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(1863)
格外令人心动的话,他似乎听进去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,恍惚着,他慢慢地,抬起了头。
双目,赤红空煞。
“真正的她……”
他反复回味着,呢喃着,这几个字,似乎想要从这几个字中找到什么。
实在是太冷了,也许是风太大了,冷得他心脏都是僵的,难以跳动。
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,似乎能让他感觉到有些温暖,心脏也在重新变得鲜活。
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,他轻轻笑着,似是在奢望。
“真的……可以么?”
“自然,只要你想,就可以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他动了一动,阴暗下的眉目,慢慢抬起,在暗光下显现,双目发痴,似乎已经在幻想。
“那,我该怎么做呢?”
半蛇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。
“有办法的,你只要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云姒是在一瞬间惊醒的——在天光渐亮,城市喧嚣渐起之时。
她似乎做了个梦,一个不太好的梦。
梦里似乎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,叫她在睁眼的瞬间——
身体都还在绷着,拳头攥紧,似被逼到角落里的小狐狸般,全身炸毛,呈警戒状。
呼吸,她的呼吸变得急促,心脏疯狂地跳,身体也在分泌肾上腺素,刺激着她。
她睁开眼,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自己莫名的紧张情绪,梦就散了。
似水月镜花般,在她的大脑记忆中消散。
她甚至在那一刻,完全记不起上一秒自己梦到了什么。
说不出是什么梦,但就是——感觉不太好,非常不好。
她睁开眼,清醒过来后,眼睛又慢慢闭上,舒缓了口气。
周遭的环境安全,温暖且舒适,叫她紧绷的四肢渐渐放松了下来。
往后一靠,背后是男人的臂弯,挨着她,抱着她,微凉的手松松握着她。
低低的呼吸声,在这分外寂静的房间,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。
他在抱着她,用胸膛,保护住她脆弱的脊背。
她的手紧握着,手心不知何时渗出了汗,他的手就这么松松地覆在她的拳头上。
似无意识的动作,但分明,有了安抚之意。
瞧着莫名戳人。
云姒动了一下,微微偏头,身后的人随即抱得更紧,抓着她松了拳头的手,捏捏。
“你醒了吗?”云姒小声问。
他没答,只慢慢地,摸了摸她的脸,算作回应。
云姒转了个身,埋在他怀里,紧紧抱住。
“我做了个噩梦。”
他的手掌,落在了她光洁的脊背上,轻抚。
“什么梦?”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沙,低低地,声音宛若从胸膛中发出。
云姒感受着他身上格外熟悉又温暖的气息,挨得更紧了,恨不得整个都黏在他身上,以驱散那噩梦给她带来的莫名不安感。
“不知道。”
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下,努力在回想。
但也许是刚睡醒,脑子里还迷迷瞪瞪的,她有些记不起来了,一片空白。
“感觉……”
“好像是,有人在追杀我。”
她无意识地说着。
男人安抚她的动作一停,“什么?”
我……是谁?(27)
“记不起来了。”她仔细想也想不起来。
时候还早,想不起来,她也没再想,闭上眼睛,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。
“唔……算了,梦而已。”
奇怪的梦,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罢。
“……”抱着她的男人没有说话,轻轻地,拍着她的背。
她很快就睡着了,这次是放松地睡,靠在他怀里。
睡着之前,她还含糊说了一句:“七点……七点得唤我起来……我今天……还有工作呢……”
“嗯。”他平淡地应了一声。
她闭着眼睛,满意地抱他:“真好,我最喜欢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就知道花言巧语。
“乖~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昏暗的天,荒芜的山林。
荒草萋萋,杂木丛生,一棵棵大树破土而出,挤压在一起——掩住了天,也掩住了即将落入天际的太阳。
太阳半落,山林里的气温已经渐渐要降了下来。
凉意泛起,光线暗淡,参天大树遮挡住了天际的霞光,叫整片山林早早地,陷入了阴暗之中。
风起,吹过地面枯黄肤腐败的落叶,也将那茂密的杂草吹得折腰。
密密麻麻,生长在一起的林树,在阴暗的光线下,宛若一具具垂吊起来的干尸,张牙舞爪,饥肠辘辘地俯视着地上正在奔跑着的人。
奔跑。
急速地奔跑。
盈白的裙色,羸弱纤细的身影,似一只受了惊的美丽蝴蝶般,穿梭在这密密麻麻的林木间。
她跑得很快,似乎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。
跑得太过惊慌,精致而又适脚的绣花鞋已经掉了一只,来不及捡,她甚至来不及回头。
娇嫩的足踩在满是腐败落叶的土地上,碎石锋利,落枝尖锐,只跑了稍稍的几步——便出了血。
殷红的血,伴随着刺肤的疼痛,几乎是极其磨人难忍的存在。
但她连一刻都不敢停下,树杈划破了她薄软的衣裙,划破了她的手臂,她咬着牙,拼了命地跑。
不知跑了有多久——跑到原本白皙娇嫩的双足已经变得血肉模糊,鲜血淋漓。
天色越发地暗,太阳,已经堪堪落了大半。
林子里的能见度越发地低了,身后追赶的脚步声,也越来越近。
眼看着要被抓住,被划得身上全是伤痕的人儿,慌不择路,滚到旁边一处小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