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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去的男友变成怪物回来了(18)

雪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举着烛台与他对视。

亨利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,远处传来海浪的呼唤声,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,朝着走廊深处走去。

等到身影消失了以后,雪林轻轻关上了门。

亨利确实是已经死了。

现在存活下来的,只是他的躯壳。

这是被污染的结果。

只是,亨利为什么会污染?

是触犯了城堡里的规则,还是说,因为他见过了公爵?

雪林把烛台放在了书桌前,又拿出了那本自传。借着灯火,将已知的信息排列好,一步步的分析。

贝利家族的发家史,来自于贝利一世得到的“污染物”,从此,贝利一族都被污染,在晚年或许会成为不人不鬼的存在。

在一代代的家族流传中,他们似乎找到了某种破解污染的办法,将其总结成了规则,约束着城堡里的人。

雪林咬着手指关节,眉头微微皱起,也不管皮肤上留下了鲜红的齿印。

他拿出了那枚鱼鳞。

烛光折射下,鱼鳞流光四溢。

有点巧。

贝利公爵重病,这时候要寻找一个从未见过的私生子,找来的都是一些出身贫民窟的少年,这些人,就算是全部死在这里,都没有人会发现。

……献祭,或者是污染转移。

雪林曾经听说过这种法子,可以通过献祭将污染转移到别人的身上,用来延长寿命。

弗兰港流传着贝利公爵身体不好得了重病的消息,却一直都获得好好的。

或许,污染源头就在贝利公爵的身上。

-

第二天清晨。

雪林一早就醒来了,想要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去三楼找他的便宜哥哥霍尔斯。

他在三楼的楼梯口徘徊了一阵,还没来得及上去,就看见嬷嬷站在了走廊入口,背光而站,阴森森地说:“雪林,贝利公爵要见你。”

就像是死亡通知书。

第10章 好奇

上一个被这么邀请的是亨利。

现在亨利已经死了。

嬷嬷的目光阴冷,审视着面前的少年。

少年都表现得太大胆了一点。

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唯唯诺诺,愚蠢软弱又好操控,一直以来都踊跃地探寻着城堡里的一切。

与其他人站在一起,实在是太过显眼了。

嬷嬷想起来了,明明她只找来了六个“私生子”,下马车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人。

面前这个少年,是不是就是多出来的哪一个?会不会对后续的计划产生影响?

嬷嬷不敢赌。

唯一能做的,就是将这点可能的危害掐死在摇篮里。

她森然道:“怎么,你不想见公爵吗?”

雪林的回答得体,没有一点错漏,脸上的神情也是恰当好处的欣喜:“怎么会?嬷嬷,我十分愿意面见公爵,只是……”他试探着说,“公爵不是生了重病,我这样打扰他,会不会不太好?”

嬷嬷挤出了一个古怪的笑:“当然不会,孩子,跟我来吧。”

雪林神情自若的跟了上去。

在靠近二楼和三楼的交界处时,周围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,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雪林望去。

明明是白天,三楼走廊上却连一点光线都没有,昏沉沉的,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时间。

走上最后一步台阶,在来到三楼的一瞬间,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。挪开脚一看,才发现是踩到了一滩水。

滴答——

又是一滴水落了下来。

仰头看去,发现天花板上一片湿漉漉的,已经被水浸湿了,深黑色的水珠正在凝结滴落,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水腥味。

雪林避开了水珠,明知故问:“这里这么阴湿,公爵能好好养病吗?”

嬷嬷的脸色僵硬:“不用你担心,会有人来修缮维护的。”

雪林一副关切的模样:“那就好。”

绕过地上的水迹,越往里走,湿寒就越发的明显,等走到最里面,雪林甚至产生了一种置身于大海的错觉。

公爵的房间在走廊最东侧的尽头。

房间的大门敞开了一条缝隙,从里面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
很难形容,就像是在逛码头上的菜市场,鱼内脏被扔在一边,血和污水混合着流入下水道,反上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。

嬷嬷止步在门口,抬了抬下巴,示意道:“进去吧。”

雪林走上前去,伸手要推开门。

吱嘎——

缝隙又变大了一些。

可以看见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大床,四周的围帘垂下,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上面,隐约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呻-吟声。

雪林收回了手。

嬷嬷的神色不虞:“要是公爵等久了,会发怒的。”

“我知道的,嬷嬷。”雪林从容地说,“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。”

嬷嬷死死盯着他:“什么事?”

似乎只要不给出一个合理的借口,她就能将雪林生吞活剥了。

面对噬人的目光,雪林神情自若地说:“昨天哥哥和我说,他也要来见公爵。”

嬷嬷闪过了一丝茫然:“哥哥?”

雪林:“霍尔斯·贝利。公爵的长子,也是我的哥哥。”

他敏锐地发现,在提起霍尔斯的时候,嬷嬷的脸上明显不太自然。

嬷嬷: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
雪林本来只是想试一试,可见嬷嬷的样子,心中有了底气:“哥哥的腿脚不方便,既然这样,不如我和哥哥一起去见公爵。”

嬷嬷神情闪烁:“你说的,是真的?”

雪林:“嬷嬷,我没有骗你的必要。你和我一起去,见了哥哥不就知道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