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(1872)
其中有侥幸能逃脱的,但更多的,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,化作了肥土。
这一场大火,对于生活在这里的阴物们来说——是一场巨大浩劫般的存在。
人人自危,人人逃离。
缩在白骨下积攒着力量的小绿芽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一觉醒来,大火来了,所有人都能跑,唯独它——根本跑不了。
它扎根在土里,小小的一个,没有腿,跑不了。
大火炙热,烧及它时,它只能躲在白骨下,缩在孕育出它的泥土里,咬着牙,艰难求生。
火温滚烫,灼烧在身上,疼痛难耐,仿佛在生生剥着它身上的皮。
但小芽是生来便很坚强的小芽——是不愿意死掉,拼了命也要努力活着的小芽。
它很疼,很难受,却用尽了所有的力量,努力不让自己死掉。
这场浩劫持续了三天三夜,它也忍耐了三天三夜。
身体里的水分都被烧干了,枝芽也蔫了,它却还活着,在紧紧守着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终于,火小了,它也——不疼了。
旺盛的火似乎在这场淬炼中,融入了它的小身体里,它感到浑身都暖洋洋的,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。
苦尽甘来,老天爷似乎难得对它心软了片刻。
阴物化作的肥沃土壤,叫它能够肆意汲取营养,随后,它开始生长。
芽变成了藤,藤生出了叶。
叶落,花开。
似火的红,开始悄然绽放。
一点一点,花开,香幽。
我……是谁?(42)
晚餐过后,温辞从房间里出来,云姒跟着送到门口。
“以后就别麻烦来给我送饭了。”她说,“酒店有送餐,或者我出去吃也可以,哥你要是有时间的话,多休息吧。”
她没有遗漏到他眼底下浅浅的乌青,大概是很久没有睡好觉了,所以,面容总看着有些憔悴。
难得得到她的关切,他先是怔了一下,然后,扯起唇角笑了笑,低声轻嗯。
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。
习惯性地伸手,想去摸摸她的脸,她下意识地——侧开,躲了一下。
他的手又停在了原地。
脸上带着笑,眼底,却闪过了一丝落寞。
“时候不早了,你早些回去吧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云姒没有错过他失落的神情,只是,她也无法表示什么,只能把该说的说了。
“那,我先回去了?”
“送我到电梯门口吧。”他忽然道。
云姒:“啊?”
“送我到电梯口吧。”他重复着,一字一句。
“…………”云姒看了一眼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电梯间。
明明走几步就能到,怎么——
“可以吗?”他盯着她的眼睛,有些小心翼翼地请求。
云姒沉默了几秒。
最后,点头,随手关上门,“走吧,我送你到楼下吧。”
送人送到底,送佛送到西,也不缺这几步了。
她走向电梯间,温辞的目光蓦然变得柔软,跟随着她。
“叮——”
电梯很快就来了。
两个人一同进去,电梯门关上。
门关上,电梯开始下降。
不大的空间里,两人并排站的身影,映在电梯内平滑的面板上。
一高一矮,静站着,云姒垂着眸,无言。
身侧,他的声音轻轻传来,“你现在,过得好么?”
云姒抬眼,“什么?”
温辞没有看她,眼睛只安静地凝着电梯门倒映着的,两人的身影。
轻声,他又问了一遍:“你现在,过得好么?”
“……”云姒被他这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莫名,“怎么突然这么问?”
他没有回答,只说:“我怕你过得不好。”
实在是,怕极了。
“怕你吃不上饭,饿肚子,怕你被人欺负,成日受委屈,怕你过得不好,没有一天是高兴的。”
他什么都怕,什么都担忧。
即便是现在,看着她这般——已经格外独立,坚强,不会再轻易受人欺负的模样,他也怕。
不敢想,当初那个软弱娇气,受一点伤都要掉眼泪的善良小姑娘,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。
大概受过很多苦吧。
他想。
“我过得很好。”云姒说。
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,眼神能这么伤感,但云姒也不想说假话,实事求是。
“你是在怕阿牧待我不好吗?你真的误会他了,他是个很好的人,也很照顾我……”
“那,你喜欢他吗?”他问。
云姒顿了一下,毫不犹豫,“喜欢。”
“哪怕知道他的身份,也喜欢吗?”
云姒看向他,“什么意思?”
温辞,慢慢地,低眸,声音轻轻:“我只是怕,你会受伤。”
在一段身份对立的感情里,总会有人受伤的。
甚至,可能会死。
我……是谁?(43)
思绪溯回,恍然间,仿佛回到了那一天——
那一天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“弟——阿弟——”
他本在练武——如往常一样,午起练武,在院里的桂花树下,精炼武术。
小妹还在午睡未起,他练着把式,出剑,收剑,屏神出气,练习着师父教他的把式。
院子静谥,唯有木剑比划声不时传来。
本该是个安宁的午后,不想,阿姊忽然来了——躲在桂花树后面,唤他。
他闻声,收了木剑,走去。
“阿姊?”
他的阿姊,不似小妹那般活泼,是个格外安静内敛的性子——平常时总爱诗词书画,醉心于歌赋,很少从房里出来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