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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70)

作者: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

兄长说,北国的雪纷纷扬扬,宛若鹅毛,是婺州所没有的景象。

婺州一年下次雪也算得稀奇,那时得了话,阖府上下的小辈都三两结伴,趁兴玩雪去,好不热闹。

阮玉仪苦苦思索了半晌,也想不明白过膝的雪,下起来是怎般模样。

兄长笑着摸她的发顶,温声承诺,待战事平息,便带她去北国瞧雪。

令她没想到的是,这场战事的险胜,会以兄长牺牲作为代价。

她眸中闪过一丝哀凄,敛下眼睫,轻声道,“见过了,那时打听到长余未雪,我们临时折来了京中。”

蓦地,姜怀央搭在她颈后的指尖一滞。

第148章 误解

那回游玩,说来也波折。

原本是想着,兄长既然得不了空回江南家中,那她便北上去寻。她往京中去了信,却得知他出征的消息。

他在信中道,小妹若想观雪,其实临近的长余更为适宜。神京阜盛不假,可往来行人,难免败了景致。

她依言定下了主意,那会儿阮夫人被府中事宜拌住了脚,只她携木香并两名小厮动身。

只是行至长余,却不见有雪,她不甘就此折返,遂携木香和两个小厮继续北上至京中。

偶然在京中的一处茶馆歇下脚,听伙计说,郊外一山上适逢大雪,此时已是满山皑皑,落雪压弯了枝头,也是盛景。

但那山上向来是埋藏大芜忠骨之地,百姓们还是多有忌讳,因此鲜有人往。

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怖的,于是入了那山中。

那伙计所言果真不假,她们一行人兴尽下了山。她原听兄长道,军中幕僚想出了一妙法,若是顺利,不日便能结束了这场战事。

她在京中小住,等着大芜之师凯旋。

大半月后,捷报传来,她却始终等不到兄长的身影。又是半月后,婺州家中来了信,道是要她赶紧归家,莫要耽搁。

她攥着那封书信,心下发紧。阿娘在信上并未说明是何事,但语气之急切,还是分外明显的。

待至阮府,已是满眼白绸。阿娘不言语,递过来一只玉扳指。

她认得,那是兄长的物件。

她的泪一下就下来了。她指责家中侍仆胡来,战事胜利,挂红绸还来不及,怎的挂上了白绸。

阿娘知她难以接受,将她搂入怀中,轻声告与她,送来扳指的男子自称他的下属,且唤出了他的字。

——假不了。

她明白阿娘是想这么说。

阮夫人不知儿女间还有这一约定,只与阮玉仪继续闲话。忽而见她垂首怔愣,唤了声,“囡囡?”

她不愿叫阿娘忧心,扯出一个笑,“阿娘,我去瞧瞧小膳房煮下的百合粥,约莫该是好了。”

言罢,她起身离座,动作间,裙摆花般漾开。

姜怀央落她几步,也随了上去。

前边小娘子的身影纤弱,像是风一吹就要折般。风扬起衣裙,倒不像是她穿着那裙衫,而是裙衫裹挟着她了。

他指尖微颤,掐进手心,却还是乱了气息。

——临时。

他来回默念,不知倦般。她说,她是临时打算来的京城,是否意味着,她没有那个机会与胡医碰面接头,如此,通敌叛国更是空谈。

她只是一时起了善念,并不知晓那人的身份,才供与他藏身之所。他心中微动。
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小膳房。与正厅比起来,膳房稍显逼仄,昏暗的光线拢着他们,耳边是柴禾燃烧的细碎声响,在此刻也显得嘈杂。

阮玉仪掀开盖子,里边的粥咕噜响着,颤着煮得烂熟的百合瓣,一阵清香扑面而来。

她向木香递去一眼,“盛些出来给阿娘送去罢。”

木香取过瓷碗,舀出一勺。勺恰好比碗口稍小些,沿着碗内一滑,便将百合粥给托了进去。她欠了欠身,往出走去。

阮玉仪静静盯着,神色怔松。

身后有人搂上她的腰肢,她瞥见地上那道浅淡颀长的影子,“陛下为何要阿娘误会我们的关系?”

“兴起而已。”他漫不经心地道。

她垂了垂眸,任由他将自己身子扳过去,灼热的吻覆下来,烫出她眸中水光。

可阿娘迟早会知道今儿的是新帝。她是不愿的,不愿让阿娘知晓陛下待她轻慢,不愿将两人关系中,她的弱势摆到明面上来。

也许于他来说,自己不过只是承宠的物件,因而才任意戏弄。

她与宫中旁的贵人不同,她们的存在,于他笼络人心大有裨益。而她,也许一开始陛下会下旨助她离开程家,就注定了她要拿身子偿了这份恩情。

她的肩细细颤着,却以一副依赖的姿态,攀上他的脖颈。

“你几年前曾来过京中?”他嗓音低哑,在她耳边燎起一片绯红。

她攥紧他的衣裳,颤着声答,“是……长余未雪,一路北上,偶闻京城山上雪盛,因留了下来。”

“可有遇见何事?”

“不曾……”她还待再说,后半句叫他咽了下去。耳边是他的低笑,这笑凝着霜雪,他的大掌却灼热,搅得她脑中混乱。

恍惚间似要与他一道跌入地下,那狂乱的,阴暗的无人之境。

她腿上一软,不禁后退一步,踩上墙角堆放的干燥柴禾,发出窸窣动静。

一如堆放粮饷的声音。

接着似是有兵刃相交之声,血肉被刺穿的闷响,不断萦绕于他的耳际。

姜怀央手上一僵,将她松了开。

他垂眸望着跟前的小娘子。她唇瓣濡湿微张,染着烂熟的红调,眼尾亦是娇气地洇了红,是深居闺阁,不谙世事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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