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傀儡交易:二嫁豪门长媳(171)

“麻烦你一会儿有动静给咱传个话。”谢母边和护士说话边塞过去几张大钞。

护士平常收惯了红包,可一想到之前和另外几个护士,还有医生一起从谢承勋手中拿过一笔不小的数目,连连摆手,推了回来,“谢夫人,您说哪儿的话,这东西我不能收,您放心,有什么动静我一准出来告诉您。”

“啊——”

产房内传来言馨嘶哑的喊叫,谢承勋直听得心惊肉跳,更加烦躁不安,几次站起来又几次坐下去,最后干脆在走廊里走来走动。

言馨要生,这事对于谢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,谢母赶紧给谢父打电话。

“痛……好痛……”言馨的嘶喊每一声都象一双手在撕扯着他的心,他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,如果今天她是他的妻子,他一定会冲进去,陪着她一起痛。不会象现在这样,怕别人误会,怕别人说闲话,只能缩在这里,什么事也做不了。

他好恨,真的好恨,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,他会在暮澄和她订婚前,把她拉进自己怀里,给她宠爱,给她一个谢家大少奶奶的身份。

产房的门这时候开了,护士探出头来,“谢二少奶奶想要自然生产,医生说那么大的胎儿不行,但她坚持。结果她那个地方天生窄小,造成大出血,人已经昏迷,医生自在组织输血和准备手术。”

谢母很不满意,“脑瓜子怎么这么轴,都什么时候了,还顺产,我孙子万一有个好歹……”

谢承勋双眼赤红,忍不住嘶吼起来,“妈,她都这样儿了,您少说两句成不成?”

他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吓人,谢母吓了一跳,没再敢吱声。

谢承勋捋起袖子,睁着赤红的双眼,“血够不够,我是O型血,不够的话抽我的。”

“血库里的血够,您放心。”护士刚说这句,又被里面叫进去。一时间产房外又剩下谢承勋和谢母,谢承勋定定地坐在那里,看不清楚任何东西,只看得到产房紧闭的门,如同那天她和暮澄结婚,她扭身离去关上卧室的门一模一样,四周寂静得可怕,他连心跳几乎都听不见,心底里只发出一个声音,他不能失去言言,他受不了,真的受不了,受不了她离开自己,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。

他是个无神论者,从不相信命运与上天,这一刻他宁愿做个临时教徒,请求上天收留他,听到他的呼唤,让言言平安,他可以不要孩子,但不能没有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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肚子痛得让言馨差点失去呼吸,医生建议剖腹产,她拒绝了,她想自然生,听说自然生宝宝会健康又聪明,她想宝宝健健康康的,不要遗传暮澄的病,她不想再品尝一次失去的滋味,所以她毫不犹豫拒绝了医生。

在这之前,她看过好多这方面的知识,知道自然生会有多痛,她不怕,只要宝宝以后能健康,她就算疼死也甘愿。

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暮延

暮澄,现在应该在天上看着吧,他那么想看到宝宝,一定在天上看着。她要勇敢,也一定要勇敢。

当撕裂的疼痛如刀子一样在身体的整个部位凌迟时,她揪住衣解哽咽着咬牙强忍住,不敢大声哭,也不敢出声,旁边有护士不停给她擦汗。

医生却说疼的话叫出来会舒服,于是眼泪断线珠子一样滚落,她控制不住喊叫出声,没想到自己的声音那么尖,那么响,她还在怀疑这个嘶叫是不是自己发出的,下一/波/阵痛又袭来,索性放开嗓门喊出声。

下面本来就窄小,撕裂的痛一次次传来,医生在一旁让她深呼吸,吐气,再吸气,可她根本无法配合,太痛了,真的好痛,仿佛整个人在油锅里滚般的痛彻心扉。她满头大汗,全身湿透,如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。

局她渐渐感觉到意识模糊,出现种种幻觉,象垂死之人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,又象被人推进了阴冷的地狱,在遭受严刑拷打,身体各处都在火燎似的疼。

眼泪随着嘶叫流出来,淌进发鬓里,她感到自己被一双残忍的手撕成无数片,忽然间眼前彻底黑暗下去。

好累,真的好累好累,自从为了救宗源而牺牲第一次开始,她就好累。那时候谢承勋为了逼她就范,拿妈妈和甜儿的性命要胁,她为妈妈和甜儿而活,后来遇到了暮澄,他对她极好,她为了暮澄而活,暮澄去世了,她心灰意冷,又开始为了暮延而活。

百这么久以来,她一直为别人而活。她想任性一次,就一次,她想睡一会儿,就一会儿。

暮延,乖,妈妈好累,让妈妈睡一会儿,你要乖哦。

朦朦胧胧好象在梦里,竟然梦见了暮澄,她好开心,露出了久违的笑脸,“暮澄,暮澄,是你吗?真的是你吗?我不是在做梦吧。”

英俊的暮澄站在一颗大树下,不说话,只是望着她笑,她一点不在意,能见到他已经很开心了,自顾自地呢喃,“你来看我们吗?我想你,暮澄,你不要抛下我们,我和暮延都需要你。”

边说边朝暮澄走去,这时谢承勋突然出现,拉住她的手说,“不要过去,馨儿,你忘了暮澄的嘱托吗?你不要孩子了吗?你想不负责任地走掉吗?”

远处的暮澄笑容仍然那么阳光帅气,“馨儿乖,我哥说得对。我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很好,没有病魔的纠缠,我过得很快乐。只是想你,来看看你,看看你和暮延,你一定要好好将暮延教育成材,将来好继承我们暮家的广贸,不要让暮家长辈的心血在这一代断送,你答应过我的,你忘了吗?”

言馨揪着衣襟,一面听着他的话一面看着他的身形越来越远,他迷人的笑脸越来越模糊,她想要挣脱谢承勋跑去抓住他,却被谢承勋死死抓住,眼睁睁看着暮澄最终消失的身形和空中飘荡的一句话,“馨儿,你带着暮延一定要好好地活着,活得开心,活得勇敢,活得自由,我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,保护你们,我哥也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。珍重!”

她睡得不安稳,耳边传来仪器锋鸣声,极难听,还有很多人来回走动,“谢少爷……”

谢少爷?是暮澄吗?一定是他,她眨眨眼,想要看清楚,突然听到一声惊呼,“医生,医生,快看,我说过的,我说过的,她不能这么狠心抛下我……我们……”

面前出现谢承勋焦急慌乱的俊脸,记忆中的他不是这样的,总是一副一成不见的扑克脸,今天这是怎么了?

她努力眨眨眼,看见头顶上方的手术灯,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在哪里,却在下一秒听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,“哇——哇——哇——”

谢承勋一直盯着言馨苍白的脸,刚才因为失血过于,意志又薄弱,她处于昏迷状态,他一听急着要冲进来,最后医生不得不安排他穿无菌服进来。看到她无生命般躺在手术台上,他的心揪成一团,努力在她耳旁呼唤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她醒了过来。

可是欣喜只持续不到几秒,突然看到她头一歪,顾不得看哇哇大哭的婴儿急忙叫医生,医生边帮言馨缝肚子上的伤口边说,“放心,她没事,体力有些透支,晕过去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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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馨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,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要剖腹产,后来一直昏昏沉沉的,谢家在北京城人脉极广,不停有人来看望,带大包小包的名贵营养品,说上一番客套话,临走还会塞过来一只红包。

她哪有精神应付,大多时候是婆婆和公公在一旁招呼,谢承勋站在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,两个人就这样相望,没办法交流,因为从早到晚总有不同身份的显贵客人不停地来了走,走了又来,扔下一大堆东西,病房里到处是成捆的礼品盒,大捧大捧的名贵鲜花,还有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和厚厚的红包。

席英彦那帮人是第一拨过来的,毫无顾忌地大开玩笑,给病房里增添了不少乐趣,还争着当干爸爸,最后闹得没办法,按年龄分成大干爸爸,二干爸爸,三干爸爸,四干爸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