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穿之咸鱼贵妃(274)
看着瘦妇人被之乎者也的一套糊弄的将信将疑,她又道,“主子有多看重我你们又不是不知晓,赏的那些首饰随便拎出来一个,都够家里吃上好几个月的”。
红枣从妆匣中掏出一支素金的手镯扔到瘦妇人怀里,“诺,这个给你,算是这月的家用”。
瘦妇人手忙脚乱的接过镯子,小心翼翼的往嘴里放,见素金的亮面上显现出两个明晃晃的牙印子,她喜得见牙不见眼,口水都没擦,直接将镯子往手上一套。
“好好好,我就知道我家三丫头最是中用,娘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儿,放心,你姨娘那里,娘也会替你好好照顾的,你只管给主子办差便是”。
红枣身板挺得笔直,学着主子的模样骄矜点头,一直到瘦妇人离开,她才垮下肩膀,仔仔细细地查看匣子里的东西——满满一匣子东西竟只剩下个底儿。
最多只能坚持月余时光。
那只恶狗的肚量越来越大,最若是在那之前再找不到门路,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被嫡母拿去榨油吃。
红枣吐出一口浊气,打起精神回了亲王府,大门她是进不去的,只能在外头一圈圈的转,她也不急,反正每日里除了照看花盆,也就剩下这点事。
皇天不负苦心人,老天爷还真叫她等到了机会,她一路跟着马车到了庄子上,求得了这次见主子的机会。
红枣跪在地上,眼中已经满是泪水,“主子,奴婢真的知错了,自从离了兰院,我日思夜想的都是咱们院子,您瞧,从兰院带出的花儿果儿,我都小心翼翼的照料着”。
她虽然不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途,但睹物思人的道理她是懂的,再加上主子确实看重这个东西,以兰院如今缺人的状况,未尝没有回去伺候的机会。
红枣捞起袖子抹眼泪,细嫩的脸蛋被粗布的衣裳擦的通红,“主子,家里嫡母把您赏给我东西都抢走了,奴婢真的无处可去,求主子收留”。
耿清宁几乎被红枣的演技折服,若不是当初之事历历在目,她说不定真要被骗过去,“哦?是吗?可如今,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好去处”。
红枣膝行了几步,扯住耿清宁的衣裳下摆,“奴婢誓与兰院共患难、同存亡!”
耿清宁任凭她抓着自己的衣裳下摆,似笑非笑,“为着这盆景儿,赏银子可以,但你凭什么认为,我会要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人”。
红枣急得顾不上挤出眼泪,“奴婢愿意以性命发誓,若违此誓,天打雷劈”。
“可我不并不相信誓言”,耿清宁回绝。
“奴婢、奴婢”,红枣仰起头,言语急急,“奴婢还有另有用处,您到这庄子来,马重五一个男子总归不大方便,我愿意嫁与他,确保这庄子里里外外皆为您所用”。
马重五求了两回婚嫁之事,只是当时兰院如日中天,无人应允,眼下仍未曾婚配。
红枣又道,“马重五继母与正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无论是庄子,还是是马重五家里,都需要一个咱们兰院的人,奴婢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”。
耿清宁一愣,就这一会功夫红枣打了感情牌,使了苦肉计,还展现出自身的价值,她低下头仔细打量起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。
她身上有股子劲儿,说不清,道不明。
如果非要形容的话,像是当初在宫中选秀时遇到的那根野草,虽随风飘摇,但仍倔强的抓着脚下那贫瘠的土壤,想要开出一朵花。
众生皆如此。
“往日之事尚在眼前,与我而言难免会心怀芥蒂,近身伺候不可再提”,耿清宁停顿下来,伸手扶起脚边的红枣,“若你能将一切收拾妥帖,日后我身边的嬷嬷,允你一个位置”。
红枣千恩万谢的出去了,葡萄瞧瞧她的背景,又见主子唇边的微笑,有些迟疑的问道,“主子,您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?”
耿清宁歪头看着土豆苗,“哦?我以为这样是你心中所求呢”。
葡萄正端着瓷碗,闻言慌扑通一声跪下,“奴婢对您绝无二心,只是眼下这个情形,多些人总是好的,再说她嫁给马重五后,必不会再到主子爷跟前讨嫌”。
唔,那可不一定,历史上的乾隆皇帝不就偏爱熟女,还有野史传他觊觎臣妻,小四是老四的种,说不定二人的审美一脉相承呢。
耿清宁被自己的脑补逗笑,她扶起葡萄,又顺手接过瓷碗,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,她说的没错,是个有用之人”。
除此之外,她还想知道,这样的人,给予平台和机会,能走多远,能飞多高。
当然,这话就没有必要说出口了,耿清宁用竹筷挑起碗里的东西,“这是什么?”
看上去有些像凉粉。
葡萄咽下诸如她没收红枣送的礼物这样的话,细细解释道,“这是细索凉粉,拿绿豆粉做的,庄子上的厨娘献上的,说是最适合消暑”,她把托盘放呈与耿清宁面前,“您是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?”
甜口的是浇上红糖水,放些细碎的瓜果,冰凉爽口,清爽解腻。
咸口的有浇上二八酱的,酱香浓郁,唇齿留香。还可以浇上浓浓的蒜汁和红油的,酸辣开胃,香辣过瘾。
耿清宁纤手一挥,“我全都要”。
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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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很热,人只要在外头站上片刻,便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,浑身被汗水浸透,好在府中福晋宽厚,特意在各处都设了解暑的绿豆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