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穿之咸鱼贵妃(333)
隆科多笑了,舅老爷这个称呼真是稀罕,他姐妹家的孩子就那么几个,可没有哪一个有资格来这处的。
哦,对了,宫里死去的那个姐姐倒是有个便宜儿子。
这位爷可不是个爱搭理人的性子。
他起身上了塌,“去回你家主子,我昨夜里巡夜太晚,受了风,今日下晌午得去热河那边抓两剂去风药来吃”。
这便是应下的意思了。
李常笑呵呵的点头,替隆多科盖上被子,这才转身掩门离开,离去的路上,见着两拨巡逻的侍卫,还笑眯眯的打了招呼。
他在人群中本就不显眼,此刻笑着,更像是每个巷子里都会有的那个邻居小哥。
巡逻的侍卫看了两眼,只觉得此人极为面熟,像是刚见过似得,又见他极为自然的打招呼,想来是认识自己,或是认识身边的同僚。
李常一路顺利的摸出去,在最外围,有人牵着马在等他,他骑上马,一路风驰电掣,直奔热河行宫而去。
暑热稍退,四爷就上了街。
热河地儿虽然不大,但因皇帝每年夏日都会来此地避暑,因此就有一批商贩如同候鸟一般,随着节令做买卖。
春日里带上上好的羊毛、皮子等物进京城,再从京城进着稀罕的东西,一路跟着皇帝仪仗回热河。
等入了秋,再一路落在皇帝仪仗后半里处兜售物品,等前头停下来,他们也停下来,自发的组成一个小集市,许多侍卫、大人家的奴仆都会跑到这集市上买东西,等跟着进了京,又能买上许多货物带回去。
热河城中许多货郎都是因此发的家,而且这一来一往半年的时光,便够全家一家的嚼用,还能在家享受半年的天伦之乐,岂不美哉。
此刻,热河的集市上就分外热闹,有卖本地山羊、羔羊肉的,卖皮子的,还有从京城那边盛行的首饰、成衣的,甚至还有卖花的。
那卖花的中年妇人满脸通红,应当是在草原上奔波了大半日才摘回来的好东西。
四爷盯着花看了好一会儿,看那花火红一般绚烂,此刻被太阳晒着也不蔫巴,顿时让他想到了任何时候都有着一股劲儿在身上的宁宁,便叫人把花全都买下来。
那妇人千恩万谢,知晓今日遇到了贵人,远远的对着四爷这边磕头,还叫身边刚剃头的小儿子跟着一起磕头。
小全子叹了口气,把人撵回家,“甭磕了,回罢、回罢”。
若是天色晚了,这银子就不知能不能安全到家了。
众人跟在马后头走了小半集市,只觉口中干涩,便在大街上随意寻了家看着干净的酒楼。
大抵是做掌柜的都十分有眼色,见这样一行人进来,直接将小二挤到一旁,亲自领着去二楼雅座,片刻后,热河这边的特色杏仁豆腐、杏仁茶,还有这个时候独有的杏仁冰糕,全都摆在了桌上。
掌柜的笑呵呵的,“咱们这还有羊肉莜面、羊杂面也是特色,贵人可要些?”
四爷没说话,盯着茶楼外飘摇的旗看,上面还写着一个‘药’字。
这酒楼旁边正是一家在热河经营多年的老字号医药铺,凡是来热河的人,就没有不知此地的。
一旁的苏培盛连忙连扯带拽的将掌柜的拉出去,他扔了个银锭子在掌柜的怀里,“甭那么多废话,把这儿清淡的那些子菜色,一样来一份”。
在银子方面掌柜的眼睛和手就是尺,随手抛出来的这枚银锭子便是买上一整个菜本子也是够的。他笑得见牙不见眼,连声应下,“是是,小人这就去办,绝对叫贵人用过一回就忘不了”。
主子爷什么样的龙肝凤脑没吃过,岂是这小小酒楼能猜度的,苏培盛懒得跟他废话,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小全子,片刻后,二楼恢复了一片宁静,只有淡淡的清风从窗外吹来。
一刻钟后,隆科多打马直奔药铺,随即提了几包牛皮纸包着的药包出来,许是一路奔波有些饥饿,他牵着马在街上扫视两眼,直奔茶楼而来。
茶楼的伙计弯腰牵马,再一抬头的时候,刚才那五尺高的壮汉就不见了人影,伙计心中也不惧,那人肯定是有事去了,要知道一匹这样的骏马可不少值钱。
隆科多已经快步上了二楼,他气都没喘匀先在桌上来回看了两眼,冲着楼下嚷道,“来一份羊杂汤,多放肚丝,少放白菜,再给爷上五个芝麻烧饼,对了,再要一罐子油泼辣子”。
掌柜自然无有不应的,片刻功夫,就亲自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了楼,只是还没走到雅间门口,就被人拦了下来。
啧啧,这些贵人就是讲究。
不过,只要银子到位,打工人通常是没有二话的,他将托盘递给一旁的侍从,又行了个礼才转身下楼。
小全子还未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摆好,隆科多已经迫不及待的对着碗口喝了一大口羊杂汤,许是觉得味道不过瘾,又从旁边的辣椒罐子里头连舀了好几勺放进汤里,直把奶白色的汤变成红色才善罢甘休。
他一面将烧饼撕成小块泡进汤里,一面笑道,“实在是对不住,昨儿值的是后半夜,一觉睡到下晌午,没来得及用午膳,四爷原谅则个”。
四爷扬起下巴,苏培盛就端了一盏杏仁茶给隆科多,“舅老爷莫急,喝杯杏仁茶,仔细伤着胃”。
隆科多端起茶盏一饮而尽,视线看到一旁刚买的花儿上头,刚才他来之前已经寻人打听过了,这便宜侄子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女眷,只带了个外甥孙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