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81)
小娘子肌肤莹白,却是再好不过的一张画纸。他将那笔点上她的肌肤,真如作画般游走,忽轻忽重。
她只觉自己似是落入了猛兽的口下,意外柔软的笔腹挟清水抚过她身上每一寸。
酥麻入骨。
但也有惊惧之下的,不寒而栗。
她紧咬着唇,吞下所有呜咽,勾着他的脖颈,尽量放松身子去配合。
他弃了笔,打横将她抱起。她清晰地能感受到他行路的节奏,怕给摔倒地上,更是往他怀中依。
阮玉仪被放在那新添置的琉璃镜前,正对着镜面。那镜澄澈透亮,如一汪清泉,望不见几尺深,清晰得可怕。
她无处可扶,只得撑上了镜面。镜子冰凉,激得她细细发颤。
望见镜中的自己,她心口一紧,别开脸去。这是她从未亲眼见过的,自己的模样。
可姜怀央却捏着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,附在她耳边低声道,“泠泠,看清楚了,这是你眼下的模样。”
他吻上她的耳尖,唇瓣灼热柔软,“我们泠泠当真是容色不俗。”
“怕了?抖什么?”他低笑。
镜中的女子簪钗微斜,鬓发被薄汗打湿,贴在颊上。稍张着唇,呼出的热气使得镜面上起了雾。
这不是她。
她拼命摇头,珠穗不似寻常稳当,晃得纠结在一处。她被抵在镜上,身上冷热交错,神思混乱,像是要跌入镜中的另一方境地。
她甚至清晰地瞥见她因惊惧而睁大的眸子,攒着露,洇着红。
一双含情目里再攒不住泪,倏地滑下。这般模样,瞧着可怜得紧,却叫人心生将其打碎之意。
但姜怀央知道,他不该怜惜。
要怪,就怪她那无用的良善。有些事,就算是知道了真相,也再无法挽回。
有人成了一抔黄土,有人于金玉堆中活得轻省快活。
好生没道理的事。
他覆上,落下一个个灼热的吻。她如骤雨中的荷,只有茎秆连入淤泥之中,整株可怜地摇曳不止。
该讨回的,他会在她身上一点点讨回。只是元卿之死,又何尝不是替他?他也有罪。
既如此,大不了他们一同纠缠,堕入无间,往后余生,谁也难逃其罪,谁也别放过谁。
她更是别想从他身边逃走。
第158章 求助
落梅轩那一方院落里,已拢住了熹微晨光,其间点衬几块山石,花草树木皆是珊珊可爱。
屋内,尚还放着帘幔。昏暗不知几时。
阮玉仪早已转醒,只怔怔地望着销金帐外映出隐隐绰绰的物什。她半张脸都陷入柔软的锦衾中,眼睫低垂,不知所想。
“小姐。”木香进来侍候她晨起更衣。
她浑身酸软,只攥着床柱方才勉强站着。
一支支玉钗金簪簪入她如云的发髻里,那是长钉,扎穿她的蝶翼,将她钉在这室宇精美的宫中。暖日当喧,光亮洒落在她残损的翼上。
她瞥向给那只兔子搭的小窝,却忽地发觉,本应缩在软垫上的那一团雪白不见了,只余下绣着鸳鸯戏水的软垫。
她面上这才有了点波澜,“阿怜呢?可是木灵抱去喂食了?”
阿怜是她给那只兔子起的名字,为的是平日里方便唤。许是因着
它生于林中,比一般家养的要多上几分灵性。喊阿怜的时候,似是也晓得是在喊它,会歪下它的小脑袋,算是作为回应。
闻言,木香一顿,摇了摇头,“晨起时倒没见木灵,许是又与跟她玩得好的那宫婢去了。一般无人会在这个时候将阿怜抱走的。”
她微蹙了眉,“昨夜宫门可合紧了?”
木香思忖了下,答不上话来。昨夜自然是合紧了的,只是她这会儿侍候,进进出出的,难免总是开合那门。
“小姐,”木香最后为她戴上耳坠,道,“奴婢唤几个人去寻。”
阮玉仪默了会儿,轻轻嗯了声。阿怜若是还在院里还好,顶多将它自己弄得脏些,要是跑去了外边,又遇上个不知事的宫人——
她早不该将它带回宫里。
木香出去后,这屋子里便只余下她一人。眼下也没了心思做针黹,索性起身,往窗外眺着。可有高墙挡着,也是望不了多远的。
不知多久,木香叩了两下门,见了礼,道,“小姐,听重华宫的宫人,他们哪儿倒确实溜进了一只兔子,要您去认一认。”
她动了动眼珠,白日里的光亮将她的眼底映出一个光点,“那便去罢。”
思及要还淑妃荷花酥之情,她吩咐木香去小厨房取了方才新做的糕点来,装入食盒带去。
正出院门,却见木灵神色怔松地走进来,丢了魂似的,碰见阮玉仪,又忙换上笑脸,扬了扬手中的山茶花,“小主,奴婢为您换新鲜的去。”
阮玉仪看出她不对,只当她是身子不适,随口让她歇息去。
她抿了唇,望进阮玉仪眼中,不作声了。
阮玉仪不知她是跑出去耍去了,木香却是听她说过一嘴的。捣了下她的胳臂,示意她赶紧进去。
木灵一怔,颔首碎步进了院子。
重华宫前,早有宫婢候着了,见阮玉仪来,忙欠身行礼,将人迎了进去。
内室罗汉床上,淑妃膝上搂了一只雪白的兔子,她摘去了护甲,一下下轻柔抚摸着。听得动静,她抬首笑道,“妹妹这兔子倒是极乖巧的,一点也不畏生。”
阿怜确实安分,绒绒的一团,不时拿爪子去搓自己的小脸,极是讨人欢喜。
“见过淑妃娘娘。”阮玉仪欠身行礼,“这些是臣妾那儿的糕点,娘娘若是甜口,大约也会欢喜这个。”她从木香手中取过食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