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书成太监,皇帝竟能读心(179)
宋扬笑道,“是,我闲不住又爱玩,自己瞎琢磨的。”
“京中如今人人都爱上了打麻将,据说赌馆里麻将桌都占了一半之席了。”
林流熙也道:“我也听说了,街头小巷都在打麻将,这倒是个极好的消遣之物。”
几人打了三局后,一直输的蔺承寅终于掌握了技巧,逆转局面,反败为胜。
而此时,郡王府内,李成玉听送礼去的下人来报。
“王爷,礼物福履轩那收下了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
“但是,奴才遇到了公主府的人,据说驸马爷也送了贺礼。”
“哦,”李成玉以为什么事儿呢,摆摆手让下人退下,自己又将白秋漾抱紧了几分。
不料下人嗫嚅着又道:“奴才前脚刚走,后脚就听说,福履轩的人去请了驸马爷……”
“什么!?”
“驸马爷如今被请到福履轩内了。”
李成玉一把将白秋漾推开,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,“好个宋扬,这么不把本王当回事。”
他在知道宋扬负责飞扬楼的建造一事后,便想通过宋扬来塞一些人进去,但没想到宋扬真是软硬不吃,以往蔺丞相用钱将他砸熟,怎么如今到他这,就不好用了?他屡次都吃了闭门羹,实在气人。
衣衫不整的白秋漾低头整理衣服,避开了下人投来的目光。
半晌后才道,“王爷,妾身说什么来着?宋扬,他不识好歹,该杀。”
两人虽坐在一起,一人心里想的是即将人头落地的秋桐,另一人想到的却是如何在飞扬楼这一差事里塞更多的自己人,如果能宋扬添点堵就更好了……
第97章 处斩
天气越来越冷,清晨也有越来越浓重的雾气弥漫,宫人在路上扫一会儿尘土,双手就冻得通红。
“哎,这天儿,我看着怎么像是要下雪了,冷得唷。”
“今个儿可不能下雪哦……”
宫人一边囔囔道,一边记挂着今日有大事,这路上得扫得一尘不染。
来回扫了几遍,直到确定墙角连一粒沙都没有才作罢。
没一会儿,路上果然走来一个穿着大红色官服,带着红色官帽的人,他手里揣着暖炉,身后还有几个人,脚步匆匆地跟着赶往地牢里去了。
地牢里,被拔光了牙的秋桐手捧着一碗熬得稀烂的粥,手边是一盘被碾成沙子般粉碎的肉沫。
他往地上啐了一口,“什么狗玩意儿,淡出鸟了,老子要喝酒。”
素来被要求要有翩翩君子风度的男人,到底在地牢中日日受到非人虐待,什么风骨都荡然无存,他早已变得和市井之徒一般粗鲁。
“你这嘴连颗牙都没有,喝什么酒?”
狱卒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,“这肉沫儿还是我们宋大人额外开恩,松口让你在上断头台之前吃顿饱饭好上路,你不要不识好歹!”
秋桐没了牙齿后说话比大舌头还难听,现在张大了嘴想把话说清楚,“宋大人,哪个宋大人?”
他话音刚落,地牢大门处传来一道声音。
“是我,”宋扬脚步轻快地踏入地牢内,“秋兄还记得我不?”
“哦……原来是宋公公变成宋大人了,怎么,升大都督了?”秋桐看向宋扬的目光尽是鄙夷,“再怎么升都是阉人,我踏马的最讨厌阉人!”
狱卒一听就想上前给他甩一鞭子,被宋扬抬手制止了。
“刚刚听你说要喝酒,我这不,提了一坛酒给你尽尽兴,免得你在黄泉路上还有念想。”
秋桐的目光落在宋扬身后的太监身上,那人手上果然提着一坛酒。
宋扬朝旁边人道:“去,拿两个酒碗过来。”
狱卒哎了一声,快速跑去拿来两个碗,一只放在牢房铁栅栏外的地板上,另一只狱卒用自己袖子擦了擦,嘿嘿一笑,双手捧着递给宋扬。
宋扬示意他们把酒倒上,酒倒了八分满,宋扬接过酒碗和地上的酒碗碰了碰,“干。”
秋桐双手还捆着铁链,只能左手托住链子,右手探出铁栅栏外再端起酒碗,喝之前他还嗅了嗅酒味,很香,仿佛小时候阿娘还在时,曾在祖父忌日里给他们尝过的酒一样香。
这么多年来,他走遍大江南北,再没喝过那么香醇的酒。
酒碗的口子大,秋桐喝得酒液顺着下巴流了半碗下来,一碗喝干还不尽兴,他把碗重重放在地上,大喊道:“再来一碗!”
宋扬示意旁边的人给他满上,又赞道,“秋兄喝酒豪爽,果然是个汉子。”
可不是汉子吗?连日来的拷打审问,愣是没松口吐出一个字来。
秋桐连干了三碗酒,喝得浑身郁气都消散了几分,他抬头望了望天窗的光,道,“午时问斩,宋公公,你还有半个时辰。”
“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啊。”宋扬拍拍手,让人递上来一个木托盘,上面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裳,布料精致程度完全不输宋扬身上穿的那套。
衣服旁还放着两块闪闪发光的金元宝,每一块都有拳头大小。
“秋兄这几日受苦了。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,只要换上衣服你就可以保住性命,离开京城了。这些银两也足以让你安度余生。”
“哦?”秋桐的目光落在金元宝上,目光却没有丝毫动摇,“条件呢?”
宋扬从那件衣服底下抽出一张纸来,抖了两下才展开,狱卒弓着腰双手接过那张纸,又把字面朝向秋桐,让他细看。
秋桐瞄了两眼,哈哈笑了。
“我吃尽了这么多苦头,牙齿没留下一颗,皮肤寸寸都被割下过,熬到临死之前你还让我签下认罪书?”他笑得越发大声,“宋公公啊宋公公,我该说你是天真无邪还是阴险狡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