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懒散皇后(410)

作者: 某R 阅读记录

伊人闻言一哂,讷讷道:婴孩何辜?很不以为然。

贺兰新听在耳里,只觉得与自己当时的感受一样:同样的小孩,凭什么那个主子的后裔就金贵过自己的?都是无辜人罢了。

只是自己的论调,许多人认为自私自利,现在听闻小路也是同样的结论,当下将她引为知己。

如此三番沆瀣一气、一拍即合后,两人顿时熟络相知,勾肩搭背起来。

一人说:“小路兄,你看那走马灯上的故事,其实也是最迂腐不过的,说什么忠君忠君,却不一定要血溅凌霄殿啊。活着总比死了做的事情多。”

另一人附和道,“小新说的对。那明显是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逃避,最最不可取。”

贺兰新又道:“说起来,为什么一路上那么多人送我灯笼?而且还都是女人?”

伊人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,“因为你基因优良,长得造孽。跟你父亲一样。”

“你又没见过我父亲,信口雌黄。”贺兰新望着满街的灯火璀璨,有点黯然,“其实,我也忘了父亲长得什么样。”

“你想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吗?”伊人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。道:“我画给你看。”

贺兰新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。

灯火下,伊人的眼神堪称温柔,让贺兰新心悸。

很奇怪的悸动,好像与她有什么骨血相连的关系一样。

他自小生在山谷,没有接触过异性,而且,知道凤九与陆川的关系,几乎到底是男男还是男女这样的关系都是模糊的,可谓白纸一张。

那悸动之后,贺兰新猛然一竦: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动?

这样一想,贺兰新的眼神便开始不纯洁了,困困惑惑的,不自觉地闪开去,“前面有书画铺,我们借点笔墨纸张用——不过,我不信你能画出来。”

伊人不语,屁颠屁颠地跑过去,老板正把写着灯谜的灯笼从屋檐上挑下来,回来见到从光影中走出两个神仙般的人物,呼吸一窒,那两个美人我已经停在了自己面前。

伊人穿着王府最普通的婢女裙,贺兰新则锦白绸缎,打扮得如一个翩翩贵公子。

“老板,我们想借你的地方用一用。”贺兰新声音温雅好听。老板如聆仙乐。恭恭敬敬地将桌子椅子笔墨砚台让了出去。

这桌椅本是放在靠边写灯笼面上的谜面的,他俩过去后,路人以为又有新的灯谜出来,纷纷围了上去。

哪知动笔的动不是美得如画儿般的贵公子,而是旁边那个的丫头。

伊人将毛笔浓浓地蘸了墨,手腕笔直,悬在宣纸上许久。

该怎么画阿雪呢?

她忽而记起,自己好像从未全心全意地画过他,此时此刻,也觉得阿雪的种种风仪姿态,根本不能诉诸笔端。

怎能用线条去勾勒你?

你对我而言,早已超越形体。

“怎样,画不出来吧?”贺兰新见她犹豫许久,干脆给她台阶下:“你没有见过我父亲,又怎么能画出来?”

“我当然见过他。”伊人抬眸,很认真道:“我可是你娘。”

我是你娘,这句话伊人经常说。

贺兰新眼神一瞟,只当没听见。

小路经常抽疯,他已经习惯加忽视了。

伊人终于落笔,在众人的惊叹声中,笔走龙凤。宣纸上委爱恨情仇 有人轮廓。

迎风而立的白衣公子,背景是桃花缤纷,他颀长优雅地倚着树干,衣袂翩跹,手指儿挑一片花瓣放在唇边,眼波似要荡漾出来,盈盈的,让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突然有眼尖的人叫了起一为,“这画的可不是旁边这位公子么?”

可是,又有哪里不太像。

贺兰新已经是个美男子了,可是他的美,比起画中人来说,却少了风情,那一顾倾城二顾倾国的风情。

贺兰新闲闲散散的站姿也顿时笔直,他望着画中的人,眼神儿动啊动,好像有什么久远的记忆被掀起,虽然不清晰,但是——润物细无声。

“他真是我父亲?”他讷讷道。

伊人没有答话,只是将画举起来,吹了口气,抽出满志止于,眼圈儿却红了。

鼻子里酸酸的。

她真的是粗神经的人。

隔了这么久这么久,才发现自己的思念,刻骨的思念,到了骨髓,此刻又丝丝浅浅的漫了出来。

“他当然不是你父亲。”隔了许久,伊人收拾好情绪,轻声道:“画里的人,哪里敌得过你父亲万分之一。”

贺兰新抬头瞧她,眼神儿很怪,显然,也有很多疑惑。

伊人撇嘴,“不用奇怪,我告诉过你,我是你娘。”

又是这句话。

贺兰新自动忽视了过去,且不追究。

这里面的种种因缘,当事人都不曾弄清楚,旁观的人更是没听懂,只以为是这个小丫头暗恋自家公子,所以趁着这花灯会,绘了公子的图来,以求欢心。

不过,画得还真好。

当场有人叫出价来,想收藏这幅画——如此美人,挂在房里,天天看着YY也是不错的。

贺兰新自然不卖,见围观的人多了,他先将画儿往怀里一收,然后一把拉住伊人的手,从人群缝里钻出去。

周围嘘声一片,善意的恶意的。

贺兰新却不理会,只是握着的那只手,不知道为什么软软绵绵,让他一辈子都不想松手。

他记起刚才的悸动,手心顿时冒出汗来。

难道真的是心动?

难道这就是心动员?

可是为什么没有书里所说的电掣雷鸣,只觉得安心,像前世结下的缘,今世还下的债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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