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次日才见到护士从婴儿室抱过来宝宝,言馨激动极了,以前她从没有抱过小孩,小心翼翼抱过来的时候,护士直夸她抱姿正确,然后说,“可以给孩子喂了。”
“言馨喂奶,你们看个什么劲,先出去吧。”谢母跟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家伙脸蛋的祖孙仨说,老爷子、谢父、谢承勋只得出去,老爷子这两天的精神特别好,直嚷嚷着见重孙子了。
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没奶
“得起个名字,承勋和承志的名字都是我给起的,只有暮澄的不是,暮澄的胖小子怎么说我也得起一个,起个什么好?”
老爷子呵呵地笑着,背起手在走廊里自言自语,谢父赶紧提醒,“爸,您不是一早知道的吗?暮澄在走的时候给孩子起好了名,叫暮延。”
“暮言?”老爷子直摇头,“怎么起这么个名字,难不成是暮澄的暮,言馨的言?怎么把俩姓加一块儿了?暮澄那孩子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爸,不是言馨的言,是延续的延续。”谢父在一旁纠正。
局“不,不象,我觉得应该是言馨的言,暮澄那孩子有心啊,对言馨一往情深啊!”老爷子仰头一阵感叹。
谢承勋一声不响,背脊却在刹那间紧绷,老爷子说得有点道理,暮延,暮言,暮澄爱言馨!暮澄和言馨永远在一起!
他虚弱地低下头,抹了把眼角的泪。暮澄起这个名字是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暮家血脉,又为了不让言馨知道,所以才说是延续的延。
百暮澄,是哥对不起你,是哥不好,哥知道如果不是言馨宣布怀了你的“孩子”,说不定你会克服心理障碍,慢慢想办法把不孕的事告诉言馨,然后再做个试管婴儿,那样,说不定还能拥有一个属于你的孩子。
可是你却选择了默认这个孩子,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怀的不是自己的骨肉。是哥对不起你,哥该死!是哥害得你们暮家断后,哥是个罪人!
这孩子虽说是我的,但你放心,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让他姓一辈子的暮,我要他子子孙孙都姓暮,我还要培养他把你们广贸的版图扩张十倍,以慰你们暮家在天之灵!
不知道什么原因,暮延嚎啕大哭起来,接着响起一阵手忙脚乱,谢承勋心急不已,想要进去一看究竟,可又碍于老爷子和父亲在场,只得装作若无其事,耳朵里却在搜罗里面的声音。
这时候谢母走出来,谢父赶紧问,“里面怎么回事?”
谢母直叹气,“儿媳没奶,暮延哇哇哭,只能先喂些奶粉。”
医生出来,后面跟着抱着大哭不已暮延的护士,谢母立刻接过来,“噢噢,乖孙子不哭噢,奶奶抱去吃奶好不好?”
说着往育婴室走去,谢家长辈自然是跟着去,谢承勋走在最后一个,走走往病房看看,再走走再看看,等谢家人快要走进育婴室的时候,他脚步一转,转身悄悄折回去。
病房里冷冷清清,言馨靠在病床上默默垂泪,为什么会没奶?刚刚暮延吮了半天,吸不出奶水,就哭,她好着急,医生说她昏迷的那段时间,过了最佳时期,以后只能喂奶粉。
她当场象被判了极刑一样愣在那里,眼睁睁看着护士把暮延抱走,她还没来得及细看暮延长什么样子,还没来得及看暮延长得象暮澄,还是长得象她,暮延已经被抱走了。
真没用,她真的好没用,不但无法自然生出暮澄,到现在还不能亲自喂奶,她真的好没用……
谢承勋进来时看见她哭泣的小脸,一颗心揪结成一团,压抑着心痛,慢慢坐在床沿,伸手给她拭泪,柔声安慰着,“别哭了,一会儿我找医生问问看,看是什么原因。”
言馨呜咽着摇头,“我真没用,我是个废人……”
“不许你这么说。”他捧起她的小脸,极认真地说,“孩子生下来没奶又不是你一个人,我记得我妈生承志的时候也是这样,没奶,全是让承志喝奶粉长大,他不照样健健康康,生龙活虎。”
“呜……”言馨把脸一下子埋进他胸口,尽管他这么说,可她仍然很难过,眼泪怎么都止不住,一直淌一直淌。
“我听说坐月子的女人哭多了对眼睛不好,不哭了好不好?”他把她搂在怀里,在她头顶上吻了吻,“记得你答应过暮澄的,要照顾好暮延,现在暮延终于来到这个世上,别忘了暮澄对他寄予了多少厚望,你要把他培养成材,懂么?”
言馨停止了哭泣,这些话怎么跟那天她在剖腹产时做梦的内容那么相似,暮澄在梦里也是这样告诉她,要把暮延抚养成人。
她已经渐渐分不成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,不过不管怎么样,暮延是她的责任,他们说得对,她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暮延。
谢承勋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,感受到她停住了哭泣,“言言乖,不哭了。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,爱上你吗?”
是啊,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,她不够好,不会说话,又木讷爱哭,不懂得讨人喜欢,她想不出自己好在哪里,值得他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,比她漂亮的女孩一抓一大把,偏偏要喜欢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孩,有时候连她都讨厌这样的自己,为什么他偏偏会喜欢。
“因为你背上背负了常人背负不了的艰辛,连我都自愧不如。”他收紧手臂搂住她,叹息着,“你就好像那蒲公英一样,看起来柔柔的小小的开满田间的小白花,随手一捏,就揉碎了,风一吹,随风飘散。当别人以为你消失的时候,会在山花烂漫的时候,发现满田满野都是你的踪影,原来你就是风媒花,有风就会有你的地方,看似弱小,实则生命力是那样的顽强,这样的人,平素总是那样淡淡的,但又不似百合般的清香高雅怡人。然而在你身边,享受的是喧嚣生活中略去浮华后的宁静,就是这样的宁静,让人心安,没有***,没有烦恼,一切都显得干净和纯粹。”
言馨呆住了,外表粗犷的他竟能如此诗情画意,用这么多词藻能把她比喻得这样好,摇头哽咽起来,“不,我没你说得这么好,我很普通。”
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爆炸
外面隐约响起脚步声,他迅速起身,俯下身匆匆在她脸颊上吻了吻,“抱歉,言言,为了不影响你的声誉,我不能多待,至于为什么会爱上你的话题以后我慢慢再告诉你。一会儿我就要坐飞机赶回N市,最近手上的事比较棘手,等忙完这次的任务,我会飞回来陪你,乖,记得你要勇敢,保持电话联系。”
言馨从他怀里直起身,乖巧地点头,“嗯,你有事去忙吧。”
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,她坐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,其实她想和他再多待一会儿,可她知道那天生产他为了陪自己,违抗命令,已经让上头很不满,如果今天再不回去,后果将会极严重,要知道军人以服从上级命令为天职,此事非同儿戏。所以她理解他的难处,不怪他这个时候不陪在自己身边。
一个人呆呆坐在病房里想了很多,他说得对,她应该要重新拾起勇气,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灵魂之说,她相信暮澄一定在天上看着她和暮延,如果她一味委靡下去,他一定很着急,所以她要勇敢,为了暮延,她要勇敢地活下去。
局其实不光是暮延,还有她自己,自然产大出血的时候,她就在想,这一辈子她一直在为别人而活,从来没为自己而活过,那时候就如同从鬼门转了一圈回来一样,她想了很多,或许她是该为自己活下去的时候。
出了病房,谢承勋快步走出医院角落,给N市拨了两个电话,接电话的是言语露。
一到N市某部队办公室,一群属下围上来,“……那天行动他们虽然每个小时出来一辆房车,但其实只有一辆里有军火或是毒品,等我们动手时错过最佳时机,什么也没查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