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与爱的困惑:一直不说永远(33)
我连忙摆手,“我才不要,我的腿像水桶。”
“胡扯,你高中毕业时不是经常穿超短裤吗?这才几个月,就升级成水桶了?”
我又讪笑,“我没茜伶你那么白嫩的腿。”
“少废话,快点去试,好的话我们一人一条,现在打折,不买白不买。”
我蹲在地上耍赖,“我不试啊,我不试啊——我都N久不穿这种衣服了!”
我趴在地上的时候,高傲问了茜伶一句:“她?穿这种裙子?”口气很是质疑。
茜伶说:“当然啦,你不要看不起人,我们小年是没有打扮,她底子好得很呢。”
高傲诡异地嘿嘿笑着,“你,快去换。”
我缩进墙角,“我不换,要我穿这样的衣服,还不如裸奔。”
茜伶不快地扯起我,“你又不是没穿过这样的衣服,吊带衫、超短裙、高跟凉鞋,你哪样没穿过,我这还是跟你学的呢。”
高傲很狐疑地听着茜伶的话,我觉得他肯定一百万个不相信,我会穿这种衣服出去丢人。
我被他们两个抢了背包扔进更衣室,扬言不换就不让我出来。
换什么呀?
我抓抓头,看着脚上的帆布鞋,明明应该配高筒靴的裙子……跟帆布鞋,不伦不类啊!
莫非真的要裸奔?权衡一下,我慢吞吞地脱掉外套,穿上艳红色的短裙,靠,那裙子真是短,离膝盖只有一根手指的长度。
上半身是宽大的白衬衫,我就胡乱把下摆塞到裙子里去。把滑到脚踝上的长筒袜提到膝盖——那长筒袜是阿迪达斯那种黑色与红色条纹相交的运动型袜子,你该知道这是怎样爆笑的组合了吧!
我把帆布鞋的后跟提上,快没勇气走出去贻笑大方了。
“你好了没有啊,猪脑?你是不是穿了三条裤子啊?”
高傲在外面叫嚣,他的声音肯定连店外面的人都听见了。
我只得推开门,冲出去转个圈,“好了吧,我要换下来了!”
茜伶一把抓住要冲回更衣室的我,“等等!”
她把我头上卡住头发的大夹子拿掉。
我连忙抱住头,“别!求你了,我头发可不像飘柔广告里的那样,打结来着!”
她说:“你就信我一次放下来看看嘛!”
我揪着脸,松手。
茜伶指着镜子,“你自己看。”
看什么呀,看!
我勉为其难地望着巨大的穿衣镜。
没错,肥大的白衬衫依然是那么的肥大,没有变成小毛领的开司米外套;阿迪达斯和帆布鞋依然是那么半脏半旧,没有变成光可鉴人的黑色高筒靴;我的头发也是有够乱,结成一缕缕的,和黑人雷鬼差不多。
这时营业员突然说了一句话:“哎?原来也可以这样搭配啊。”
我根本没自信看镜子里的自己,只好看其他人的表情。
高傲慢慢地围着我转了个圈,我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色很古怪。
“茜伶,我去换了啊。”我说道,打开门走进去。
茜伶也跟进来,劝说我:“喂,买吧。”
“买什么啊,你没看到我不合适吗?”
“胡说!再合适没有了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。”我拿起钩子上的外套。
“我和你说真的呢!你没听见营业员都说你这样搭配很好看吗?”
第43节:一直不说永远(43)
“哪里好看了。”我套裤子。
“你不觉得很别具一格,很另类吗?运动型的装束配风情万种的短裙,说不出的娇媚呢!好像拉拉队女郎,又性感,又青春活泼!我早就说过你肯打扮绝对不丑……”
我已经飞快地穿戴完毕,像乌龟找回自己的壳一样,整装待发地拿过茜伶手里的发卡。
“哎,可惜了这头发!”她最后说。
高傲在外面等,茜伶把裙子交给营业员说包起来,我把裙子交给营业员说谢谢。
“你不买?”他问。
“为什么要买?”我反问。
“难得你有了点女人样。”
“你就当是个噩梦吧。”我告诉他。
我拒绝美丽,我不想引人注意。
我想为之装扮的那个人,根本不看我。
我是这样的固执,与其在无人欣赏的花季后寂静地凋谢,我宁可做一株永远拒绝开花的植物,不让人知道我是玫瑰,亦或杂草。
星期天的早上,我刚赶完一天的任务稿量,缩在床上呼呼大睡,忽然手机嘀嘀、嘀嘀两声,把我惊得一个翻身——诺基亚除了发短信快,声音还狂闹腾,不愧是芬兰人的得意品牌——洗桑拿都洗出百八十种花样的民族,还能玩不转个手机?
拿起来一看,陌生的号码,内容:你现在方便出来吗?我在学校附近的BOBO吧等你。消息来自:方客侠。
他找我……干吗?
我倒回床上,闭了眼睛却再也睡不着,妈妈的爹爹!白天的觉真难补。
只好起来梳洗换衣,揣上手机晃去BOBO。
幸好只有几步路,回来的路上还可以带个拌饭。
如果是去见高傲,我会尽可能地蓬头垢面,因为我知道他是个二百五;但如果对方是方客侠我可不敢太过冒失,他浑身透出的干净气息叫人不能直视。我穿了白色长袖T恤,罩件淡蓝色的格子衬衫,牛仔裤运动鞋地去赴约,绝对不引人注意的装扮,对我来说,几乎算盛装了。
爬上二楼,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喝咖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