情重义去亲近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