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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3)

作者: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

姜怀央被他看得心间痒痒的,偏偏还是面色如常。

他曲起手指,敲击了两下石桌,阮玉仪这才像是回过神来,“啊?”

——一双男子的手,粗粝得很,就有这么好看?他撇了一眼阮玉仪轻轻攥着裙摆的手,十指春笋,手背光洁,更没有如他一样,皮肤下的青筋若隐若现。

姜怀央不作回答,而是起身落座,翻来覆去琢磨这这小小的香囊来。

天晓得她只是在感慨流言蜚语不可信,既知郁王世子有一技傍身,对于郁王乐意放纵其子的行径的态度,也就不奇怪了。

这会儿凑到眼前,姜怀央才发现这花虽针脚细密,栩栩如生,比之石榴花,花瓣却大了些,出入还是不小。

他问阮玉仪,“这上边所绣,是何花类?”

她抿了下唇,有些难为情,小声道,“回殿下,是木槿。当时绣的时候发觉粉的线缺了,余下的不足以完成一朵,就改用了红的。是不是……很怪?”

这话说得真假参半,花确实是出自她之手,东西却不是,她当时只是瞧着这上边的石榴花针脚粗糙,看不过眼,才拆了改绣。

只是一拆完,她却转眼忘了原本的那花长什么样,只好按府里的木槿来绣。

姜怀央没法违心话来,又不愿开口夸赞,于是只摇了摇头,算是肯定了她的绣工。他用指尖捏了捏,里边并没有脆生生的硬物,柔软得不像是寻常草药香料,而是细腻的粉状物。

阮玉仪见他如此,不明所以,“殿下,这香囊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
他没理会,抽开一瞧,只见里边是深褐色的药粉。

他拿手指取来一捻,见指尖是微略粗粝的粉末,凑到鼻下,就是寻常草药的味道,他应该在近些天还接触过。

实在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,他有些失望,将香囊口子扎好,还给了阮玉仪。许是心结堵着,一着急,才觉得这香囊古怪。

姜怀央不再胡乱猜测。

他用膳迅速,很快就放下了竹箸。

阮玉仪见人要走,连忙跟着起身,酝酿了良久的话,这才敢说出口,“殿下,我也能去佛堂上柱香吗?”

他心中一动。

“莫说佛堂,若非我在此用着,这院子也是公用之物,要用,去便是,何必报备。”姜怀央背着身。

姜怀央估摸着她应该使不来火折子,于是将她带到了屋中的佛像前,取来三支香塞到她手中,点燃。

她愣了一瞬,才甩了甩,将上边燃着的火苗熄灭,不小心烫到了自己的手,弄得整个儿一激灵。

她悄悄打量四周。

眼下天色已暗,这儿只点了一盏灯,摆放在供桌上边。烛火不断地跳动着,自下往上映照着佛像,在佛祖脸上留下不规则的阴影,显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森然来。

好似佛露出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,要在黑夜里肆意行使权力。

世子似乎在祈求,或者说祭奠着谁。而那个人对他来说一定十分重要,不然也不会见着他的两日,都在重复着于此地上香。

“殿下,您近日是在为谁祈愿?”

寂静无声的佛堂里,她的声音分外清晰,空灵,回荡在屋子里,经久仍似有余音。

“不要多问。”

趁着稀薄的月光和面前的烛火,她瞧见了,却看不明白对方脸上的复杂神色。终于她还是决定不去深究。

她要的,只是借他的名头得到一份庇佑。

那么,就愿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人,生而为英,死而为灵;愿大芜山河无恙,愿人间皆安。

愿世上至亲,再无生离死别。

上了香,她后退几步,香尖上的星火亮着微弱的光,仿佛是在做出回应。

置身于此,她的心绪也变得平和。侧眼去看窗外天色,今夜月朗星稀,偌大的佛堂中只有他们两人,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呼吸。

她深知再不回去,程府落锁,怕是要招致风言风语。

于是阮玉仪轻声道,“殿下,您明日还来吗?”

这话问得隐晦。

原本姜怀央在不在都是既定的事实,经由她口这么一问,就添了“明儿她还可以来见他吗”的一层意思,捎上了浓郁的暗示意味。

姜怀央立着不动,像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。

她知道得不到答案,于是福了福身,行了一礼,带着木香离开了。

姜怀央微微侧脸,从打开的窗棂望出去,注视着她从窗子这头,娉娉婷婷走到窗子那头,直至被墙壁遮挡,他再看不见。

月光撒了一地,他上前将窗子关上,可也赶不走这片皎洁,它又落在了窗子外侧。

第11章 失望

马车一晃,停了下来,阮玉仪知道是到了,掀开帘帐,搭上木香伸向她的手,轻巧地踏了下来。

木香侧头,笑吟吟地去看她,“小姐,世子对您这香囊倒似乎感兴趣的很呢,您要不也做一个赠与他。”

临行时她见小姐腰间空落,觉着玉佩云云又过于素雅,忽地想起这香囊上艳丽的木槿,就给小姐佩上了。

此时一想,此举甚为明智,她家小姐的绣工如此了得,不让世子见识见识怎么行。

阮玉仪轻轻摇头,“盼着给他绣香囊的人又何其多,哪里就轮得到我呢?要给,就得是出彩的物件才好,不然像是世子这般的,瞧也该瞧得眼乏了。”

况且若论世子今日神色,着实不像是对她的香囊单纯欢喜的模样,反倒更像在甄辨涉案之物。

“那您觉得怎样才叫一个出彩?”小姐果真有更好的主意,木香眸眼一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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