夭寿了!陛下他将传国玉玺当聘礼(15)
“听闻右相身体不好,不能着凉,这里距离御书房还远,右相上来与孤同乘?”
虽是问句,风凝夜却听出他话语里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“右相不必担心,孤要与你算账,不会在宫里。若是皇帝问起,孤会替你解释。”
两个最关键的问题都给出了答案,而且风凝夜自觉身体到了极限,便客气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福伯挑开车帘,从里面伸出一只宽厚,略带薄茧的大手,看上去就很踏实温暖,让人想一直握着。
风凝夜神情恍惚,下意识伸出手,搭在对方掌心,但他的手太凉了,指尖已微微泛青,只接触一点就烫的他迅速缩回,又不好僵持着,遂直接调动内力跳上马车,钻了进去。
“咳。”
压下喉咙里的甘腥味,风凝夜坐在宋时景右手边,随意扫了眼,见对方面容憔悴,想起来他给宋时景下了药,但忘记给解药了。
不会吧,难道他没找大夫解毒?
罢了,看在搭乘马车的份儿上,送他解药算了。
“喏,解药。”风凝夜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入他面前的茶杯中,晃了晃,重新放下,补充一句,“不信我你也可以不喝。”
宋时景嗓音沙哑暗沉,道了声谢,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随后就闭上眼,静静等待药效发作。
一刻钟后,到了武英帝寝宫外,马车停稳,福伯敲了敲车窗。
宋时景睁开眼,剧烈的疼痛感和恶心感已消失,浑身酸胀像是打了一场硬仗,可见风凝夜下的药药力之大。
一转头,身边已经没人,宋时景低头看了眼左手手心,那是风凝夜碰过的地方。手掌握紧又摊开,似抓住又放开,感觉颇为怪异,失落又空虚。
福伯再次催促,宋时景这才下车,凛冽寒风吹翻冷硬衣袂,金丝蛟龙纹张开巨爪向前伸,欲要撕裂黑压压的乌云,还世间朗朗乾坤。
前脚进屋,阴阳怪气的说话声紧随而至。
“太子就是太子,总是最后一个出场,可叫我们好等。”
宋时景不言,礼部尚书掐着嗓子回击:“姚尚书嫉妒了?你若不愿等,下次你最后一个出场,这样就是别人等你了。”
“呵呵,不敢不敢。本官哪里能和太子殿下比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风凝夜头晕脑胀,耳朵嗡鸣,听不得他们斗嘴吵架,“陛下,既然人都齐了,可否先说正事?”
武英帝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对,给张肃使了个眼色,张肃会意,悄然退下。
“好,先说正事。”
武英帝拿出一个密封的竹木筒,“这是北关送来的最新消息,诸位看看吧。”
尽管在场多数人来之前就知道结果,可当着皇帝的面,谁敢言不,老老实实轮换着看完军报,再一次被太子闷声干大事的行为震撼到,全都保持沉默。
武英帝的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,而后与宋时景的视线在半空相撞。
他爽朗欣慰地笑道:“时景长大了,有当年皇兄的风采。”
武英帝的皇兄即太子的生父,亦是先帝。
十四年前羌奴进犯北关,来势汹汹,先帝御驾亲征,仅用了三个月就将羌奴人赶出大樑地界,并向他们索要巨额赔款。
回京途中,先帝伤势恶化,半路又遭遇多起刺杀,即将入京时得知戾王叛变,逼死爱妻,亲生儿子失踪,悲痛欲绝下,一命呜呼。
乃是大樑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。
第十四章 狠狠欺负
宫变尚未平息,皇帝皇后先后离去,小太子失踪,朝廷上下人心惶惶,直接冲淡了打胜仗的喜悦气氛。
为了稳固江山,一群老一辈皇室宗亲和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举荐先帝胞弟宋劭登基,即现在的武英帝。
武英帝登基后,很快处理好前朝乱事,安葬了先帝先皇后,同时派出大量人手到民间寻找小太子,至于寻找中发生了什么,除当事人外没人知晓,外人只清楚后来小太子回宫,武英帝当朝宣布太子依旧是太子,待他弱冠,归还帝位。
因为这一步棋,朝野中对武英帝登基一事心怀不满的人都沉默下来,而一开始支持和漠不关心的人纷纷称赞武英帝重亲情,是难得的贤君。
彼时风凝夜正被关在岭南王府,对外界事一概不知,他所了解的是从舅舅那儿听到的。
至于小太子当初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宫,又是何时对武英帝起疑不满,风凝夜无从得知。
大概,早有绸缪。
许是烧糊涂了,风凝夜思绪散开,双眼无焦,凝着虚空,根本没听见皇帝和太子的暗中交锋。
等他回神时,书房内气氛诡异,看似人人笑容满面,细看和街边的木偶差不多,僵硬虚假。
“右相,太子将功补过,为大樑立下大功,朕欲解他禁足,你意下如何?”武英问。
风凝夜欠身道:“陛下决定就好,臣无异议。”
北关结局在他预料之内,他从未指望利用羌奴人扳倒宋时景,他关心的是教坊司。
若能借搜查教坊司的契机往里面安插线人,对获取京城情报是极大的助力。
武英帝颔首:“行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宋时景突然出声,打断他的话,引得众人朝他投去狐疑目光。
“太子有话说?”
宋时景嘴角翘起,眉峰锐利,气质上变得咄咄逼人,隐约有盖过武英帝的势头。那抹笑容嚣张又恶劣,看得风凝夜一阵心惊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果不其然,紧接着就听到宋时景上奏:“陛下,除了北关大捷,臣还得到另外一条消息。”顿了下,他道,“是关于右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