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怪奇谭之双生钟奎（出书版）(30)

「我看过你杀太多太多人了，我没办法相信你说的话。」钟奎推拒他，试着抽回自己的手，但对方就不放手。

『简单。他要是又杀人，你就来找我，我放火烧了式纸，他马上灰飞烟灭。』狐狸嘻笑一声，到办公桌上抽了黑笔在式纸写了咒语。对小奎招招手，命令他：『妖魔，过来这里。』

小奎站起身，终于松开钟奎的手，来到狐狸面前。有些踌躇，「狐妖，你真要帮我？就为了想早点回家这理由？」

『烦不烦，要就快点。老实说，我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，要不是你们太啰哩八嗦，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。麻烦你配合点，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。』狐狸一番话得到言深一爆栗。

『很痛耶！陆言深！』

言深不理他，对小奎说：「你得保证不伤人，我们才能帮你。」

『什么我们，能帮他的只有我而已。』狐狸一旁嘟囔。

「狐狸，安静。」言深笑语。狐狸乖乖闭上嘴巴。

「我保证不杀人。」小奎保证。

言深轻轻摇头，纠正他：「你得保证不伤人。」

小奎迟疑许久，低头望向钟奎，他也看着自己。询问他：「小钟，如果我保证不伤人，你会回到我身边吗？」

『啧，条件真多。连环扣喔。』狐狸啧的一声。言深要他答应不伤人，才给他形体；他要求钟奎留在他身边，才愿意保证不伤人。有这么好康的事，他也来掺一脚算了，『陆言深我帮了这个忙，你这个月就给我乖乖地待在家，不要再出门了。』

「不行，你这是限制人身自由，是犯法的。我拒绝。」言深驳回。

『不然我不帮了。』作势式纸就要收回。

「你这要求说不通啊，要我一个月都待在家，那谁去出门买菜？」言深问。

『不用担心，式神会买。』

「真不讲理。」［3n5b制作］

『就当你答应了。』狐狸笑嘻嘻。视线回到钟奎、小奎这两位。言深都答应了，这两位居然还在拖拖拉拉，到底是在考虑什么？狐狸十分烦躁。

『你到底想怎样？』狐狸怒问钟奎：『不然答应他、不然拒绝他，快点决定好吗！』

钟奎别过脸，回避小奎满是希望的眼神，「可是我有我的生活了。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。」

「说到底你还是不喜欢我。」小奎伤心难过。他都愿意不再伤人，也不追求成为人类，他只想与小钟一起。但小钟还是不喜欢他。

「我对你——我也不知道。」钟奎长叹。

「你对我公平点。」小奎很哀怨。

陆言深扯扯狐狸衣袖，对他咬耳朵。狐狸听着他的计划，恍然大悟，『不早说！还浪费这么多时间。』

「我也是刚想到。」言深耸肩。

『那我就不客气了。』狐狸一掌打向小奎。抽象来说，是将林家维体内的小奎打出；具体而言，小奎凝液体从林家维口中吐出。狐狸以狐火包裹，小奎发出惨叫。

「你干嘛！？」钟奎吓一大跳。

『不关你事。反正只要把这妖魔带离你身边就好，不是吗？问这么多干嘛！』狐狸斥喝一声。

「狐狸，要有礼貌。」言深不痛不痒地提醒。

『还没飙脏话，就已经很有礼貌了。』狐狸哼说。

「总之，我们把小奎带走了。其他的事你就别担心，我们会处理。对了，这位同学就麻烦你照顾，我们先走了。」由于林家维失去意识而倒下由言深扶着他，言深交代完后，小心将林家维放下。

「你要带小奎去哪？」钟奎询问。

「很重要吗？」言深反问。

钟奎顿时无语，不知该怎么追问下去。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深与狐狸带着小奎凝液体离开办公室，留下他与昏迷的林家维，就这么走了。他盯着门缓缓合上，为什么他心中竟会有些失落？

离开钟奎办公室的言深与狐狸，来到校园中庭的石头桌椅坐下，言深撑着伞，挡开四周阴气，对溢满桌面的凝液体小奎说：「这样值得吗？」询问小奎。

从狐狸解开狐火，放小奎到桌面上，小奎就一直大声地哭着。

虽然小奎曾经对父亲不利，也害惨自己、甚至剪断他和狐狸的牵连。但现在想想，这一切种种都是为了能和钟奎长久在一起。然而，到最后钟奎对他是怎样的想法，也说不清楚。相处了几百年的两个人，明明是心灵相通，却有着山一般的隔阂。想来，小奎还真可怜。

『呜——小钟小钟——』小奎号哭。

『妖魔做成你这样，也真够没面子了。』狐狸十分不屑。

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？」言深摇摇头，不苟同狐狸还落井下石的行为。

『小钟——呜——』小奎一直哭着。

「别哭了，你再哭下去也不是办法。」就算言深这么说，小奎还是哭。

说没骨气也罢，他就是哭、号啕大哭。

言深抬头，望向天色，太阳就要下山了。

『你不能再待下去了。』狐狸出声警告，催促他：『不要管他的意愿了，我看就先做再说吧。』

看来也只能这样。言深无声同意。

狐狸拿出刚画好的式纸，一掌贴到桌面上的小奎，大喝一声：『收！』

收？言深充满疑惑。

桌面上凝液体的小奎开始聚集到式纸上，成为一颗圆滚滚的球，到此停住，不再成形。

「这又是哪招？」言深询问。

『以前看中国道士用过的法术，我看过一次，就学来玩玩。』狐狸双手环胸，饶富兴味地望着小奎形成的球，他说：『效果好像不怎么样。』