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21)
她望着李妈妈的口张合,却是脑中嗡鸣,辨不清她在说什么。
她顿住,眼中倏忽落下泪来。
皇宫内。
姜怀央一身玄衣,神情冷峻,于养心殿前的台矶上负手而立。
侍立在侧的温雉蹙眉不断向门扉大敞的殿内看去,面色不佳。里边几个太医打扮的年轻人来来回回地翻弄着殿内物什摆设,仿佛正翻找着些什么。
几个小太医渐次向宁何来禀告些什么,他听了,微微颔首,低声吩咐,“将东西都归置回去。”
而后大步走出殿,朝姜怀央一楫,“陛下,殿内再无旁的可疑之物。”垂眼盯着地面,良久不闻姜怀央出声,他不知不觉间,额角布了冷汗。
就在方才,他被陛下昭来养心殿,为陛下瞧头疼的病。
他一紧殿中,便觉熏香浓郁得使人觉得闷气,打开炉子细瞧,里边不知何时被放上了原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药粉。
此药来自西域,性烈,若只是一日,便会有头疼脑热之症状,要是多用上几日,那毒性便会深入骨髓,终不治身亡。
按理说,能用到圣前的物什都经过严格的删查,绝无可能出现什么问题。如此说来,有人潜入养心殿,后来添上这药也不无可能。
幸而姜怀央心性警惕,觉出不对,旋即便昭来了宁太医,这才使病症只是浮于表面,休养几日自是无事了。
而让宁太医心惊的却是这药的来历。皇城之内,层层皆有人把守,有谁有那能耐弄到胡药,还带入了宫里来?
表明宫中极有可能混入了有心之人的势力,里应外合,企图扳倒方才登基,尚未坐稳这皇位的新帝。
宁何听头顶姜怀央沉声开口,“那么,辛苦爱卿再带人将全宫上下彻查一遍。”说是全宫,其实住了主子的宫殿并无多少,算不得多么费力的事情。
至于这胆大包天之人,姜怀央眸色沉沉,自是姑息不得。
“臣遵旨,”宁太医将头垂得更深些,心下松了口气。虽是未酿成恶果,但兹事体大,相关侍卫和负责采买的宦官,以及他这个太医院的主事者,其实都逃脱不了罪责。
但看陛下的意思,并没有打算追究,而是将目光盯紧了那下毒之人。
温雉向殿外展开手臂,示意道,“宁大人。”
宁何正待去完成陛下的吩咐,抬首间,忽地注意到姜怀央腰间的环佩香囊之类,他的眸光顿住。他们将大殿中角角落落都搜寻了,唯独忽略了陛下身上。
此事宁可多麻烦些,也必不能放过一处的。
他询问道,“陛下,可否将您身上的挂物也摘下来,给臣查看一二。”
姜怀央知他是谨慎,并未多想,便随手解下一枚玉佩与一只上绣金桂的香囊,转由温雉递与宁太医。
第105章 敕旨
宁太医小心地双手接过。
那玉佩雕镂空的祥瑞纹样,入手并不似寻常玉质有着凉意,其外以一金线编就的络子兜着。他反复查看,玉质莹润,金线也是寻常色泽,并不似浸泡过什么的模样。
再看那香囊,月白底,玲珑桂,却像是女子用的物件了。也不知是哪宫的娘娘所送。
宁太医悄悄抬眼瞥了姜怀央一眼,却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。宁太医心下一跳,忙将那玉佩递了出去,作为掩饰,“陛下,这玉佩无问题。”
而后低头摆弄那香囊,他将香囊拆了开,露出里边浅褐的粉末,他眉头微蹙,“陛下,臣可以取一些出来罢?”
见姜怀央颔首,他方才捻了一点在指尖,又凑到鼻息下。蓦地,他神色一凝。
温雉观他面色不对,问道,“宁大人,这香囊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
此物是那位阮姑娘所赠,陛下并不随身佩着,多数时候会挂于床柱边,可也是近身的。若是真有个什么——
只是转念一想,在阮姑娘接触陛下后,他们是有细细查过她的身世的。知道阮家曾为江南大族,家中父兄皆亡。虽其父有罪在身,却也算得一个身家清白,应是不会有这般心思。
宁太医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唤一边的小太医去倒了盏白水来。
香囊馨香馥郁,却略掺了清苦药味。
眼下也顾不得太多,他又取出些粉末,和入水中。那粉末很快散了开来,将水也染上浅褐色。宁何反复观色闻味,慎之又慎,这才正色道:
“陛下,这香囊里边,掺了胡药。只是与香粉混杂,要再辨认出何种却是有些困难。”
姜怀央眉心一跳,沉下声,“你确定里边有胡药无疑?”
虽则胡人也有与大芜皇族有些商贸往来,有些寻常药品或是小物件流入大芜并不足以为奇,可联系香炉中那胡毒,却不由得人不多想。
不过他清楚那小娘子接近自己,或者说姜祺的目的,故而并不疑心她会害自己。
何况,就她温软心性,就是再借她个胆子,也做不出来这事。
这时,一边的小太医取出茶盏中的银针,递与宁何。宁何接过一瞧,见那银针还是寻常模样,松下一口气。
“臣下不敢胡言。”宁太医忙拱手道,“不过此药并无毒性。”
温雉发紧的心口一松。阮姑娘确实犯不着害陛下,若连她也有问题,以陛下对她的态度,怕是难办。
不过他倒是低估了姜怀央的狠戾,但凡真发觉阮玉仪有点什么,他也不会轻易容忍下。毕竟谁也不会希望枕边人面上甜言蜜语,肚里想的却是如何对自己下手。
他忽地忆起阮玉仪曾挂在腰间的那木槿香囊,眸色一深,问,“若有纯度更高的药粉,你可是更容易辨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