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(67)
因子虚:“……”
所以,权持季口中夸自己扮囚犯的人是戴三七?
他是叫戴三七给自己美言几句没错,但是……谁叫他在这个方面美言了!?
因子虚还伸着自己的脑袋,对着戴三七抽了抽嘴角:“……”
原来,就是你个嘴巴漏风戴三七造的孽么?
他想把鸭汤端庄无比地吐回锅里去,却只能咽了咽唾沫:“在下挺忙的。”
“这回不是白干。”权持季隔着门框朝因子虚勾了勾手,扯过因子虚的耳垂,抵耳道:“我会送因老板一份大礼。”
因子虚:“……”
大礼不大礼的先不谈。
权持季那根本就是强人所难。
要因子虚呆在小倌面前装囚犯窃听。
因子虚可做不到把自己劈成两半。
权持季并没有觉得为难了因子虚,挑了挑眉道:“因老板明早过来一趟。”
因子虚汗颜,咬牙:“好。”
戴三七对因子虚致以殷殷期许,希望因子虚一举扭转自己老流氓的形象,咸鱼翻身做主人。
因子虚抬脚出门,假笑,连胡碴都没抖一下:“我谢谢你。”
戴三七仗义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,半点心眼也不长的样子:“不客气。”
因子虚出门右转,捶胸顿足。
凉都其实繁华,彻夜昏灯簇簇,流径都中的河曲隆冬只结薄薄冰层,被浣衣女用捣衣棒破开的口子里水流平缓,清晰地倒映着远月和团簇的夜灯。
因子虚叹了一口气,眸光清澈,思绪在眼里狡黠地流转。
知画早就将因子虚的小倌身份掀了个底朝天,因子虚可不是送死的主儿。
虽说忍冬一案事关重大,但是人命关天,明日还是保险起见,龟缩一下,自己可不会以小倌的身份去见权持季,还是找个机会把知画招供的那张纸偷出来看看才是王道。
因子虚走得轻快,他那屋离权持季这屋不远,装潢却是天差地别。
院子里的枯叶喻白川不理,因子虚也懒得扫,厚厚的,踩下去可以发出莎莎脆脆的声音。
跨过小院,推门进去,因子虚正与阳长撞了个满怀,他诧异:“喻白川是伤得很重吗?这么久了,你才出来。”
喻白川在里面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:“我没事。”
因子虚直觉有问题。
阳长来者不善:“让让,让让,关你什么事?”
因子虚眨眨眼:“啊。”
乖巧且自觉地侧了侧身子给阳长让了个道。
因子虚把阳长送走,入门来捡了阳长留在桌上的药罐子细细端详:“啧,宫里连药罐子都精巧值钱。”
喻白川一身绑带地爬了起来,无奈:“你就不问阳长在这里干什么了吗?”
因子虚一点一点抹干净还在地上的黑色染料,漫不经心地:“你想说自己会说。”
喻白川道:“阳长来撬你墙角了。”
因子虚灵性地回答:“他真有品味,撬你啊?最烧钱的病秧子。”
喻白川头发已经干透,青一块黑一块染得并不均匀:“他说要我跟他混,药材什么的你能给我,他也可以。”
因子虚“哦豁”一声:“那对他有什么好处?”
喻白川道:“他要治好我,然后扬名立万。”
因子虚瞧了瞧喻白川:“那你怎么答的?”
喻白川挑眉一笑:“我说大人大气!”
因子虚了然:“答得不错。”
那就是说喻白川没拒绝。
这是件好事,喻白川开始享有离开因子虚的权利了。
因子虚认真道:“若我作孽把自己弄死了,你就去跟着阳长吧。”
第40章 画王八
喻白川却没就着他的话头再说下去,他翻出了一对白眼仁,好像对因子虚突然的伤春悲秋而不屑:“早点洗洗睡吧老板,大半夜的发神经,是要我们抱着嗷嗷哭吗。”
因子虚想:许沉今不是人,他拖累着喻白川这个可怜的病秧子。
可喻白川看着无风自香的许沉今变成了因子虚,他早就忘了自己是不是曾有一瞬在记恨这个拖油瓶。
因子虚被喻白川噎得尬笑两声,假装没听到喻白川的戏谑,径直走到窗棂旁,把支着窗的木头一杵。
可能是因子虚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,贩黑粮卖棺材……别人只当这两人怕鬼缠身,怕遭报应,便早早就将屋外的灯熄了。
殊不知这夜深人静时,在规律的时间总有信鸽拜访。
因子虚打开窗棂探出一臂,一只肥鸽立于他的腕子上,红彤彤的鸟腿上是一个精致的竹筒。
竹筒为了防遗失捆得很紧,因子虚把东西取下来时还扯掉了一根白羽。
“辛苦了哥们。”他双手合十把鸽子放飞,借着朦胧的月光趴在窗棂上仔细端详:“哦,喻白川,高氏怀了龙嗣。”
作为道上有名的黑粮贩子,拼的就是消息的快慢,这里最近发生了什么,黑粮在这里安全吗?要运到哪里去才稳妥?
喻白川身体顿了一顿:“太后党的高氏?”
“是。”因子虚点了点头:“朝廷要变天了。黑粮要换地方放着了。”
因子虚道:“高淑仪是太后赵氏的外甥女,仰仗太后,这几年的嫔位升的很快,大有宠冠后宫之势。圣上少嗣,近年身体每况愈下。太子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,朝中不少人反对。要让高氏真的生了一个皇子出来,朝中的局势就一边倒了,最近恐怕宫中要不太平了,这个孩子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事。”
喻白川没什么心思听因子虚分析什么,诺诺道:“那我们那批黑粮是要脱手还是继续放着。”
因子虚想了想:“放着吧,估计很快就要涨价钱了。喻白川,那批粮的调动就交给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