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,求你别这样!(104)
鹿厌道:“现在要找到老妪,因为我们从始至终未曾打开木匣,火铳乃连衣故意嫁祸世子的。”
三人急急忙忙离开,杨承希说道:“小鹿,不如我们兵分两路,你去找连衣,我去找老妪。”
鹿厌顿足快速思索,旋即点头同意。
谢允漫跟在身后,忽然拦下他们,上前朝鹿厌问道:“鹿哥,那日连衣去明华居时,可有带走什么?”
只见鹿厌摇头表示不知,因为他和连衣是在中途遇见的。
谢允漫胆大心细,琢磨片刻觉得此事蹊跷,决定找来刘管家询问一番,不想果真给她找到线索。
刘管家道:“下人那日打扫书房时,发现书房案上有一枚腰牌不见了。”
众人惊诧,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杨承希意识到大事不妙,收起平日的吊儿郎当,怀疑连衣拿到谢家腰牌,神情肃然道:“父皇审问楚今时,太子嘴上说要还谢家清白,提议锦衣卫找来走私案的火铳对比,我怕东宫不安好心。小鹿,速速找到连衣,千万不能让他利用这块腰牌嫁祸谢家。”
鹿厌立刻牵马行动,杨承希则带着谢允漫去找老妪。
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鹿厌分散暗卫在城里找连衣,自己则靠着杨承希的腰牌离开京都,朝京郊的方向而去。
他回想连衣的出现,正是从西玉楼交易当晚开始。
命案发生后,东宫未曾大闹,事到如今才发现连衣真正的目的。
嫁祸。
西玉楼那批火铳来历不明,而连衣把火铳放在谢家,恐怕是杨祈修计划已久之事,摆明要将走私案的帽子扣在谢家头上。
夜深人静,鹿厌策马许久后停在西玉楼前,偌大的京郊赌场空无一人,宛若空城,唯有西玉楼的大门贴满封条,这座高楼再也找不到半点人气,阴森恐怖,连月色都不屑光临。
鹿厌用玄尾扇挑开封条,大门“嘎吱”一声被推开,冷风卷着未散的血腥味冲入鼻息。
他摸了摸鼻尖,借着藏在乌云后的月色行至中央,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梭巡一圈,收回目光时蓦然顿住。
铁索桥的对岸,只见一抹身影站在前方,手里握着一盏油灯,豆大的火光映在那张熟悉的脸上,在黑夜中显得诡异森然。
“你果然在这。”鹿厌轻哼一声,“连衣。”
连衣面色阴暗盯着他,“你怎么找到的?”
鹿厌缓步朝他走去,“废话少说,跟我进宫!”
说话间,他加快脚步踏上铁索桥,吊桥摇晃的声响回荡在西玉楼里。
连衣不紧不慢游走在桥边,左右瞥了眼,直到鹿厌来到桥中央时,连衣随即拉起桥边的机关。
只听一声巨响,铁索桥从眼前瞬间脱离!
鹿厌脸色一变,身子滞空须臾,整个人左右一晃,险些倒头栽下桥底。
“去死吧,鹿厌。”连衣的视线从桥底的池子移开,注视着桥上的鹿厌道,“实话告诉你,若非谢时深为了你和东宫作对,太子或许不会急着杀了他,所以是你害了谢时深。”
鹿厌迅速集中精神,对他所言充耳不闻,眼看铁索桥断裂,他若继续站在桥的中间必死无疑。
千钧一发之际,他加快脚步冲向连衣,踩中坠落的铁索桥借力一跃而上,身子轻盈翻落,不偏不倚站在连衣面前。
连衣眼底的惊恐逐渐蔓延,难以置信他有如此敏捷的身手。
很快,连衣的双腿开始发软,渐渐后退,逃跑的念头一涌而上。
油灯被他丢掉,溅落的火星碰到纱帘,火势瞬间窜天而上。
鹿厌忍着内伤的疼痛,见他逃跑立即拔腿追去。
当他不费吹灰之力抓住连衣时,身后的灼热感逐渐放大。
两人回首看去,大火在楼里急速蔓延。
连衣收回目光,欲朝鹿厌出手,谁知被鹿厌反手挡下,紧接着连衣脖颈钝痛,眼前一黑,瞬间失去了意识。
夜风为火势助燃,西玉楼逐渐被大火吞噬,无人在意马蹄声的远去。
当连衣被冷水泼醒时,他狼狈地趴在地上,神情恍惚间看到了一侧身着蟒袍之人。
他以为自己从鹿厌手里获救,看到杨祈修便将此地当作东宫,瞬间放声大哭,朝着杨祈修的脚边爬过去。
“太子殿下快救我!他们来西玉楼杀我了!”
第54章
当连衣伸手将要拽住蟒袍时, 杨祈修如触电似的闪身躲开,眼底透着无尽的嫌恶。
连衣扑空后,倏地面朝地上趴倒, 随后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尖锐的呵斥。
太监道:“见到圣上还不速速跪拜!”
连衣先是愣住,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, 仔细观察四周后,才发觉自己身处之地并非东宫而是皇宫,刹那间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。
只见一行人站在御书房外, 老皇帝立于阶梯之上,身侧站着指挥使陈奇禄, 而阶梯之下, 则是杨祈修等人,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连衣身上。
连衣跪在地面, 仿若失了神智,惊醒过后不断朝向皇帝磕头,语无伦次喊着求饶之言。
“行了。”老皇帝沉声打断他的话,裹着大氅端倪着他,“方才你说,有人去西玉楼杀你?”
连衣瑟瑟发抖趴着,闻言急忙磕首说:“回陛下,杀人者乃世子的贴身侍从鹿厌!”
老皇帝朝无动于衷的谢时深扫了眼,并未追究此事, 反而接着审问连衣,“朕听闻西玉楼的命案和走私案有关, 你为何会出现在西玉楼?”
连衣顿时一惊, 未料皇帝没有责怪鹿厌,而是在乎自己躲在西玉楼的原因。
顷刻间, 他陷入不知所措,下意识往杨祈修的方向看去,却对视上杨祈修怨恨的眼神,不由胆颤心惊,隐约深感危险,怀疑杨祈修不会救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