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可以这样爱(出书版(38)
洗了很久,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摁门铃。细一听,却又像没有。等到听到嘭嘭的砸门声,乔舒这才确定,真的有人来。
她匆忙地罩上长T恤就出门去。
猜想是夏景生。她拉开门便说:“又怎么了?”
却是周臻书。
她吃了一惊。
周臻书显然也大吃一惊。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见过乔舒这副模样,长T恤下露出一双修长光洁的腿,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,因为没穿内衣,小巧丰满的胸堂而皇之地撑起了棉T。
看到了周臻书的表情,乔舒的脸刷地红了。她嗫嚅着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周臻书轻咳一声,“不是说不舒服?我来看看。”
乔舒心一动,不忘讥讽他,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。”
周臻书答:“以后。”
乔舒板着脸,“你有病。”
她退后一步,他紧跟着踏进门来。
“我去换件衣服。”她匆匆说,转身就要走。
他一把扯住她,把唇凑到她耳边,“不要换,就这样,继续勾引我吧。”
乔舒又羞又恼,在他怀里使劲挣扎,“你真的有毛病!谁要勾引你……你真病得不轻……”
他用唇打断了她,“你说得对,我真的病了。”
他已经十天不见她。
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。他向来骄傲,小小年纪只倾心于比自己年长的徐梓馨。眼看着徐梓馨恋爱,出国,结婚,心里翻江倒海,嘴里也不发一言。习惯了把不能道出的情感置放于心里,也习惯了对感情淡漠处之。没有人再是徐梓馨,十五岁也不会再回来。他自忖今时今日,对感情这东西已然游刃有余。但不知为何,这十天里,他不时想起乔舒。这个一直被他漠视的前妻。
细细想来,才觉得,她也曾为他做过许多,不擅长家务,仍然努力地每天为他熨好领带衬衣,晚归时也会在厅里亮盏灯等他,每周按时给婆婆拨去电话,亲手洗净他换下的袜子……
越是想起她的好,就越觉得她好。
他的身体不由地紧紧贴住她,从前也曾这样紧拥过她的身体,但仿佛记忆模糊不清了,那些曾有过的欢爱并没有给他留下难忘的回忆。细想起来,不过像似和签署一份合同般平常,犹如一次午后茶般无奇。
她嘴里“呜呜”着挣扎。
他不理她。一手紧揽着她的腰,另一只手便自棉T恤下伸进去,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胸。
她低低惊叫一声,从所未有的一股热流顿时贯穿了全身。她的身体软下来,无力地依靠在他怀里。
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。她猜想他并不知道。
婚礼结束之后他已七分醉,几乎是简单且粗暴地便结束了她的少女时代。
凌晨她醒来,他并不在身边。她悄悄起身,换下床单。床单上那朵耀眼的洇红刺痛了她的眼睛。她在浴室里狠狠搓洗半天。是的,从那一刻,她是几乎绝望地想过的,就这样,就这样和这个男人过一生。
她固然没有爱上他,但真的打算与他共度一生。
他敏感地觉察到了她的反应,手指也放肆起来。她的身体由他开发,这点让他深感安慰。
决定娶她后他才听说她的过往情事,心里不由得一动。原来她和他一样,都曾深爱过一场。他不介意她为了那场失败的爱情把自己禁锢了整整七年,只不过,他竟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,这让他感觉意外。她蹲在浴室里拼命搓洗床单的时候,他就站在门外,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因此,他也想过的,好了,就是她了,反正母亲也喜欢,就这样,和她生活一辈子。
他不爱她,但真心决定一辈子照顾她。
待得她突然石破天惊地提出要离婚,他简直懵了。不甘心,真的不甘心。
他用力地亲吻着她,略带仇恨地噬咬她的耳垂和颈项。
突然间沙发上的安筱翻了个身,嘴里发出呻吟声。
乔舒蓦地清醒过来,拼尽全力狠狠推开他,胸脯还在起伏,“安筱在这里。”
他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。
他看着她,目光里闪过一丝促狭,“那就等没人的时候我们再继续。”
她假装没听到,扑到安筱身边轻唤:“安筱安筱!”
安筱睁开眼睛,眼里满是迷茫,“我这是在哪儿啊?”
乔舒答:“在我家。”她拿过毛巾替安筱擦拭额头,“我给你倒杯水。”
未及站起身,已有水杯递至跟前。安筱这才抬眼看到周臻书,眉头皱起来,“嗯?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
周臻书道:“其实心底对安筱同学很有意见。如果不是你,我和乔舒不会轻易离婚。”
一杯水下肚,安筱有了点精神,她坐直身子,不以为然地瞥一眼周臻书,“这世上最可憎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,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,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。”
周臻书说:“如果有错,至少也要给个机会改正,怎么可以轻易就判定死刑?”
安筱无言以对,半晌说:“我只是为朋友两肋插刀。”
周臻书点点头,“插刀于朋友两肋。”
安筱恼羞成怒,“心情不爽,甭来惹我!”她转头喝道,“乔舒,家里有酒不?”
乔舒忙道:“没有。你喝得也够了,洗个澡睡吧。”
安筱说:“睡不着。”她瞅一眼周臻书,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周臻书反问:“关你什么事?”
安筱愣了一下,回过头来问乔舒:“确定是周臻书?周臻书什么时候这么爱说话?”
她与他打交道不多,偶尔见他,只觉他冷冰冰的,神情里永远带着一丝倨傲,不太情愿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