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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228)

作者: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

小娘子正半张脸埋在柔软的被衾中,睡得安然,她呼吸清浅,纤长的眼睫垂落着,仿佛一只精巧的瓷人儿。

阮玉仪是叫下巴处的疼痛给弄醒的,睁开一双朦胧睡眼,便瞥见一抹玄色,几乎要融入夜色里。他背对着窗子,挡住了所有月光,掷下一片阴影,将她牢牢拢住。

她眉心一跳,正想说什么,下巴处的力道又加了几分,她蹙起眉,哼了声,“疼。”

他的手果然松开,“泠泠倒大度,出真是乎朕的意料。”真是长本事了,串通着旁人,一手安排这出好戏,自己却安然睡着。

她究竟将他看做什么?

他死死压下怒火,沉着眸色,环上她的腰肢。

阮玉仪意识到这是没成,默了会儿,道,“宫中嫔妃零落,陛下又只来臣妾一处,臣妾不胜惶恐。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。”

她腰上的那只手,仿佛冰冷的蛇类,虽只是搭着,可她毫不怀疑这只手下一刻会将她拦腰掐断。

因而她说话更为谨慎,“白姑娘可是做了什么令陛下不快的事?”她搭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,如寻常般轻轻如勾弄。

她嗓音柔软平和,仿佛她这是做了分内的,天经地义的事,是全然在为他着想。

姜怀央眸色更沉。

可他要的压根不是她的解释。他抚上她的眼眸,那是一双怎般的含情目,只是这潋滟水光之下,却疏淡寒凉,空无一物。

看得他感到莫名的心慌。

他不由得想,从来动情的,是不是只有他一人。

溶溶月色里,他随手扯过系着帐幔的鲛绡带,其三指宽,恰好能遮住她一双含露目。这样遮住了,是否就不会看见她那双疏淡的眼眸。

被剥夺视觉的时候,所有的感官都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。

第200章 埋葬

日子一天天过去,眼瞧着快至年末,宫中添了不少花烛彩灯,挂了各色帘栊绸缎,往来役使的宫人更为忙碌了起来,更别说执掌六宫的阮玉仪。

虽则忙碌,却鲜见新帝来寻,她倒是觉着自在不少,可姜怀央那边却是有意晾着她,见小娘子丝毫没意识到,心中益发气了。

温雉立在一侧,不断那眼觑着他,斟酌着开口,“陛下,今儿可要去长安宫那边?”

他手中的笔一滞,冷声道,“不去。”接着又埋首书卷中。

他倒要看看她何时会来寻他。

长安宫那边却是不知晓这些的,暖日当喧,阮玉仪坐于庭院中打着络子。

正有宫人送了对玉珏来,她看了眼,认得那宫人是新帝身边的,便问,“近来陛下很忙?”似乎许久不见他人影了。

“是,”那宫人将头垂得更深了些,“陛下见这玉光润,正托了奴婢给娘娘送来。”她吞咽了下,不敢叫眼前人察觉其实是温雉以新帝的名义送来的。

她接过那玉珏,在手中翻弄着看了会儿,照例下了赏赐。

她其实并不缺这些,将这对玉珏装进络子里试了下,倒正好合适,“你说将这送去与木灵如何?”她随口问木香。

方问出口,有想起御赐之物不可随意予人,因不再言语。

木香闻言,浑身一僵,仍是笑道,“这对玉珏不若整玉瞧着圆润,前儿得的那块却更合宜些。”

她微微颔首,深以为然。她打这络子,原也就是为了套那玉的,只是忽而见了这玉珏,又想到旁处去了。

她吩咐木香去取了那玉来。待那玉呈至她面前,手中的络子恰好打好。

她将玉放进络子里,浑圆雕花的玉石将络子撑起,像是拢住了月,莹润无絮。木香且不说,木灵既出了宫,大半也还是要嫁了人的。

这嫁资一并送去倒缺了意趣,不若每次送些去,要她攒着,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,想来也就攒得差不多了。

想着,她眼中浮了些笑意,“将昨日写的那春联,并这玉一道给木灵送去罢。”

木香听得鼻尖酸涩,双手接过那玉,应道,“是。”小姐念着的人,却不想已不在了,她所送去的东西,都没有真正叫木灵看上一眼。

她怕小姐一直这么以为下去。

眼下还好说,到了后边,又该如何瞒。这一个个谎言越滚越大,最后怕是纸包不住火。

“近来她身子可还好?”阮玉仪忽地想到什么,眉眼弯弯,“她身边没有旁的亲人,不会思念我们到掉泪珠子罢?”

说着,她脑中浮现出木灵满眼噙泪,一下下吸着鼻子的模样,好不可怜。

木香只觉得似有一双手捏住了她的心脏,发了狠劲儿地去绞碎,血水混着肉块涌上来,充溢着她的喉腔,使得她说不出话来。

她张了张口,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
她颤着声告诉阮玉仪,“木灵她已经去了。”

“去何处?”她面上的笑意一僵,久久没有等到木香的回答。

编得精巧的络子滚落在地上,沾了尘土。她的脖颈仿佛都僵住了,她一点点侧首,几乎都能听见骨节扭动的动静。

她心口发闷,仿佛要呼吸不上来。她颤着唇,缓了口气,嗓音意外地冷静,“何时的事?”

木香如实答,“月中时候了。”

可现在是月末。他们瞒了她这么久,她着人送去的物件吃食,难道都不曾送到本人手上吗?她将指节攥得泛白。

“木灵她……是怎么出事的?”她听见自己这般说。

在得到“自尽”的答案后,她终是捱不住,伏在冰凉的石桌上,将头埋进臂弯处。漫天的悔意将她裹挟,逼得泪水不断流下,打湿了小片衣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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