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宫小奸妃(98)
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人。
也没有任何人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夏小宝和王守仁出去的时候,看到掌柜的,打扫卫生的店小二,吆喝饮酒,吹拉弹唱的歌女和旅客……
朱厚照发现私情3
看起来,丝毫没有异样。
只是,在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的时候,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店小二抬起头,若有所思,他看得那么真切——的确是夏小宝和王守仁。
这二人,昨晚一直住在一起。
而且,二人的神情喜气洋洋,就如一对新婚的夫妻。
当然,张永以为这是一种错觉。
毕竟,他是太监。
对男女之事,向来不是那么了解。
他非常恐慌,不知该怎样向朱皇帝回报。
但是,很快,他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——因为,朱皇帝向来喜欢有夫之妇,比如马夫人之流的,他的豹房里,简直就跟处女这二字不沾边——他对一切的贞洁,一切的烈女,向来不感冒。
三宫六院,都是处女,从没见他青睐过谁。
问题是,朱厚照可以不介意。
但其他人呢?
被人发现了呢?
只是,此事实在是太过骇异——所以,他不敢说出来。
毕竟,皇后和其他的女人是不同的!
他只祈祷,猜测:也许,王守仁没那么大胆?
也许王守仁就是个阳痿?
也许王守仁根本不能人道?
但愿如此!
……
但是,夏小宝根本没留意到他们。
锦衣卫的名声,不是白得来的。
谁知道昔日这些作威作福,老百姓提起汗毛倒竖的家伙,会把自己伪装成店小二,扫地僧之类的?
二人兴致勃勃地出去。
旅店的外面,西湖风景,天然的大花园。
女墙上面全是皑皑的白雪,各种常青的灌木丛分外晶莹。主人估计喜欢凌乱美,对这些,没有丝毫的修葺整理,植物乱七八糟地自生自灭,一丛一丛的冬青顶上全是积雪,一些枯黄的野草伏在地上,冬靴一踩上去,有股轻微的奇怪的吱吱嘎嘎
一出门,冷风吹在面上,王守仁解开身上的大裘,将她拥在怀里。
朱厚照发现私情4
一出门,冷风吹在面上,王守仁解开身上的大裘,将她拥在怀里。
她很自然地依偎在他的怀里,顺理成章的。
前面两排玉兰树,盛开着洁白的花朵,虽然满天的积雪,但花朵和积雪的区别却那么巨大,绝不会让人分辨不清。
前后都是巨大的树木,上面零星地挂着一些店家自制的已经发黄的红灯笼,在荒芜中,透出热烈的喜庆气氛。
二人醉醺醺地依偎着往前走。前面积雪太厚,靴子都深深地陷进去。
夏小宝的靴子踩下去,人都差点陷进去一小截,王守仁赶紧拉住她,二人哈哈大笑,他一兴起,蹲在她面前:“我背你……”
她高兴地伏在他的背上,抱住他的脖子,他站起身,这时,夏小宝四下一望,只觉得视野立刻开阔起来。
可惜,天色迷迷蒙蒙的,也不知是不是花了眼睛,她忽然发现前面的路上,一个高大的人影,穿着厚厚的皮裘,一步一步地往前走。
那是通往外界的路,是离开此地,或者刚刚来时的路。
他走得很快,手里不知拿着一个什么东西,急急匆匆的,根本不曾注意一下旁边的景色。
如果夏小宝不是看到他身边那几名不经意的路人——那不是路人,是他的便衣护卫——肯定以为不过是路人甲,根本就不会多看几眼。
问题是她看到了,不仅看到,而且看得分明!
那个男人,很神气。
戴着特制的一种软皮护耳帽子,走路的时候,总是右手先甩动……
那是朱厚照的独门标志。
他多年在豹房训练豹子时锻炼出来的。
其他人无可模仿。
那么熟悉的身影,是烙印在心,永远也不会遗忘的身影,那是冷宫时代的梦魇,仿佛心口永远的记号,每每想起,也不知道是苦是悲,是怨是恨……
朱厚照!!
那是朱厚照!
她几乎要惊叫出声。
朱厚照发现私情5
她在王守仁背上,不由自主直起一下身子,可是,那高大的背影不见了。也不知是黄昏的降临还是眼睛看花了,她用手背揉揉眼睛,再看,怎么也看不见人影了。
此时,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,笼罩了这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,远远看去,四周一片模糊,哪里有什么人影?
她默默地想,朱厚照早已回了京城,这一路并未追来,怎会是他?
不会是他的!一定不会是他!
这样的时刻,他应该在皇宫里,在豹房里,搂着许多女人,大碗喝酒大块吃肉,快活地过他逍遥无忧的天子生涯。
怎会是他呢?
怎会是他不远千里,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样走在雪地上?
不会是他!
绝不会是他!
悲哀,恐惧,心碎,难以言喻的不祥的感觉,只想,千万不要是他,千万不要是他……
如果是他来了,那该怎么办?
他究竟是因何而来?
王守仁在说话,很认真的:“小宝,我们虽然已经成亲了,但是,也要把亲事办了。现在我这样子,没法大张旗鼓,我给我父亲写一封信,把一切都告诉他……”
“!!!!”
他有点抱歉,是委屈她的样子。
虽然她压根不觉得委屈——而且,压根就不敢大张旗鼓地张罗什么亲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