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与爱的困惑:一直不说永远(30)
茜伶瞪了他一眼说:“你当我是吐钱机器啊。”
话是这么说,已经吃完饺子的同学都不约而同把注意力放到她和她的碗里,“我赌最后一个也是茜伶吃到!”
“幸运女神附身了。”
“讨厌!你们别盯着我行不行啊。”茜伶喊道。
我忽然咬到什么硬硬的东西,齿根硌了一下,隐隐生疼……
茜伶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饺子,把碗倒过来,“看见没,吃完了!”
“哎,奇怪了。”
同学们开始把注意力放到我碗里来,里面还有一个饺子。
“肯定是这个!”他们喊道,“拿筷子来!周月年,这个饺子给我好不好?”
“去死,一人一口才公平!”
“靠,有没搞错!饺子才多大,一口就没了!”
许老师把我的碗推推,“你吃你的。你们都给我安静,哪有这样抢福气的,这饺子是周月年的,其他人一边凉快去。”
我把碗放下来,“不要了,我饱了,真的吃不下了。”
“她吃不下了,许老师!”
“我还没吃饱呢,给我筷子!”
客厅里一幅饿鬼抢食图。
我舌头下紧紧压着那枚小小的硬币,脸上有些烫。
和茜伶那一块五比起来,一毛钱的幸运已让我觉得满足。
因为,我只要这么一点点,而已。
从许老师家出来,我手心里攥着一毛钱,和茜伶并肩走着,她看起来显得心情很好,一边哼歌一边发信息给什么人。
“我们去哪里?”我问她。
“TACOS。”她说,拉着我跳上公车。
在TACOS,茜伶换上了新装,她看起来简直叫人神魂颠倒。
门口的服务生礼貌地问:“欢迎光临,请问几位?”
“我约了人。”
随着这个声音的飘近,我们桌子边站了一个人,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,黑色滑雪衫,黑色贴体的卡其布长裤,厚重的皮靴子。
“哇,美女,你都已经到了啊,不好意思要你等我。”
“坐。”茜伶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。
我纳闷地看他坐下,推了推鸭舌帽帽沿,“啊……啊……啊!”
我吃惊地指着他。
“干吗一副不认识的样子。”
高傲摘下鸭舌帽扔在桌子上,手插进头发里拨弄一下,不屑一顾地别开目光,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,但没有打开,“雪域抹茶蛋糕和大吉岭红茶。”
茜伶说:“那我就要樱桃奶酪蛋糕和热巧克力吧,如果不好吃你要跟我换哦。”
高傲神采飞扬地挑挑眉,“没问题。”
他看到我研究菜单,托着下巴说:“喂,要可乐和洋葱圈薯格吧,量多。放心,下午茶都是十五块钱。”
虽然他的口气总是这么嘲讽,但他推荐的东西往往很合我心意,我想都不想就对服务生说:“我要可乐和薯格。”
第39节:一直不说永远(39)
服务生离开,高傲很热情地问茜伶:“上午去哪里啦?本想带你去打高尔夫球的。”
“去老师家拜年啊,已经提前出来了啦,只吃了个饭而已。”
“好可惜。”他托腮说,“要是带你去,一定把那群土包子震死,靠,连XXX他们都觉得漂亮,跟你比简直垃圾,该上哪上哪待着去。XXX你知道不,就是演那个什么格格的。”
茜伶转转眼睛说:“不会啊,我觉得还挺好看的,起码她眼睛比我大哎。”
“比眼睛大不会去找猫头鹰啊!我那群朋友,一个个审美观都有问题,每次说带个美女来泡吧,结果可以组一个恐龙军团,我一定要把你这个活教材带去教育他们一下。”
他用词放肆,眉飞色舞,五官表情无比生动。我不由得愣愣地看着他。
他忽然看到我正盯着他看,马上瞪我一眼,“干吗?”
我一缩,“不干吗啊。”
他懒懒地回过头,继续对茜伶热情地说东道西。
我无聊地靠在沙发上,擦了擦沁出汗水的掌心。擦着擦着忽然惊醒过来,硬币不见了!
那一惊就像坐在了弹簧上一样,我“腾”地蹦起来,把高傲和茜伶同时吓一跳。
“小年……”
“我的钱,我的钱!”我开始趴在地上找起来。
“钱……钱?”茜伶也撩起裙子蹲下,“很多吗?啊?你说呀,掉了多少?”
我脑袋只塞满了一个念头,那些像热气球不断膨胀占据我本来就不大的脑空间,使我看起来更像个弱智。
茜伶说:“高傲,你也帮忙找一下啊。”
只听见高傲不耐烦地说:“有没搞错啊……丢完手机又丢钱……周月年你是不是猪脑啊,你掉了多少,一百、两百,还是一千?”边说边趴下来。
我们两女一男趴在地上十分滑稽可笑地摸来摸去,活像清洁工。
我忽然摸到冰凉的小金属片,拿到眼前一看,一毛钱!我从来没这么激动过,我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地捏着那枚硬币,兴高采烈地坐在沙发上说:“找、找到了!”
茜伶和高傲同时从长长的桌布底下钻出来,高傲的目光落到那一毛钱上,我的目光落到他脸上,我觉得他好像想发作,但是还是强制忍住了。
连茜伶都显得有些疑惑:“一、一毛?”
我自觉丢脸,默不作声地把硬币放在餐巾纸上,倒点白开水,擦拭上面的灰尘。
我想我给高傲的印象一定差到极点,冒充美女、个性迟钝,还嗜钱如命到了病态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