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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扫娥眉(276)

作者: 郁之 阅读记录

到了院子,大约三叔公已经送过信,五音使唤着满院子的人收拾房子。本来这院落出去正房和东西厢房,大大小小的偏房、抱厦足有三十多间,显得有的冷清。这下可是妥当了,干琢磨是不是换个大点的了。

陆子周出门相迎,见面先递给赵瑟一封信,道:“傅侯给你的信,另外还有四个美人……”说罢,便一手挽了霍西楼,一手牵上俞怀英,先进厅叙话。

赵瑟拆开一看,信很简单,大体是恭贺夫人高中探花。自己这边很好,勿要挂念。因为河北局面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平定,自己一时不能回去,所以先选了四个男子服侍夫人。时间迫近,河北又不安定,或者有选的不合夫人意的,便请随意处置。过些日子,舍弟铁云身体稍好,便遣先傢过来。

赵瑟把信翻来倒去的看了几遍,并没有一字提到十一,心中便有几分不祥的预感。等五音带了四个男子来看,果然一人柔美,一人健硕,一人儒雅,一人妖娆,尽是美人中的美人,自然不会有她的十一。名字分别叫做傅佳、傅偶、傅天、傅成,一看就是现给取的。赵瑟也懒得改,便就着么着了。

俞怀英和莫惜时都是家里取的,霍西楼也是行过礼,郑重拜见过父母长辈的。身份当然略有些不同,久别重逢,不过马马虎虎行个家里就算完了。剩下的,包括傅铁衣刚送来的那四个佳偶天成便都是新人,总要郑重其事。佳偶天成那四个美人尽管傅铁衣的意思仿佛是也不用给名分,放在身边随便玩玩也便是了,但赵瑟本着一只羊是放,一群羊也是放的负责态度,索性便都给光明正大的纳了。

因为到底赵瑟还没取这取正夫,事情便办得简单了许多。只不过是给给赵瑟拜三拜,给陆子周拜一拜,奉杯茶,最后大家聚一起吃顿饭就完了。初春季节,没有石榴可吃,这一礼顺便也就免了。

再简单八个人依次拜下来也要老大一段时光,吃完饭,正好,天黑了。现在赵瑟可是富裕了,繁花似锦哪!反正今天晚上除了陆子周那儿不好再去,其余的她随便挑。

作者有话要说:网络欠费了,电脑又出故障,一直没更新,对不知大家了。

贞锁

如果按照赵瑟自己的心愿,当然愿意这个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的夜晚是和霍西楼一起度过。这种愿望无关于所谓久别胜新婚的急切渴望。直白点说,也就是和肉体上的欢愉没有丝毫关系,而只是一种纯粹的感情。肉体上的东西不能说毫无期盼,但它是附加的,真正令赵瑟魂牵梦萦,遏制不住要和霍西楼呆在一起的,是一种复杂难以表述明白的情怀。

每一个男人,包括她所挚爱的,她所爱慕的,她无可挑剔的未婚夫,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,除去霍西楼,还有谁是她用自己的手收拢来并真正得到的呢?

就像处女作之于伟大的艺术家,第一件收藏品之于疯狂的收藏家,或许束之高阁不值一提,却总是隔上一段时间便不得不回想起,小心翼翼的从琉璃阁子里找出来,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土。

是的,赵瑟现在感情正是擦拭时不由自主发出的那种会心的微笑。

然而,即使是赵瑟也清楚,她不能依自己的心意行事。平时的时候,作为妻子,或许可以以一种随意甚至轻慢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夫侍,但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,比如久别重逢,比如新人初入府的夜晚,不想有麻烦的话就非得按一定之规行事。

很不幸,今晚既是久别重逢的夜晚,也是新人初入府的夜晚。

依照久别重逢习惯上的做法,应该按照男人地位的高低确定谁获得优先与赵瑟“重逢”的权利。就算地位上都是赵瑟的侧侍,身份仿佛一般无二,实际也必然要存在高低上下之分。及笄时纳的总要比后纳的更尊贵些,新人总要比旧人更多几分光彩,而更关键的则在于父母亲族的地位权势……如此算起来,赵瑟今晚怎么也要先与俞淮英凑活儿一夜才能谈到其他。

依照新人初入习惯上的做法,倒可以随赵瑟喜欢,反正都是自己家里的侍奴收房作侍,没什么身份可言。只是数来数去八个人,怎么也数不到霍西楼头上。

赵瑟习惯性地望向陆子周。陆子周就算猜到赵瑟的心意也不可能连这主意都帮她出,只微微施礼告退,交代一句“我去书房看书”便彻底置身事外。赵瑟偷偷地,轻轻地叹了口气,吩咐五音先安排自己这一众芳草美眷沐浴更衣,送入“洞房”。

这般交代,饶是五音也吓了一大跳,以为她要一锅烩了。于是趁着新人旧人统统都被引走的功夫,他竟悄悄问赵瑟曰:“小姐,您看是一会送郎伴们各自回房,还是都送到您的卧房呢?”

赵瑟乍一听,还真是心中一动。后来她仔细琢磨了琢磨,估摸着自己实在没有将这么多人撮堆儿解决图省事的能耐。何况,这么干虽然无关夫侍不可同房侍寝的规矩,万一传言开到底也不算光彩照人,便只好算了。于是微微斥责道:“想什么呢?房间不都安排好了吗?你命人好生伺候。我再想想,一会儿便过去。”

她到底也没交代要去谁那儿,五音不好追着硬问。好在他自有一番未卜先知的本事,自问怎末也有八成把握,于是便轻声称是,施礼退下安排。临去前,五音奉上一个红木的小匣子和两封书信,禀告道:“淮南那边夫人和院君捎来给小姐的。”

匣子上贴了封条,挺普通的那种。花押像是七叔的手笔,日期是过年前。赵瑟猜想大约是七叔寻找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,捎来给自己,便放到一边,先去拆那两封书信。信分别是母亲和父亲亲笔所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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