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(365)+番外
一旁贴着告罪书,言明褚家为全大局,处置了罪人,望城中修士与褚家上下一心,共同抵御凶兽暴动与魔族侵略。
“活该。”
“倘若不是他们污蔑仙尊,害死了仙尊,魔族怎敢来犯?灵云界又岂会那么多人趁乱夺利,弄得全境分崩离析?”
“可我听说仙尊已经回归,如今成了魔尊?”
“那必定是他们这些人怕仙尊归来夺了他们的位,又一次污蔑仙尊!”
“还以天之名,奉天之命……如此污蔑天道,污蔑仙尊,误导我们,这下好了,天让凶兽来惩戒了。”
“唉,褚家又招人去万楮山林里平凶兽暴乱了。上次招的人呢?都死在林里了?”
“谁知道呢?”
……
*
方铭回到钩越城,已有两日。
他用法器遮掩修为,刚回到城中时,城中众人都还算平静。
但这两日旁人的试探,他人的眼神,都越发令他不安。
他命死士去监视方家族人,听死士回报方家人各有动作。
方铭的疑心,如蛆虫在心里疯狂生长。
他望着死士,忽然想到,他们曾立誓效忠方家,如今却因他给出的利益,监视其他方家族人。
未来有没有可能,因方家其他族人给出的利益,反过来对付他呢?
反正,他们效忠的都是方家,不算违背誓言。
难道,他要一直用利益控制他们吗?
不不不,他可不想看着自己的灵石与天材地宝,全部落到这些人手里。
方铭忽然有些羡慕柳别鸿——柳家就剩他一个,效忠柳别鸿就是效忠柳家,永远不用担心族人背叛。
方铭思忖着,忽觉这也不失为一条路。
五月十八日,方铭以洗尘宴为由宴请方家上下。
一番寒暄,各自倾诉这段时间的经历,看上去情意甚笃。
“城主,自您为顾全大局,向魔族投降后,我们钩越城就出现了异状。矿山深处总是震,还有腐蚀之液从地底渗出。”
“天下修士不懂您的忍辱负重,都说此乃天罚。此前都被我等暂且压下,但现在,既然您回来了,也是时候去处理这些事了。”
族老说得语重心长。
方铭心中冷笑:族老怕不是看穿他修为已损,骗他下矿以做试探。
果然,人心难测。
他道:“灵云界有十一大境,我们方家得神族传承,独占一境。虽看似风光无限,与各境主平起平坐,但咱们自家人都知晓,在灵云界,四城比不过四国,四国比不过三宗。”
“这些年,为维持钩越城的繁荣与体面,诸位的功劳,我都看在眼里。”
方铭起身举杯。
各方家族人身后的侍者随即上前,为他们倒下一杯清澈液体,灵气四溢。
“此乃尧光山元始峰上元始灵湖之水,是我曾特地向仙尊夫人讨来的。原想自己留着享用,如今看到诸位的辛劳,只觉是我太过自私。”
“来,我敬诸位一杯。”
方铭仰头,率先喝下杯中液体。
族人纷纷道谢,珍惜地将杯中水饮尽。
方铭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众人,看着他们饮尽后,笑意还没散去就神情突变。
修为低下或无修为的幼童当场暴毙。
其余人灵力尽失,面目变得痛苦且狰狞。
原本和乐融融的宴,瞬间尸体横陈,痛骂声一片。
方铭闭上眼睛,似不忍直视,心下却分外安定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德高望重的族老指着他踉跄登上高台。
方铭打开族老指到他鼻子上的手指,轻轻点住其眉心一推。
已然毒发的族老滚下高台,再无动静。
方铭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的泪,呼出口浊气——终于可以安心了。
入夜,他睡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好觉。
梦中却听一孩童哭叫。睁开眼,就见他放在床头、最喜爱的神风烛台直刺而来。
他慌乱遮挡,但没有修为的他,抵不过任何有灵力的人。
还没来得及用灵石驱动法器招架,烛台已刺入喉咙。
鲜血在黑暗中喷涌而出。
在如瀑的血幕里,他看到手持烛台者,竟是一名哭着的孩童。
他记得这孩子。
今日宴请族人时,他的父母带着他坐在最末端,向他叹息,“这孩子今年十岁,才刚入炼气……”
当时他鄙夷,方家血脉里竟出了这么个废物。
却没想到,那时他站得太高,看得太远。
傲慢的他看不见这被他鄙夷的孩子在最末的黑暗中,慌乱之中打翻了酒杯。
孩子捡杯之时尚未起身,便见自己父母倒下,用最后的力气,将他压在了身下。
可他分明让人检查了那些人有没有死绝,而且这孩子又是如何闯进他卧房的?
方铭喉中发出嗬嗬含血的声音:“来,人……来人……”
叫来的,却是他的死士们进屋见状,对那孩子行礼,奉其为主。
其中一人睨他一眼,道:“你这多疑狠毒的孬种,天理难容!钩越城若仍由你治理,迟早被你不战而降地献给魔族!”
可那孩子,就懂得治理钩越城了吗?
方铭望着这群死士,心下了然,谁才是真正的野心勃勃。
哈哈……什么天理难容,皆不过是利欲熏心!
方铭神情讥讽,已然没了气息。
但瞪着的眼瞳里,还倒映着黑暗中的这群死士和一脸迟钝地哭泣的孩子。
*
五月廿六。
“请另寻他处吧,我们净法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。”
小弟子含讽带叹地道了声阿弥陀佛,将门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