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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鱼的美食打卡日常(81)

作者: 压缩糖片 阅读记录

许三七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,和她们昨日谈好的条件无二,用祝欢给的印泥按了手印,这契就算是签好了。

契书上也写清了,以一月为期,若是下雨天,许三七无法出摊,祝风也不能出海,当日则不作数。

“好了,多谢你们。”签了契算是了却了许三七一桩心事。

得了契书,祝欢的高兴都写在脸上了,“我们...我们才是要多谢你!”

一日就是一百文!这么好的生意上哪儿找去!

许三七也觉得是好生意,毕竟她们谈好的价比市价低了不少,成本降低了,她也能挣得更多。

“我蒸了包子,你们带两个路上吃吧。”许三七记得家里有油纸袋儿,但她不记得放哪儿了。

祝欢闻言连忙摆手,说:“不用,不用,我们吃了来的。”

海上起风了,她哥老早就停了船,不到傍晚家里就做好了饭。

“尝尝吧。”木兰漫不经心地从橱柜的角落里翻出许三七正在找的油纸,递了过去。

祝家兄妹没话了,乖乖站着等。

许三七从篦子里夹出两个热气腾腾的蟹黄包,用油纸包好了,兄妹两一人一个,“这摊子上琢磨的新品,你们拿回去尝尝,要是觉得哪儿不好的,回头和我说。”

天色晚,海上又起了风,祝家住的不远,但这种天气还是早些回去的好,许三七让木兰送兄妹两出门。

蟹黄的臭味油纸根本包不住,飘了一整条巷子,匆忙回家的过路人都忍不住循着臭看过来,祝欢把油纸包往怀里揣了揣,紧张地拉着祝风跑回家。

感觉不快点回去会被抢!

蟹黄包咬开一个口,蟹油透过面皮流出来,橙黄橙黄的,蟹肉蒸得软烂,蟹黄肥美,一口下去,别提多满足了。

鲜辣爽口的鸡丝卷着面条,吃得人背后微微出汗,一口包子一口面汤,许三七吃得那叫一个舒坦。

小枣不太能吃辣,小口的哈着气,这么大的蟹黄包木兰不一会儿就吃完一个,碗里也只剩下汤了。

许三七吃完一个就撑得不行,碗里还有两筷子面,她缓了一会儿,最后也空碗了。

早早洗漱完,木兰把窗都关紧了,许三七带着小枣上楼睡觉。

半夜雨才下下来,外头的风听着很是吓人,大雨砸在窗上,哐哐作响,许三七躺在床上,听着轰隆着吼叫的雷声,不安感渐渐爬上脊背。

她侧过身躺着,木兰也醒了,隔着小枣抬手捂住她耳朵,小声问:“睡不着?”

许三七挑了挑眉,笑得蜷缩起来,心想耳朵都捂住了怎么听得见。

真的听不见吗?那...那是什么声音?

愈发强烈的不安让她披衣坐起,木兰也支起身子,“怎么了?”

“是不是有人在敲门?”

木兰才想说是她听错了,就听见......

咚咚——咚咚——轰隆——

那声音隐藏在雷声里。

“三七——木兰——”还有女人的哭声。

寒风刺骨,许三七披衣下楼,鞋子都差点跑掉了一只,木兰给两人撑伞,雨水在伞面上溅开来,连成串砸进泥里。

门开了,天边划过一道闪电,张云惨白的脸分外分明。

“云姐......”

雨浸透了女人的短衫,领口散开了些,露出一截雪白脖颈,湿发贴着脸庞,她冻得发抖,右手却握得死紧,指节上是还没被雨水冲淡的绿色血迹......

第46章 她是一个人了

哧———

灶火暖了屋子,雷声的余震晃动窗棂,积水漫上门槛,吱呀两声后彻底被关在门外。

屋内,昏暗的光舔上桌沿,铜钱沾了水,洗得灰白的麻布被压出三道湿印。

灶上烧了水,张云抱着腿坐在桌边。

“我...他突然...”女人全身发抖,混乱地说着什么。

许三七用干布巾帮她擦干了脸,“先换身干衣裳再说。”

水烧好了,许三七和木兰上楼拿被褥,把屋里留给张云洗澡。

换了干净衣裳,女人的脸色依旧苍白,她的颤抖似乎并不仅仅源自于这冰冷刺骨的寒夜和倾盆的大雨。

“他回来了...他喝了酒...”张云裹着被褥,哆哆嗦嗦地说昨日的事,说手上的血,说她的孤立无援,说那三枚铜钱......

她昨日一直心不在焉,三七问的那些话总在耳畔回响,邹萍有意无意提起亲事的事,她一点儿听不进去。

吃完晚饭,张顺吵着要吃饼子,一家人哄着他,独留她在灶房洗碗。

“水,小云儿,水......”

张宏不知又和哪个狐朋狗友喝酒回来,醉醺醺地进屋,嘴里骂着她都听腻了的脏话。

“我说要水,你耳朵聋了?”

柴火堆被踹翻,散落一地。

又来了,这个人一个月总有几天会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,她想,只要不理会就好了,装作没听见,与自己无关,很快就过去了。

“许家那丫头知道你要给人做妾,不理你了吧?”他说着,嘴角一歪,流出一丝恶心的涎液,和从后一样。

但又和从后不一样,他从后只践踏她,说她克死了爹拖累了娘,说她娘也早就不想管她了,说她和张家养的狗没什么两样,说她是贱骨头,白长了这么一副男人喜欢的身子,人比木头还楞,连他这样的人都不屑于尝。

“你闭嘴!”她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,也是第一次,她看见了张宏喝醉时的眼神,空洞的,放大的黑色瞳仁,流淌着如蛆附骨一般的恶意。

三七她不是你这样的人能说的。

“怎么?八两银子就能买了你,你以为她不知道?”他醉醺醺的走近,恶臭的酒气凑近她颈侧,和从后一样,她总想着,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,他没把她当人,自然也不会把她当女人,她在他手里,只是个物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