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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寡后,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(298)

作者: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

如今,她听闻程家之事,大骇,执意要回。

看信上的字迹,虽写得匆忙,却也遒劲有力,不难看出其心意已决。阮玉仪不打算劝,回与不回,是梅姨娘的自由,尽管梅姨娘知晓回来只会惹上麻烦。

“啊,”听罢,闲儿默了半晌,“倒也可怜。只是程家老爷为何非娶那毒妇不可呢?”

阮玉仪神色怔松。情势所迫?名利所诱?再如何,也都湮没在过去了。她不过局外人,只能将此化为一个故事,向旁人讲述,却无法辩个是非出来。

她也是因着向长余去了封信,这才得知,虽然程家如今窘迫,曾经相识之人也顾及着程家长子的罪名,无人敢搭把手。

但程家老爷,却将手头仅剩的一些金玉,托人送去了梅姨娘身边,这些东西,足以保她二十年衣食无忧,或是再嫁。

同时,也将梅姨娘那边瞒得很好,不曾让她知晓程家的事,若非阮玉仪去了信,恐怕待程家无人了,梅姨娘也不会知晓。

尽管如此,她仍是选择回来了。

梅姨娘,终究是太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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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后,去阮夫人院里,正巧经过阮濯英的院子附近,碰见他在外背书。

他身形还带着少年人的瘦削,负着手,手上卷着一册书,在门口转悠来,转悠去,口中叨念着着什么。

离得近些,阮玉仪方才听清是《尚书》的内容。

她立在不远处,直至他背完了口中的一段,松下口气来,一回头,正与她对上眼,这才举步上前,“阿爹见你这般用功,定也高兴。”

一遭沉浮,到底是知事了,不会再如从前一般使着性儿,不乐意背。

“阿姐!”他放下书,唤道。少年人的脸上盛满的是勃发的朝气,若初升之日,若叶上露珠,那双眼里尤为澄澈,似乎只装得下他的阿姐。

她含笑着,轻轻嗯了声。

正这会儿,院内转出个一身儒雅气,白衣墨发之人,但一双过于幽深的眼中,却又是掩不去的精明,瞧着像名清客。

将军府里,不会有这般人物,阮玉仪知道,这大抵是请来给英儿授课的先生,只是年岁似乎不大。

他上前来,规规矩矩见了礼,才开口道,“贵府公子委实是个聪颖之人,一手文章作得颇有几分韩昌黎的奇崛气。”

阮濯英退开一步,先是唤了声老师,又向她介绍。

她客客气气地回,“不过是年岁尚小,爱剑走偏锋,怎担得起先生一句夸赞。”她口上如此说,眼里分明亦是对阿弟的赞赏。

两人一来一回闲谈了几句,无非是绕着英儿来。对方言谈皆是书生气,又知分寸,彬彬有礼,虽是初见,也不曾让阮玉仪觉着不自在。

这会儿的天色暗得极快,先生嘱咐了英儿几句,便要作辞。

她便顺口着人相送。

第263章 替身

最后一丝霞光为云层所掩,灯火渐朗。

自槿妃离宫一事,恍若一颗小石子,落入后宫的深潭,激起千层浪。今上明面上说的是省亲,众人也就将就着信了。

只有御前侍候的,才知此次是槿妃弃今上而去。

终究是手握大权的君王,除上回摔了只杯盏,又莫名拉了郁王府的小世子爷去了趟寺庙外,情绪是半点不显。

阮玉仪一走,后宫无人掌权,徐嫔虽以协理后宫之名,实际上承担了大部分繁杂琐事,吃力不讨好。

朗照的明月一落,宫闱中这些心思活络的,自又蠢蠢欲动。

宫里盛行起模仿槿妃之风,从衣着打扮,到言谈举止,尤爱至御花园中赏花,附庸风雅,一面不断拿眼觑着是否有玄衣者至。

容嫔在宫里听闻此事,嗤嗤冷笑。皮易仿,骨难效,她权当一场笑话来看了。

但令她不快的是,皇帝分明知晓此事,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由着此风大起。甚至偶尔下些赏赐。

她抱着看戏的心思过去一瞧。哟,可不就是其中仿出几分韵味的嘛。

新帝不觉着膈应,她可恶心坏了。让她逮着一个,就诱着那人犯错,好生敲打敲打,罚上一罚,直至替仪妹妹出了气,那人再不敢搔首弄姿为止。

她气得厉害,半点不收敛,几乎是在新帝眼皮子底下行事。更为奇怪的是,他竟也半点不拦。

而其中效仿得最为相似者,则是太后义女,名为白画的。她是圆脸庞,葡萄似的滴溜圆的眼,与阮玉仪半点不像。

她因将精力集中在效其骨上,有时猛然一眼,倒真容易叫人生出槿妃就在跟前的错觉。

因此容嫔最是讨厌她不过,每每人造访,少不得寻个由头欺负一顿。白画一边怕得紧,一边又日日来寻她。容嫔思忖了半日,明白她这是想给旁人营造一个两人关系好的错觉。

于是后来索性闭门不见。

这日,白画又不死心地去了重华宫,果真又吃了个闭门羹。

守门的小宫婢睨了她一眼,啐道,“什么东西,也敢妄想顶替槿妃娘娘。”容嫔不便直说的,全由着小宫婢道了。

白画的脸白了又白,“这位姑姑,我不知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想上前拉过对方的手,不料对方一脸嫌恶地避开了。

她悻悻地收回了手,转念思及那位不会展露这样的怯意,因向后展了展肩,敛起惯有的讨好神色,“你们娘娘可是仍在睡着?”

这自然只是避而不见的借口,随意胡诌,几乎与不掩饰没什么两样的。

小宫婢像看傻子一般,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张口将说未说之时,却见不远处来了位锦衣的大宦官,狭长上挑眼,似笑非笑唇,若覆假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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