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65)
亏得她还专着人打听了陛下惯常来此的时候,想着能碰上一面,不料恰好今日不在。
要不是顾忌着不可冒犯了对方,木灵简直想捂上耳朵才好的。
那声“表哥”刺耳,阮玉仪却是展颜一笑,眉眼温和,吩咐木灵引人落了座,又端来茶水。
“想来姑娘便是太后娘娘母族的那位白小姐了,劳烦你跑一趟。”她几乎是将自己太后侄女的身份拍在阮玉仪面前了,她还哪里能不知。
白之琦随手将木匣搁在几案上,也不管她其实比阮玉仪年长一些,当下便亲热地姐妹相称起来,“姐姐入宫已有小半月,妹妹这才得了空来拜谒,还是借了帮姑母送赏赐的由头,倒是妹妹的不是了。”
后宫中能有什么要紧事能忙成这般,不过是托词罢了。阮玉仪怠于点破,呷了口茶水。茶水入口清苦,化去口中糕点的甜味。
“白姑娘是宫中客人,招待还来不及的,岂有怪罪之理?”她轻飘飘一句,却使白之琦脸色微变。
明眼人皆知,太后要来这白姑娘于慈宁宫小住,藏着的是何意。阮玉仪如此一说,无疑是认定了新帝不会纳她。
白之琦很快重新挂上笑脸,仿佛没听出此意,转而道,“听闻姐姐前些日子伴驾去了西苑。”
若非她忽发痒疾,哪里轮得到着阮婕妤去。她拿修剪整齐的指甲,扣着桌角。
阮玉仪不作声,只待她自己继续往下说。
她果然捱不住,又道,“可惜我那日身子抱恙,陛下怜惜,不忍我劳顿。不然我早该与姐姐见上面了。”
她的言辞中满是炫耀。她瞥向阮玉仪的神色,想在那上边寻到一丝失落之意,却是无果。
“我听说了,”阮玉仪淡声道,“那是对花粉所致,早该在幼时便发现的,白姑娘延至如今?曾闻此敏症可大可小,白姑娘仔细着伤了根基。”
这却是所言非虚,大者,甚至可取人性命。
白之琦脸色一白,“姐姐怕不是哄我。”
“不信便罢。”她垂下眸,委实没忍住微微揉了揉耳侧。想来以太医院的作风,光会说些入耳的话,也不会将这些知会与她。
侍立在侧的木灵见了,也知小姐这是受不住这位白姑娘说话的方式了,险些没笑出声来,只得以咳嗽作掩。
闲叙几回,白之琦忽而谈及这份赏赐。
她将木匣往阮玉仪那侧递了递,“姑母吩咐,要姐姐您先打开瞧瞧。”
匣子上的纹饰雕琢精巧,显然并非凡物。可依言打开,里边却是空无一物。
阮玉仪心下微沉。
耳边白之琦轻笑一声,缓声道,“姑母还道,这匣子外表再繁丽又如何,不过空壳一只,并无甚用处,里边不装些骄躁气,都算它有功了。”
阮玉仪合上匣子,交予一边的木灵,牵唇笑道,“是否有用处,娘娘既赠与妾身了,那也要妾身说了算才是。依妾身看,拿来装簪钗却是再合适没有的。”
白之琦对她的话不以为意,反正有姑母在,她也不愁将来,压阮婕妤一头,那不过是个迟早的事。
见话带到了,她也不再多留,起身告辞。
第144章 勾结
宫婢为淑妃打起大红软帘,神色恭敬,“娘娘,夫人正在外边听召呢。”
“快请。”淑妃拢了衣裙坐下,眉眼舒展,忽地记起什么,又忙吩咐一边的心腹,“去将小厨房那碟荷花酥取来。”
宫妃能被允许见一见家中人,那可是头一份的殊荣。那宫婢也是满面喜气,转身便去了,步子轻快。
方才去请人的婢子近前来,“娘娘,夫人来了。”
淑妃望见屏风后那人影,眼眶微红。她眨了两眨眼,敛去泪意,扬声道,“母亲怎的在外边站着?”
得了这话,屏风后衣着华贵的妇人才缓步走出,垂眸敛目,就要行大礼,“妾见过淑妃娘娘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淑妃听不得这话,看着母亲伏在地上,心中难受,连忙便要上前去搀。
不料容夫人躲开她的手,固执地全了这礼,“娘娘,先君后臣,此礼万万不可废。”她神情恭肃,全然没有见了许久不见的女儿的欢喜难耐的模样。
她知容家向来规矩繁多,见母亲如此,倒想起了从前母亲教导自己的时候。无奈只得松了手,忍住往一边避让的心思。
全了礼数,淑妃将容夫人引至椅上落座,想着一会儿要与母亲说些体己话,便屏退了殿中一众宫人。
容夫人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,方问道,“娘娘近来如何?”
淑妃甚少离家,就算是容府家风冰冷,这会儿也难免想得紧。她别过脸,取出帕子渗去泪珠,缓了口气,道,“女儿不孝,牵累母亲挂念了。”
她也只有面对与她留着相同血脉的人,才敢卸下一身威仪,露出一点小女儿家的情态来。
“近来身子也都还康健,吃穿不愁的。只是每每入夜,难免思念不止——”
容夫人蹙起眉,打断,“妾不是问娘娘这个,妾是问皇帝那边如何了?”
她笑意僵住,“什么如何了?”
再观容夫人的面色,已是有些不耐,显然不是关切她才来的。她心下一阵发凉,暗自冷嘲自己。真是离开容府久了,连容家人待她是亲是疏都含混了去。
容夫人四下看了看,压低声音,“我是说容家托嬷嬷带进来的那药。你可给皇帝服了,服了几日?”
淑妃捏着茶盏的手一颤,杯盏落地,砸进地上的绒毯里,灰白的绒毯深了一片。
她忙调整好情绪,“下了,母亲不必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