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馨紧张地用手揪住衣角,抬脸想要笑笑,整个人猛然间失去知觉,倒在他急忙伸出来的手臂里。
谢承勋根本顾不上换衣服,抱住言馨往下冲,车子一路疾速驶向医院。
张书莲在做检查的时候言馨悠悠醒了,恰巧听到他们的谈话。
“张姨,言言怎么样?”声音的主人显得无比焦急。
“她的身子弱,会有晕倒的现象是因为低血糖。”
“低血糖?怎么会低血糖?您不是开了食谱专门给她的吗?家里的下人可是严格按照您开的食谱在做。”
“承勋,你不要急。每个女人怀孕时都不一样,主要还是体质原因,凭她这个身子靠食补已经不能及时供给,以后要定期补充氨基酸之类的补品。这两天她最好住院,输些营养液,补充营养。”
谢承勋目光瞄向睁开眼睛的言馨,四目相对,静了一段时间没说话,然后转过去跟张书莲说,“我留下来照顾她。”
“你还嫌不添乱?听张姨的,天不早了,赶紧回家,这儿你请一高级特护就行了。”
听到这里言馨算是明白一些了,张姨这是怕人家说闲话,也对,这家医院里大多是谢承勋相熟的人,她是暮澄的妻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,而她与他毕竟是弟媳的关系,哪有大伯留下来彻夜照顾弟媳的道理,传出去还不落人口舌,留下话柄。
谢承勋默默的不作声,再次看向言馨,她舔舔唇连忙说,“听张姨的,你回去吧,明天你再来看我。”
他因她最后一句话而微震,随即松了口,“嗯,那我去办手续,明天一早我来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她眨了眨眼,微微露出一丝笑。
在他眼中看来,却在心里泛起一层涟漪,痒痒的,软软的,有股渴望冲动在血液里沸腾,强握住拳,转身大步离开。
言馨躺在病床上,目光恋恋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,再转开时发现张书莲一直盯着她看,不禁调开视线。
张书莲又看了言馨一会儿,叹了口气,“孩子,看见你这样我后悔死了,我本以为……咳,算了,现在说啥也晚了。不是我吓唬你,他家门槛高着呢,里边儿个个讲究个门当户对,家规也严,你这样又开始和承勋牵扯不清,这不是乱/伦嘛……”
张姨在说什么?什么乱/伦?连眨几次眼,言馨才总算弄清楚张姨误会她和谢承勋之间有什么,张口想解释,张书莲已经转身走了。
不知道张姨是怎么想的?怎么会以为她和谢承勋还能有什么?是,第一次她和承勋发生关系的时候,她的下/体就撕裂出血,这说明她的身体与他不适合,她心里明白,加上之后的一些事,更加把他与她推到对立的位置。她嫁给暮澄,就一辈是他的妻子,她不会改嫁,她要一个人把宝宝养大,继承暮家的广贸,这样暮澄在天堂看到也会开心。
寒冬的夜晚,在病房的走廊很早就开始变得安静,言馨洗漱好上床,按照张姨的吩咐准备休息。
躺在被窝里,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腹部,想到宝宝在迅速生长,她觉得自己好开心,暮澄,你知道吗?我们的宝宝已经开始长大长壮了,你一定在天上凝视着我们,你也觉得开心吧?
想着想着,她就睡着了。窗外夜色越来越浓,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响惊醒了睡梦中的言馨,猛地睁开眼睛,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她眼前。
正文 第二百十三章 利爪
室内漆黑一片,本来睡之前,从独立阳台和窗户外还能透进外面的路灯,这会儿几乎一点亮光不见,言馨努力在黑暗中睁大眼睛,心底陡然一冷,有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拢上来。
“谁?”她眯起眼睛,感觉有个人影躲在窗户后的窗帘里,试探地开口,“谁在那里?出来……”
那个人没有说话,单凭一点直觉她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,左右看看,明明睡觉前特护还在的,这会儿不见人影。
突然间黑影一闪,还没来得及看清,一个身影跳跃似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,她几乎在同时惊吓得坐了起来,却不期然的,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手肘。
局这下子她近距离在黑暗中看清一双阴谲的眼睛,仿佛夜晚下猎豹的眼睛闪着幽幽的蓝光,骤然倒抽了口冷气,“怎么是你?你是怎么进来的,赶紧走,不然我要叫人了……”
“我不认为他们今晚还有醒来的可能。”北睿冷笑一声,扣着她的大手瞬间收紧,随即虚弱的身体被他强健的身躯压制在身下,而她的双手也被扣钉在枕侧。
这个男人三更半夜突然跑到过来,令言馨感到不安,“你走开……放开我……”
百心里急得不行,想推开身上的重量,从他的怀里挣脱而出,无奈他的力气太大,她又怕弄伤宝宝,挣脱的时候并不敢用太大的力气。
北睿又是哼笑一声,俯首轻轻抵在她的额头,“你要是敢再多动,我保证这里的所有人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。”用轻柔的声音说出最冷酷阴森的语调,这个男人连说杀人的时候都显得这么优雅随性,直听得言馨全身的汗毛直立。
鼻尖闻到他身上微微散发出来的男性麝香,言馨别开脸,拼命吞口水,“你……你不要滥杀无辜……”
“这得看你听不听话。”他托住她的下颚,把她的脸转过来,然后轻轻摩挲着她粉红的唇瓣,慢慢下移,有力的大手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,表情狰狞,阴冷的嗓音中透着一丝沙哑,“你说,如果我稍稍用力,会有什么后果?”
男人强悍地按在她肚子上的手渐渐收紧,冰冷的寒气刺入皮肤,言馨的身体瞬间颤抖起来,感到深深的恐惧与无助,自己像一条等待死亡的动物,悲惨地躺在砧板上,等待被人开膛破肚。
不,不能等死,她要活下去,为宝宝而活,不能让宝宝有危险,绝不能让他伤害宝宝,任何人都不可以。言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拼尽全力去挣开他扣住自己双手的钳制,男人的手跟个铁钳一样,不管她怎么动,总是牢牢擒着她的手腕。
一瞬间又笑了起来,一双冷眸紧逼着她,阴鸷难测,又在她耳畔轻声说,“看来你已经给了我答案,誓死也要保护这个小东西。真不明白,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的女人,一下子像个易碎的水晶娃娃般脆弱得令人心疼,一下子又像困兽似的凶悍无比,伸出你利害的爪子,拼死也要抵抗。我真的……被你弄糊涂了,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,以及你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,相信我。”
言馨脸色发白,手脚冰凉,仍然处在恐惧中的心情还没有平复,男人为了以示诚意,轻轻放在扣住她双手的大手,她轻轻舒了口气,心头的慌乱和颤抖个不停的身体稍稍缓和下来。
但男人的身体还没离开,他的手也转移阵地,大拇指沿着她的唇线,轻轻勾画着起伏的弧线,“我活了这么多年,从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妥协,你是第一个让我花这么多心思的女人。言馨,你这个孩子我可以不伤害,但你得补偿我。”
不用问,他这个补偿一定不是什么好事,她瞬间一怔,“如果我说不呢?”
他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,随即看着她的眼神一寸寸冰冷,“你或许不知道,我不习惯接受拒绝,凡事拒绝过我的人,只有一个下场,送他下地狱。”
知道他不会伤害宝宝,言馨的胆子稍微大一些,冷冷一笑,“你真象个封建帝国的暴君,不允许别人说半个‘不’字。”
男人见状,目光骤然凶狠,突然抬起手,他要打人吗?言馨下意识闭上眼睛,想象中的耳光没有落下,却被他一把拉起身,不由分说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。她的脸被扣在后脑勺的后压在胸前,隔着他身上的黑色毛衣能清楚地听见他突兀的心跳,极快的节奏,仿佛在宣告主人此时的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