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皇子(140)+番外
掌部阿哥手谕形同钦差令箭,他岂会放过可以显摆压人的机会。
十八阿哥没有回答四阿哥的问题,只是反问道,“能否追回手札?”
四阿哥顿住。
年羹尧只是送回当票,并无言说手札去向。
四阿哥十三阿哥均未告之十八阿哥,年羹尧已经动手,杀死了逃犯,差人送回当票。
十三阿哥此刻心里已经察觉此事大有不妙,还是强自镇定,表现的云淡风轻。
“十八弟安心,想来无碍!”
一顿饭吃的无滋无味。
正可谓乘兴而来,败兴而归。
十三阿哥亲送十八阿哥到宫门口,一路相看无言,十八阿哥想说些什么,却无从说起。
只在心底祷告,但愿年羹尧那个奴才还没动用手札,即便动用,也要想个法子弄回来才是。十八阿哥甚至想到,能盗回手札也是好的。
十八阿哥心底反复盘算,十三阿哥反倒无事一般,临别还告知十八阿哥,喜欢什么花草,他再带十八去寻十二阿哥,言他院里花草甚多,品种名贵,郊外还有苗圃,要什么有什么。
知道自己破坏了十三哥的好心情,十八阿哥对他强扯个笑脸,“或许原本无事,是我多心。扰了哥哥心情,还请勿怪。”
十三阿哥笑得爽朗。
“十三哥怪谁也不会怪十八弟。”
雍亲王书房.
四阿哥在房里走来走去,面色严峻。终于下决心谢了一道手札,唤来戴铎,亲手奉上书信,
“你亲自去趟江南,沿途堵截年羹尧,见了他务必先带他来见我,切记。”
却说十八阿哥与十三阿哥分开来,先去了乾清宫见了康熙。
康熙似乎刚刚出浴,花白的头发披在肩上,颓唐的厉害。
李德全正给康熙梳辫子,一缕一缕花白的头发粘在木梳上,李德全都悄悄缩到袖里,十八阿哥悄悄换下李德全,为康熙慢慢梳理头发,梳顺了用干净敷子慢慢搓揉吸干。
水分吸尽,十八阿哥开始轻轻的替老爹按摩肩背,康熙缓缓一睁眼,笑笑,“胤祄来了!”
十八阿哥微笑点头,“阿玛继续养神,儿臣替您揉捏松散松散。”
康熙复又闭上眼睛假寐,十八阿哥为他做头部按捏时,他忽然脑袋一歪,发出匀称的鼾声。
李德全一个手势,十八阿哥不敢再动,就这样子让康熙靠着,陪他瞌睡。约莫一个时辰过去,康熙忽然醒了。左右看看,又自笑笑,“胤祄越发笨了,一根辫子编了小半天了还没编好。李德全,还是还你来吧。”
轻轻一推小十八,“嘴上无毛,办事不牢,回去歇着吧,明天一早参加朝会。”
十八阿哥本当推诿几句,看着老迈父亲,那话却卡在喉头出不了口。老爹正心烦,自己不好再给他添堵了。
甩下马蹄袖,单腿下跪漂亮的打个千,郎朗回了一声,“儿臣领旨谢恩,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,今晚做个好梦。”
康熙心情顿时亮了亮,扯扯嘴角,“就你会弄个鬼儿。”
待十八阿哥走远,康熙问那李德全,“让他听证,他到底是欢喜还是不欢喜啊?”
李德全笑着道,“十八阿哥欢不欢喜,奴才不知道,奴才就知道,十八阿哥希望圣上您高兴。”
康熙脸色没变,眼睛却又闪了闪,旋即点点头,“朕知道。”
可是康熙却无法入睡,他眼里老晃悠着那个自吃奶就养在乾清宫里的儿子,疼了三十多年,爱了三十多年,三十多年的希望,现在要自己亲手捏碎打破,任是李德全张廷玉如何劝解,他依然长吁短叹到五更。
小十八也是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参加朝会添赔末座,三阿哥打头,一遛排到小十八,就挨着乾清宫大门了。
十八阿哥到的比较早,挨着老油子十七阿哥站在门边,十七阿哥神采奕奕,唧唧直笑,“得勒,我算是熬出头了,总算有人给我垫背了。”
十八阿哥满头黑线,我好命,一夜没睡,好吧!
他乘着康熙没来,靠着十七阿哥假寐,十七阿哥叹息,“你真是好命,这样子也能睡。”
十七阿哥晃来晃去使坏,十八阿哥只好自己站直了东张西望,与每个陆续到来的哥哥打招呼。这一招乎,发现一个现象,无党派的阿哥,个个神清气爽,四爷党的四阿哥十三阿哥也跟十八一样黑眼圈。
八爷党也成了熊猫党了,只出个没心没肺的十霸王经精神抖擞。
四阿哥肃着脸,与每位弟弟抱拳点头,不亲不疏。
十三阿哥特别对十八阿哥笑眯眯一点头,“十八弟来了。”
十霸王最热情,见面亲热的给了十八阿哥一小拳,“十八弟也来了,嘿嘿,长进了也。”
十八阿哥连忙客气,“全靠十哥提携。”心里无限感慨,自己若学着做个十哥这般的霸王也是福气呀。
十霸王照单全收,抱拳笑道,“好说好说。”
惹得一众阿哥侧目,大都看着十八阿哥会心一笑,唯有十四阿哥看十八阿哥不顺眼,那眼睛锥子似的瞪着十八阿哥。
十八阿哥笑眯眯的迎头接下他的锥子,脸颊笑得都酸了,十四阿哥总算气咻咻的撇开脸去。
瞪退老十四,转眼瞧见太子师老王炎,驼背弓腰,抖抖索索的站在文官一列,不时擦把眼泪,已经先哭上了。
心里不免唏嘘不已。
老先生也不容易,一生心血献给了太子,没想到一下子瞎白活了。
康熙驾到,嗡嗡的话语声立时消弭殆尽,康老爹气场果然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