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(17)
“好,那我们这就过去。”
我不在意,继续下,才下了一局,有人敲门,孙阿姨去开门,我抬眼,梁警官走在前面,夏晓斌跟在后面。
我有点恋恋不舍,我就要赢了,又不大好意思在他们面前摆弄手机。于是,就放在一边,用一只眼睛看着。
“好些了吗?”梁警官很客气地问候。
“嗯。谢谢。”
“上次我在外地出差,小夏过来见的你。”
“啊。”我不断地扫着那盘棋,悄悄地动了下手指。
“很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。”
“哪里,应该做的。”
“我看了小夏的记录,也听了他和你的对话。不过,有几个问题还要再向你核实一下。”他拿过手里拿的纸。“根据你提供的信息,我们画了这幅像。”
我掠了一眼,“是的。”
“你当时还提供消息说,你看到了临时车牌号。”
“对。”
“你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啊,最后一个数字是0。”我有点跟不上下棋了。
“我们做过比对,这幅画像与我们数据库里的没有找到特别匹配的。”
“哦,这画像本也不太像。我当时就说过了。”
他点点头,“是的。我们的对比手段也有局限性。不过,”他话锋一转,“我们也查过了所有的临时牌照。”
我注意地看着他,“没有一辆车的特征符合你说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临时车牌尾号为0的车,没有一辆是黑色奔驰,连越野都没有。”
刚好屏幕上提示“将军”。
我的手一颤,一个棋子被我挪了出去。
满盘皆输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第七章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(一)
“麦荞,明天给你拆脸上的纱布。”
在此之前,身上的已经逐渐拆掉。当我第一次看到那些新生的、粉红的,但是丑陋的皮肉,禁不住吸冷气。
孙阿姨反复安慰我,“麦小姐,你不要担心,一定会好的。”可是,每一天,它还是那个样子。深II度烧伤,我早就偷偷到网上查了,留疤基本是一定的,医生也说过,不排除局部留疤的可能。
我才二十五岁,如果脸上印满奇怪的花纹……想到这里,我就想尖叫。
这天晚上,我一个人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。我不断用手机拍自己的模样,看着手机里的自己,如果能现在就死去,也许我也愿意。
医生端了托盘进来,我终于忍不住,“我不想拆了。”
医生和护士都愣了。
“医生,我不想拆了,就让它这样吧。我不想拆。”
医生的口气很温和,“不拆你怎么办?”
“我一辈子戴着它。”
“不清洁是会感染的。”
我不吭声。
“你总有见光的那一天。即便你不拆,它也不好。”
我有些神经质,“即便我带着它在大街走,我都不拆。”
“麦小姐,你别这样。”孙阿姨劝我,“总是要拆的,你不能带着走一辈子。”
“你们让我出院,我不拆。”
“麦小姐……”
“我不拆。”我抱着被子,死命不抬头。
“你总有拆得那一天。”
“我不用你们管!”
我就耗过了这一关。护士来换药,会做我的工作,但我一声不吭。孙阿姨也没有办法,她守着我,“是啊,也是,这么大姑娘,烧成这样,是不好。要是我女儿烧成这样,我也心疼。”
女儿?我模模糊糊地想起我的母亲。从来亲情淡漠,她还是我的母亲吗?她也会心疼我吗?在拒绝了她带我去澳大利亚的提议时,她有点伤心,“圆圆,你这么想离开妈妈?”我嘴上不应,心里却想,你若是喜欢我,又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我在一起?
我胡乱地想着。心情不佳,早饭也没有吃,孙阿姨劝了我几句,见我不愿理,也出去了。
我一个人坐了会儿,想出去溜达着散散步。听见门响,还以为是孙阿姨回来了,便回头,“阿姨,你——”
居然是戴向南!
“你怎么来了?”
戴向南阴沉着脸,“为什么不拆纱布?”
我耍赖,“不用你管。”
“不拆会感染,也不利于恢复。”
“我说过了,不用你管。”
“小麦!”他语气严厉。
“拆不拆、什么时候拆,是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
“不拆线,你的疤也在那里。你这是自欺欺人吗?”
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捅着我,我直着嗓子喊,“是疤又怎么样?留给我自己看,我又为什么要给你看?”
“你!”他气极了,按了对讲机,“护士,准备东西,给麦荞拆线!”
“我不用你管,我不用你管。”我几乎是发疯,“戴向南,你是我什么人?”
“小麦,”他吼,“你疯了吗?”
“你才疯了!戴向南,我和你没有关系了。你们都双飞双宿了,你管我干什么?”
“怦”他拍了下桌子,脸色铁青地望着我,“你闹够了没有?”
“我没有错。”我声音嘶哑,“戴向南,你一直喜欢若梅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你因为她不喜欢你、所以想转移到我身上,你才向我求婚的,对不对?是,是,我承认,我没有出息,我明知道这样,我还是爱你。我……”我的泪流了下来,噎得自己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,“我知道,自己没有出息,我就要爱你。明知道你不爱我,我还是和你结婚。可是……我不能在乎你不喜欢我。向南,我请你不要再管了,我……我想离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