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66)
容夫人狐疑,“可是嬷嬷说并未见新帝来你宫里,你可真的照做了?”此事事关容家可否再兴盛一层,不可轻视,容老爷这才假托看望淑妃之意,让她入宫探探情况。
若淑妃是个能成事的,容家自然还是她的依傍,若她有所犹疑,便要尽早再送个容家女入宫。
免得坏了那位的事。
淑妃这会儿已是神色平静,“是掺在了送去陛下身边的羹汤中,嬷嬷哪里能时刻知晓。”她衣袖下的指尖攥得发白,长长的护甲扣进腕处。
听了这话,容夫人这才神色有所缓和,“那便好。妾知道娘娘一向是个听话的。”
容夫人虽是她的生身母亲,却性凉薄,待她也疏淡。母女相见,本该是其乐融融,却一时无话。
淑妃斟酌着开口,“母亲您……可还有旁的事?”
容夫人侧首望向她。较之幼时,她确出落得更齐整了,满头珠翠,粉光艳脂,不论哪一处,都是家中姊妹比不得的。
自己腹中出来的女儿,容夫人哪里能瞧不出她的心思,叹口气,才道,“近来天气寒凉,不比夏时,妾看娘娘穿得单薄,娘娘要注意添衣才是。”
得了一句柔软话,淑妃眼中酸涩,压着哭腔轻轻嗯了声。
“眼下是与妾在说话,掉掉眼泪倒也无妨。只是娘娘在人前可切不能如此。”容夫人的声音又沉下来。
闲话几回,淑妃方送走了容夫人。
她回了殿中,已是恢复了惯常的神色。
她忽地瞥见几案上装盘精致的荷花酥,垂了垂眸,冷声吩咐,“将这东西倒了罢。”她做坏了多少,才成了这一盘,只是母亲的心思,终究不在这些上面。
那宫婢在淑妃身边跟得久,也敢说话些,“娘娘您费了好些功夫,才做了这碟,就这么扔了,未免可惜。”
她是亲眼看着娘娘从和面开始,每一步俱都只过了淑妃的手,明明之前还为尝上去口味不错而欢喜了好一阵——
淑妃出神地望着遮掩内室的那方大红软帘,因着窗外钻进来的风,将其吹拂得如水波般鼓动不息。
见她不语,宫婢只得上前来取过那碟荷花酥。
正走出一步,忽地听身后淑妃问,“落梅轩那位升了位份,是否尚未送去什么?”
宫婢颔首称是。
“将这荷花酥用食盒装了,并本宫库中那柄玉如意,一道给阮婕妤送去罢。”
待重华宫的人将东西送至落梅轩时,却见宫门紧闭。
木灵正好出来,因上前道,“陛下正在里边,我们小主怕是不便见人。有何事说与我便是。”
闻言,来送东西的宫婢看向那紧闭的宫门,一思及里边呆着的,正是她们娘娘千盼万盼都盼不来的新帝,神情微异。
屋内的阮玉仪却是不知这些的。
只是讶异于淑妃竟是会送吃食来。宫中明争暗斗,一直避讳着送吃食。万一那人用了,出个什么问题,那是有千张嘴也道不清白的。
姜怀央瞥了一眼那食盒,“拿下去罢。”
“陛下——”她扯了下他的衣袖,阻止道。
倒也不是说有多信任淑妃,只是她以为淑妃还不至于用如此低劣的手段,去堵自己的生路。
他任由她拉着,侧眼看她,轻笑一声,“就这般馋?”
她只微微摇头,不作解释。
“那也得过些时候再用了。”他揽过她纤细的腰肢,温热的气息抚过她的耳际。
她脸色稍白,却弯唇笑着,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,转而道,“说起来,前些日子臣妾给家中去了信,如今却也不见回,也不知是否是路上出了何差错。”
他忽地忆起灯会那日,小娘子捧着孔明灯,泪水涟涟的模样,心软了大半。
他自顾自吻上她的颈侧,“不若索性将你家中人接到京中来。”他知道她恐怕是听说了淑妃被允许召见家中人,方有此一说。
他不介意满足小娘子这点小愿望,这于他来说只是随手的事,就像顺手摸一摸猫儿的脑袋一般。
她笑得真切了些,回过身来,搂过他的脖颈。接下来对他的作为,都分外配合。
第145章 阿娘
远在婺州的阮夫人本是在打着络子,对京中的事一概不知的,只当小闺女还与程行秋过着和美日子。
要说那些书信,也俱是不曾送至阮府来,半路就叫程家的人给截了去。
宦官领了新帝口谕来,一字一句传了话。
阮夫人心口一紧,手中便松了下来,打了一半的络子掉在地上。她反复确认,“大人莫不是寻错了地方,我家女儿早嫁与了程家状元,怎可能——”
怎可能与当今还有勾连。
那宦官恭敬地道,“不会有错。正是阮氏女阮玉仪。”
之后,阮夫人着人稍打点了行装,乘了宫里派来的船只,自水路北上,尽管心中生疑,却也不敢耽搁。
舟临内岸,岸上往来行人阜盛,枯柳扬着枝条,寒风萧瑟。阮夫人弃舟上了车舆,只是并未直接往宫中去,而是打点通了随行的宫人,转而去了程府。
她原理不清发生了何事,稍与随行的人一打听,方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着许多波折。
她阮府不比从前是不错,可她好生将女儿交与程家,也不是叫他们如此欺负的。
落梅轩。
阮玉仪心中念着今日可以见着阿娘了,早早便醒来,再睡不去。于是干脆将木香唤进来伺候梳洗。
描眉施脂已毕,木香拿着各色簪钗往她发上比。
也不知是否是因着后宫不盛,女儿家用的钗环无处可赏去,这才盈余颇多。陛下榻上虽会并不见对小姐有何怜惜,但这些物件却没少往落梅轩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