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(18)
屋里死静,过了很久,他颓然,“小麦,对不起。”
我说不出话,哭声却压抑不住。
“小麦,如果有可能,我希望回到以前,我们永远不长大。”
能回去吗?回不去了。一旦动了爱心,再若不爱,只能是撕心裂肺。
他又站了一会儿,叹了口气,“小麦,话你都说完了,我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这么多年,你应该也很累。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,躲来躲去,最后还是这个样子。”
他的话让我的心里一阵痛,泪不断涌上来。
“我常想,最不该的,也许就是和你结婚。是你成全我,我知道。”
我终于抑制不住,哭得像要痉挛。
“你始终都是我最重要的人。无论……无论……”他停了停后才说,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。”
我嚎啕大哭。
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,你始终都是最重要的人”,是的,向南,在我心里,你也是这样的。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,是老了,是残了,是穷了,是落魄了,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。
我和你一起走过中学,我们同桌。你嫌我笨,不耐烦地给我数学题;
我和你一起走过大学,你念美术,我念新闻,偶尔会陪你去地质大学听课;
后来我们毕业,工作,再后来,我们结婚……
这么多年,如果拿走你,我的生活将是一片空白。
我的心像是碎了一样的痛。
最美好的年华,我只爱过他一个人。
作者有话要说:哎。
在更新这章时,电台里刚好在放一首歌:《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》。
☆、第七章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(二)
愁闷的事情一件接一件。就在我以为自己坏到顶点的时候,居然又收到新的消息。
“小麦,你实话说,那天到底看没看到奔驰越野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小朴说,他不能肯定,只看见有车。”
“是我看见的,怎么了?”
“你看准了?”
我觉得事情不对。“主编,到底怎么了?”
“网上有人说,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敲诈。”
我觉得兜头一盆雪水浇下来,“什么?”
“小麦,我希望你能珍惜声誉,不仅包括你的、社里的,还有集团的。”
“主编,凭着网上的消息,你就怀疑我?”
“现在有人声称自己手中有照片,讹诈的对象就是黑色奔驰越野车车主。而且,还不止一个人遇到。”
“但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?我并没有说错什么。”我想说,“是你们把这辆车的情况抢先报走的。”
“可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解释?”
“为什么要我解释,难道我还做错什么了吗?我所做的,无非就是救了一个孩子而已。难道监控录像丢失、存贮卡丢失、找不到肇事者的责任,应该由我来承担吗?”
“我并没有怀疑你。”主编的语气缓了下,“我只是来问,你作为一名当事人,有没有把社里不知道的事透露给别人?”
“主编,你什么意思?你是说,我瞒着社里有什么勾当?”
“不是吗?怎么听说你把凌若梅的线索透露给外人?”
“我?”
主编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,他加重了语气,“小麦,做人要有底限。”
我百口莫辩。
“主编,”我伤心地说,“无论你信不信,我必须要说,第一,奔驰越野车是我亲眼所见,我没有编造什么;第二,凌若梅的新闻和我没有关系。”我的眼里一阵阵地要涌出泪水,“我现在怀疑,我当初是不是应该救这个孩子。”
主编的脸变了颜色,“小麦,你这是什么态度?今天来和你谈话,是觉得你还是可信任的。你觉得我是代表咱们社来和你谈话吗?是代表集团!我们集团具有很大的影响力,有多少明着暗着的人想看我们的笑话,所以我就来问你,你所谓的事实到底挺不挺得住。”
“什么叫‘所谓的事实’?”
“到现在为止,我们只是看到了你的一面之辞,这不是所谓的事实是什么?”
我血往上涌,“主编,如果社里不相信我,开除我好了。”
“麦荞,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
我不说话,泪不断地往肚里流。
“你好好想想吧。我再说一遍,不要拿社里的声誉开玩笑!”主编带得门山响,我的泪哗哗地流了出来。
我是不是做错了?
我慢慢溜达着去看了那个小女孩儿,她躺在护士办公室里的小床上,咿咿呀呀,十分可爱。看见我,她还笑呢。
“她怎么样?”我问护士。
“轻微骨折。只是到现在还没人来探望。”
“她的家里人呢?”
“这个不清楚。”
我伸了一个手指头,小女孩儿立刻握着,咯咯地笑,我的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。为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生命,我也值得了。
这一次,我主动找夏晓斌。
“夏警官,我听说我救的那个小女孩的家人从来没有探望过她。”
“她父母双亡,目前查到的只有一位奶奶,还卧病在床。”
“她没有叔叔阿姨吗?”
“有,我们通知了。”
“他们不肯来?”
夏晓斌摇一摇头,“这个就不知道了。”
我看着他,“你老实告诉我,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?”
夏晓斌叹气,他明显见瘦,古铜色的脸上挂着疲惫。
“梁队正带人寻找那辆车。没有车牌,很麻烦。”
“临时牌照会作假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