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83)
她顿了下,瞥了眼桌上奏折,迟疑道,“臣妾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?”
他在她唇上轻点了下,“怎会。”
阮玉仪似是满意了,笑意更深,她打开食盒,拈起一块,“陛下尝尝是否何口味。”她紧盯着他的神色,不愿错漏一丝一毫。捏着糕点的素手,也微不可察地颤着。
桂花糕做得精巧,隐约还能看见做点缀之用的桂花瓣,凑进了,一股馨香扑鼻而来。
她的伪装委实是拙劣得很。
他神色一暗,叹口气,将她的手拨开,“朕待会儿便吃。怎的穿得这般单薄便过来了,身边人是怎么侍候的?”
他蹙眉。眼前的小娘子只着了裙衫,这般寒凉天气,却也不披着斗篷之类。
木香一听,毫无迟疑便跪了下去,“奴婢该死。”
阮玉仪缩了缩身子,恍惚地想,许是方才没注意,落在了重华宫。
他吩咐宫人将殿内的炭火添足些。他渥着她空着的手,企图融掉她指尖的冰凉。
她还记着来时的目的,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,衔住桂花糕,凑了上去。香软的糕点抵住他的唇,他略一犹疑,还是吃下了。
他暗着眸色,不由分说地将这个吻加深。
耳边尽是细微的水声,她软在他怀里,只觉身子愈渐回暖,甚至泛起几分燥热。
木香垂首盯着地面,耳尖泛着红,不敢抬头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方才得以借口不再搅扰陛下公事脱身。离了暖炉的热气,寒风一下便裹挟上来。也不知是后怕,还是冷得,她只觉浑身有些绵软无力。
也没注意是如何回的落梅轩,总之她沾了榻,便歪在引枕上。稍一抹额角,那里已布着冷汗,黏腻濡湿。
她取了帕子拭了拭,忽而顿住,指尖明显地颤着。
她是不是不该因着一己私欲,去诱他吃下这般的东西?她放下手,死死揉着帕子,几乎要将它揉入手心似的。
他不仅是她那阴晴不定,需要时刻小心近身的夫君,他更是天子,是天下人的君王!
如今新帝登基不足半岁,就算是他有能力将大权尽数握于手中,也难免天下稍有动乱,不及太平时候。这时他若是没了,后宫众人暂且不提,百姓将如何?大芜将如何?
他嗜血的名声在外,却也非真正以杀人为乐的暴君。
天下易主频繁,受难的终究是百姓。
思及此,她脸色已是苍白。但愿淑妃那糕点里的是不是烈毒,否则她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。
她起身,不顾身后木香唤她,往出快步走去。
不能耽搁。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。她经过一名宫婢。那宫婢一惊,将她拦了下来,“婕妤?”
“有何事容后再禀。”阮玉仪试图绕过她。
但那宫婢不让,侧迈一步又挡住她的去路,“婕妤莫急。奴婢是重华宫的,我们娘娘道,方才有些事不便言明,要您先看了这书信才好。”
听见淑妃一称,她方才顿住。接过宫婢手中的书信,心如鼓擂。
她略略扫了一眼,瞥见上边的说辞,心中猛地一松,终是脱了力,跌坐在地上。
她耳边嗡鸣,隐约听见那宫婢和木香相继响起的惊呼。
她攥紧了那信笺,后怕得浑身发颤。
——幸而那桂花糕也只是桂花糕而已。她已无力去想,那时淑妃为何会如此说辞了。
第160章 点戏
京中的冬不比婺州,要凉下来是很快的,连这个季节也较南边长些。落梅轩的炭火倒是不曾断过。
落梅轩的宫人接应了送炭火来的宫人,寻了地方存放了。
两个宫婢放下竹筐,其中樱粉小袄的叹道,“这才方入冬呢,陛下便如此紧着落梅轩这位。我们几个侍候的,倒也跟着沾了光。”
“可不是,慈宁宫那位白姑娘怕是要艳羡坏了,”另一个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但如此独宠,怎不见再给提提位份,倒一直叫重华宫的给压了去。”
樱粉小袄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语气紧张,“主子与那位娘娘往来亲密,你可别瞎说。”
今儿好容易寻了个晴好日子,太后召了一众嫔妃,前往戏园观戏。
阮玉仪披了件羽锻斗篷往出走,适逢御膳房的人送来了吃食。
那小宦官笑着,满面喜气,仿佛为她送东西来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,“小主,陛下吩咐奴才送了这扁食来,您用了再去不迟。”
木香接过那食盒。阮玉仪打开,持调羹搅了搅,里边的扁食如珠玉般,相互碰撞、游动。
她看向那小宦官,“怎的忽然做了这个送来?”
他垂手笑答,“小主,冬至了,可不就得吃这个么。”
她神情恍惚了一瞬。原来已冬至了,距她入宫,也有些时候了。这日子倒是不论好过难过,都照样流逝,不顾情面,也不等人的。
——也不知阿娘那边是否也做了这扁食,近来又如何。
她赏下的碎银,打发了那小宦官。
那瓷碗里的扁食装得满当,她便想着与木香木灵两人分着吃了。
木香转了一圈,叩门进来,“小姐,这木灵也不知又跑何处去了,没见她人影。奴婢问了,旁的人也说是没见过。”
她搓了搓手,方觉手上经络活络了些。也不知太后是怎般个戏迷,这寒凉日子,也要拉满宫的人去陪她受风。
阮玉仪并未多想,只道,“那便给她留些罢。”
木香朗声应了,“待她回来,奴婢定然好生与她说说,真是愈发轻纵了。”
待至戏园,几个嫔妃们都落了座,个个打扮迤逦,却也不见太后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