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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185)

作者: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

阮玉仪却是看得仔细,眸若点漆,随着上边演着的悲欢离合,忽而抿嘴笑着,又时而蹙了眉。

淑妃穿少了衣裳,这会儿觉着冷了,不住摩挲着双手。

她正要与淑妃谈论,注意到她的小动作,便劝道,“姐姐若是冷了,便先回去罢,臣妾再呆会儿也就回了。”

淑妃的确是待不住了,不过是怕搅扰了她的兴致,便一直作陪。听她这么说,便也顺着颔首,“妹妹莫要坐太久,这风厉害得很呢,仔细受了寒。”

她一怔,微微笑了起来,点头应下。

她看出淑妃眼中真切的担忧,心中发暖,心绪都明快不少,从前那些针对矛盾,自然随之化去了。

她一直望着淑妃缓步离去的背影,直至人走远了,方才回了头来。

这会儿人几乎都走尽了,只剩下阮玉仪并木香两人,台下蓦地冷清起来。可台上的人仿若不知一般,还是如常地唱着。

一动一静,却是更显寥落了。

一曲唱罢,上边几个戏子一齐行了礼,侧身退下。

她看得欢喜,也觉他们不容易,便吩咐木香去台后一人赏下些碎银去。临行时身上也并未带着这许多银钱,木香来禀,说是分不均了。

她思忖了片刻,“你身上那枚玉佩先送了去罢,待回去,你再去我那儿再择一枚。”她记着自己是宫妃,从自己身上解下物件赏下,自是不妥。

“是。”木香笑着应下。

正计较着这会儿,后边踱来一束带顶冠的公子,身形纤细,面目隽秀。

他度了合宜的距离,便止住了步子,规规矩矩行了一礼,“鄙班得娘娘垂青,又见娘娘一直坐于台下,小人不胜欣仰,因特来谢赏。”

他半散着墨发如瀑,白面红唇,秀色夺人,举止间竟有女子之柔媚,不失书生之清雅。

他垂着首,久不闻阮婕妤说话,倒有些紧张起来。

阮玉仪瞥了眼他鬓边未卸去的油彩,犹疑半晌,方才开口道,“公子这侧还沾了——”她点了点自己鬓边,示意着。

他一愣,抬手去摸,果真触到些黏腻之物,不好意思地一笑,“来得急了,不妨事。”

她由衷赞赏,“公子可是扮花旦的那位?如此了得功夫,不知要几年成。”

“自幼时便跟着师父练了。”他嗓音也较寻常男子柔婉不少,“只因家中贫寒……”他忽地思及什么,止住了话头。

她也不欲与他多言,吩咐木香将那玉佩赏了去。

他连连推拒,“如此贵重物什,受不得。”

几番推让,才终是受下了,又谢过恩才罢。“娘娘下回可还来?正排着新曲,想着下回能唱与娘娘们听才好的。”

“那我便等着了。”她温声道。

他报上名,“小人宣娆。”

她嗯了声,知这不会是本名,大抵是入了行后教他的师父给起的。

微风托起她的裙衫,飘然若枝上轻纱。她因不爱用发油,鬓边总散出些碎发,她将那碎发往而后拢了拢,衬一张芙蓉面愈加秾丽。

宣娆一怔,几乎看痴了去。心中暗道,也唯有这宫中,才会这般面面琳宫,个个仙姿了。

闲谈散话间,木香忽而跪了下去,“陛下金安。”

阮玉仪缩在衣袖中的手一僵,缓了口气,方回过身去,盈盈一礼,“陛下。”

宣娆一惊,连忙跪下行礼。

姜怀央面色不虞,不知在不远处看了多久。他倒是疏忽了,这小娘子是惯会勾人的。他亲昵地捉过她的手,将指尖挤入她的指缝。

她虽畏寒,可因着手一直藏着,现下倒是温热的。反是她被他手上凉意冰得一个激灵。

“很冷?”他低低地与她说。

她只摇了摇头,听见他似是轻叹了口气,又道,“说话。”

她这才开口,“多谢陛下关心,尚可忍受,如今不过方入冬,便添了太厚实的衣裳,接下来怕是挨不过去。”

他若无旁人地与她说着小话,“冷了便添衣,用上袖筒。宫中炭火还会缺了你落梅轩的?泠泠无需如此思前想后的。”

风又吹乱了她的青丝。

他伸手替她别至耳后,指尖划过她耳际细嫩的肌肤,惹得她一颤。

他似是这才注意到一边的宣娆,冷声问,“你是何人?”宫中别说是外男,一般连皇亲也是进不了的,但看这戏台,其实不难猜测清元的身份。

他这一问,难说没有戳人痛处的意思在里边。

第162章 点脂

寒风侵肌噬骨,徒然摇着空枝。

宣娆回视姜怀央,顿了一瞬,方道,“草民宣娆,是这戏班子的领头。”

“原是戏子。”他声音疏淡,却叫宣娆从中听出讥讽来。

宣娆不知经历了几次这般场面,听了几遭谩骂,心中早生不出任何情绪。只垂了垂眸,“正是。”

姜怀央怠于与他纠缠,瞥见阮玉仪唇上口脂稍有沾落,问,“你们可有口脂之类?”

宣娆迟疑道,“有是倒是有的,只是那些色泽浓艳,并非女子寻常时所用——”

听他与自己搬弄见识,姜怀央更是心中不快,携了她便往台后去。她只知他素来喜怒难测,不愿多问什么,也随他拉着去了。

这戏楼足有三层之高,台后的小隔间便是专供伶人们上妆休憩之所,同时也承候场之用,此时里边几乎或站或坐,整个儿戏班子的人都在了。

里边一伶人正更衣,忽地见有人闯入,自是有些气恼,立眉竖目,“来者为谁,可还知点礼数?”攥着衣物匆匆遮挡。

为宫中唱曲儿的这些皆是名伶,被外头的风流富贵之流捧久了,多少是有些气性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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